在一場瑞雪之中。
衆人迎來了年節。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嚴方帶着人魚兒和墨兒來了建安城,當然,嚴淵也在。
也不過一年多的時間沒見,嚴淵的身量拔高了許多,看起來更像是個小少年了,至于魚兒和墨兒,現在也可以在地上跑着喊着二姨了。
兩個孩子的模樣都很好。
一個一個的,看起來像是軟糯的糖包子,分外地惹人喜歡。
楊夏月好長時間沒見到兩個孩子,心中也想得慌,就把兩個孩子留在了自己的屋中。
然後對着楊春蘭道:“大姐,姐夫剛剛來,你和姐夫好好話家常去吧,孩子你就交給我!
保準不會有問題的。
”
楊夏月說到這,又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楊春蘭看懂了楊夏月的笑意,頓時就尴尬了起來,紅着臉道:“小夏!
你亂想什麼呢?
”
楊夏月一臉無辜:“大姐,我可沒說什麼,你是自己想的。
”
“快去吧,說不準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再生個孩子呢。
”楊夏月笑眯眯地說着。
楊春蘭輕咳了一聲,然後就道:“那孩子就交給你了。
”
“淵兒,你帶着弟弟妹妹和你們夏姨一起玩,回頭娘和爹爹帶着你們去城外逛。
”楊春蘭笑道。
嚴淵點了點頭,眼睛亮晶晶的:“好。
”
雖然說小夏姐姐變成了小夏姨,但是他覺得,這樣一來一家人就更親近了呢。
楊夏月正在帶孩子的時候。
陸雲淮就來了。
他的手中拿了兩串糖葫蘆,進來的時候,就瞧見屋子裡面的孩子,一下子被驚到了。
他還不知道嚴方來建安城的事情。
不過很快,陸雲淮就道:“姐夫來建安了?
”
楊夏月點了點頭。
不過陸雲淮這一聲姐夫是不是叫得早了點,楊夏月雖然這樣想了一下,可也沒打趣地問出口來。
兩個小蘿蔔丁,正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陸雲淮手中的糖葫蘆。
“哥……哥哥,糖葫蘆。
”小魚奶聲奶氣地說着。
墨兒的聲音要清亮一點:“哥哥,這糖葫蘆要多少錢?
”
陸雲淮這才意識到,這兩個孩子是喊他哥哥呢。
他這會兒,心情很複雜,被兩個蘿蔔丁喊哥哥,那說明他看起來年輕,應該高興,可是這輩分就不對了。
于是陸雲淮強調道:“叫我姨夫。
”
“叫姨夫就有東西吃嗎?
”小魚兒奶聲奶氣地問道。
“有。
”陸雲淮說着就把糖葫蘆遞了過去。
糖葫蘆隻有兩串,可這有三個孩子,陸雲淮這會兒又不知道怎麼分了。
好在嚴淵笑着道:“我不吃這些,這是小孩子吃的玩意兒。
”
楊夏月聽了這話,就用手揉了揉嚴淵的頭,然後道:“說什麼胡話呢,你也是小孩子。
”
說着楊夏月就把糖葫蘆接過來,然後一點點地把糖葫蘆上的山楂都夾下來,放到裝點心的空碟子裡面。
這樣一來,大家吃一個拿一個,就不會有吃不到的問題了。
山楂很酸,隻有外面的一層是甜的。
小孩子喜甜,吃完外面的就把裡面的吐了。
陸雲淮擰着眉頭看着這一幕。
楊夏月此時輕聲道:“你們兩個以後不可以這樣做,食物是不能随便浪費的。
”
孩子們吃完糖葫蘆,就看着陸雲淮,似乎想找陸雲淮玩。
小魚兒的膽子大了一些,沒多大一會兒,就已經跑到這邊,抱住了陸雲淮的腿自己往往爬。
她的手還髒兮兮的,頓時就弄髒了陸雲淮的衣服。
楊夏月狀似不經意地瞥了陸雲淮一眼,她要是沒記錯的話,陸雲淮可是有嚴重潔癖的。
不過好在陸雲淮并沒有做出什麼讓孩子難過的事情。
而且伸手把小魚兒拎起來,讓小魚兒坐到了自己的胳膊上:“叫一聲姨夫,改天給你帶更多的好東西。
”
“姨夫!
”
“姨夫!
”
孩子們異口同聲地喊着。
嚴淵在一旁瞧着這一幕,有一種不忍直視的感覺,弟弟妹妹怎麼這樣不矜持!
過了良久。
楊夏月看着陸雲淮一手一個孩子,大有奶爸的氣質,他的頭發已經被兩個孩子扯得亂糟糟了,絲毫沒有之前那冷傲陰鸷的感覺了。
楊夏月心中暗道,這人類幼崽果然是世界上最神奇的生物。
等着沈氏把孩子從這接走的時候。
陸雲淮這才長松了一口氣。
他一臉委屈地看着楊夏月,低聲控訴着:“孩子也太難帶了。
”
楊夏月瞥了陸雲淮一眼:“你不喜歡小孩?
”
陸雲淮怕楊夏月誤會,當下就說道:“喜歡!
和你生的,更喜歡!
”
楊夏月的臉色漲紅:“别胡說,誰要和你生孩子了。
”
“都要嫁給我了,小夏怎麼還這樣自欺欺人?
”陸雲淮輕笑着問道。
說話的時候,陸雲淮往楊夏月的身邊湊了湊,讓楊夏月覺得空氣之中都是低沉暧昧的氣息。
楊夏月把陸雲淮往旁邊推了一下:“離我這麼近幹什麼?
”
陸雲淮見楊夏月怕了,就笑道:“你緊張什麼,我又沒想對你做什麼,我就是想讓你幫我整理一下發髻。
”
“剛才孩子們,把我頭發都扯亂了,我要是這樣出去了……給不知情的人瞧見了,還以為我們兩個之間,做了什麼呢。
”陸雲淮的唇角噙着一絲笑意打趣着。
楊夏月聽懂陸雲淮言語之中的意思,臉頓時就有一些發熱。
這陸雲淮,說話也未免太暧昧了!
“我們之間能做什麼!
有什麼可以做的!
”楊夏月冷哼了一聲。
陸雲淮的眸光深邃了下來:“有許多事情可以做的,小夏若是想知道,我可以……”
話還沒說完。
楊夏月就往旁邊躲了躲,防備地看着陸雲淮:“你要做什麼?
”
陸雲淮眼中的笑意漸濃。
平常的時候,楊夏月都是清冷從容的模樣,如今這慌亂之中帶着幾分嬌俏的樣子,格外地讓他心動。
“好了,不逗你了,幫我束發吧。
”陸雲淮說着,就背對着楊夏月坐好。
其實是他自己不敢再看楊夏月了。
他怕自己再看下去,就不想當人了。
瞧見自己親愛的姑娘在跟前,卻還要保持冷靜的感覺,實在不怎麼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