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楊夏月之前的一個病人尋了過來。
這是一個中年女子,因為一直畏寒,所以來找楊夏月調理的。
此時她大步向前,直接到了楊夏月的跟前:“楊姑娘,你給我瞧瞧脈象。
”
楊夏月笑着道:“魏伯母,是你呀!
你的氣色看起來不錯,應該好很多了。
”
中年女子笑道:“我今天不是特意來找你的,就是剛好來這吃飯,碰到你了,我也覺得自己好了很多。
”
因為楊夏月的緣故,不少人病者都來過四季酒樓,開始的時候,也隻是好奇來看看,或者是抱着來找楊夏月看診的心。
但等着到了這之後,發現這的飯菜味道可口,也成了四季酒樓的常客。
楊夏月給她看過之後,又寫了一個溫補的方子。
魏氏才高高興興地坐在那去吃飯了。
此時楊一端着煮好的雞湯白粥過來。
那中年男子接了過來,然後看着老婦人道:“娘,你多吃一些,吃飽了病才能好得快。
”
魏氏的桌子就在他們旁邊,聽到了,就道:“這位嬸子是病了嗎?
”
中年男子看了看,魏氏一臉爽朗大氣的樣子,實在是讓人讨厭不起來,于是中年男子就暫時放下自己心中的戒備,這才道:“我娘的舊疾又犯了。
”
“既然生了病,怎麼不去看郎中?
”魏氏問道。
她也是覺得這當兒子的很孝順,所以問了一句。
男子愁眉苦臉了起來:“我娘這病很重,已經找過許多郎中看過了,都沒什麼用。
”
其實他們這次來,也是聽說着柳安縣裡面有一位神醫,所以想過來碰碰運氣的。
“那你們找楊姑娘看過沒有?
我也是沉疾很久了!
都是楊姑娘看好的!
”魏氏揚聲道。
剛才魏氏找楊夏月看病的事情,灰衣男子其實已經瞧見了,但是他沒怎麼當回事兒。
因為他已經知道了,楊夏月就是這酒樓的掌櫃的。
再加上楊夏月年紀輕輕的,所以他并沒有把這當做一回事兒。
甚至還帶着幾分輕視的心思。
但此時魏氏說起,中年男子還是客氣地道:“我們已經尋訪了别的醫者。
”
能配得上用醫者這個名頭的人,都不是什麼江湖郎中,是有一些手段在的。
魏氏聽到這,就道:“那好吧,其實我就是建議你們讓她看看,她是我在這碰到的最好的醫者了!
”
“你們别看她年輕,但其實她的醫術很高明的!
”魏氏繼續道。
最開始的時候,魏氏也不相信楊夏月的醫術。
要不是姐妹們說楊夏月治好了困擾了她們很久的痛經之症,她也不會想着去找楊夏月試試看。
但沒想到,這一試試,她就被楊夏月的醫術折服了。
畢竟身體上的變化,她自己是能感覺到的,這不需要旁人來說了。
“不如你們找她瞧瞧,楊姑娘人很好的,要是看不好病,也不會問你們要診金。
”魏氏賣力宣傳。
楊夏月聽到了魏氏的話,這會兒就擡起頭來,笑了笑。
灰衣男子有一些遲疑,他根本就不相信楊夏月能看好他娘的病,而且這次來,他們是想低調一些的。
所以灰衣男子道:“還是……”
“楊姑娘,你過來給這位老嬸子瞧瞧!
”魏氏揚聲喊了一句。
楊夏月聞聲就過來了。
灰衣男子這會兒也不好說出拒絕的話來了。
楊夏月走過來的時候,老婦人倒是很配合地伸出手來,給楊夏月診脈。
楊夏月看了一會兒,然後就道:“這位婆婆脈象很是奇怪,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倒像是受過什麼外傷一樣,可我瞧着……她的身上并沒有外傷。
”
灰衣男子聽到這,就愣了愣。
這會兒楊夏月已經追問下去:“你的症狀是什麼?
可有哪裡不舒服?
”
“我娘她。
呼吸不暢,許多年輕的時候,肺腑中過一箭,呼吸的時候,總有尖銳的痛感,而且年紀大了,就越來越疼了。
”灰衣男子繼續道。
楊夏月聽完了,點了點頭:“該不會是箭頭的殘片留在體内吧?
”
灰衣人沒有說話。
老婦人也沒說話。
但楊夏月知道,自己這是猜準了。
“不知道姑娘可有什麼辦法?
”既然都看了,灰衣人還是例行公事一般地問了一句。
他還是很敬重醫者的。
楊夏月一臉凝重:“這樣的病,如果吃藥的話,也隻能改變症狀,治标不治本。
”
楊夏月這樣的話,許多醫者都說過。
灰衣人并不意外。
他已經發現了,楊夏月的确是一位醫術高明的醫者,但問題是,他覺得楊夏月并不能給他娘治病。
楊夏月沉吟了半晌,這才繼續道:“要是這傷在淺處,或許可以嘗試着把碎片取出來。
”
灰衣男子笑了一下:“我何嘗不想?
”
之前的時候,也有醫者提出過這個辦法,但是大家都說,這是九死一生的方法,還不一定能找到箭頭的殘片。
說到這,灰衣男子就道:“多謝姑娘好意了,我們吃過飯就走了。
”
他這樣說了,楊夏月就知道,這是接受不了這個辦法,也拒絕繼續看診了。
于是楊夏月也不自讨沒趣,而是笑道:“楊一,招待好客官!
”
楊一應聲:“是!
”
那邊的魏氏瞧見這一幕,心中暗道,錯過楊姑娘,不知道這人往後得後悔成什麼樣!
像是楊姑娘這樣醫術高明的人,可不多見。
至少他們母子兩個人說的,醫術更高明的醫者,應該是不存在的。
哦,之前的時候或許有一個,就是住在雲溪村的杜筠,但是聽說杜筠已經有一些時日沒出診了,應該是離開這了。
而且楊夏月就是杜筠的高徒!
甚至還隐隐約約有青出于藍的感覺。
反正對于她這樣的婦人來說,明顯更喜歡找楊夏月來看病,畢竟杜筠醫術再高明,那也是一個男子啊!
這很多病症,她們可不好意思和男子說,而且還是杜筠那樣光風霁月的人!
傍晚時分。
楊夏月才到村子裡面,就瞧見陳杏兒站在路上,瞧着那樣子好像是在等她。
楊夏月快走了幾步:“杏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