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并不多詢問,态度自然中帶着一股強硬。
溫竹青和齊瞻自然是巴不得趕緊離開,拿了東西跟着就走。
而那幾個太監也不能阻攔侍衛,因為侍衛說的有道理。
但是又對侍衛帶走人很不滿,小聲商量了一下,其中兩個跑回去禀報,另外兩個便跟
在了後面。
齊瞻回頭看了一眼,道:“跟着呢。
”
侍衛一個輕聲道:“我們已經去禀報了方少卿。
”
溫竹青和齊瞻正是這個意思,這些侍衛果然領會了,而且他們顯然是站在希望查清楚案子的立場。
那兩個太監跟在後面,雨小了點,但依然不可能聽見任何的話。
來到了太醫院,溫竹青給那宮女用消炎水清洗了一下傷口,檢查了一下,然後重新包紮。
仔細的檢查結果比較的意外,傷勢确實不重,比開始預料的還要輕一些,也不用縫合,隻包紮了過幾天就能愈合。
果然,才包紮好,方政已經親自帶人來了。
顯然他明白了這個宮女可能是個關鍵,為了不讓溫竹青被懷疑,便大張旗鼓明着過來,當面詢問宮女是否包紮妥當?
看見溫竹青點頭了,便命人将宮女帶走
。
安甯宮跟着來的兩個太監看見了,連上去阻攔的勇氣都沒有,眼睜睜看着大理寺的人将宮女帶走了,他們兩人也轉身跑回去禀報。
這邊溫竹青和齊瞻松了口氣。
下午回到了住的地方,紫紅便已經傳來了消息:“那個宮女原是要尋大理寺交代實情的,因為被發現了才被抓,倒是巧遇上了您。
被大理寺接回去之後直接什麼都說了。
”
溫竹青便問:“都說了什麼?
她是安甯宮的,為什麼被抓啊?
”“這個宮女和舒太妃那邊失蹤的宮女叫綠衣的原本是認識的,私下裡關系還挺好的,但是在這後宮裡,最好還是不要叫人知道了誰跟誰好,尤其她們兩個一個是蘇太嫔那邊的,一個是舒太妃這邊的,盡
管兩位太妃太嫔沒有明顯的不和,但也不算是多麼好的關系,所有,這兩個宮女的來往是偷偷摸摸的。
”“綠衣失蹤了之後,這個宮女便謹慎了很多,很長時間沒出安甯宮了,一直也沒人懷疑她。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蘇太嫔命人去翻她的箱籠,結果翻出來一個做了一半的主腰,那個主腰原是綠衣給舒太妃做的,落在她那裡的,她還沒有來得及還綠衣便失蹤了。
被翻出來這個,太監詢問的時候宮女心虛,說的前言不搭後語的,便被太監拿住了,然後去禀報蘇太嫔。
那宮女知道若是被蘇太嫔知道了,自
己萬難活命,就趁人不備跑了出來。
”
溫竹青聽完了,有點驚訝。
不知道哪裡不對勁,好像這個宮女有點……沉不住氣?
翻出來了做了一半的主腰,就緊張的跑了,甚至為了不被抓回去還碰了柱子?
“蘇太嫔和舒太妃是不是非常不合?
”溫竹青問道。
紫紅搖頭:“也不是,起碼表面上看不出來。
背地裡到了多嚴重的程度暫時不知道,也許真的讓蘇太嫔知道了自己的宮女……”
說到這裡突然想到了什麼。
溫竹青也明白了,那個宮女很有可能是被舒太妃買通了,盯梢蘇太嫔一舉一動的?
所以被發現了手裡有跟舒太妃有關系的東西,才會那麼不顧一切?
或者說沒有買通,隻是單純的和那個綠衣關系好而已,但她怕蘇太嫔以為她被買通了,估計蘇太嫔下手比較狠?
紫紅同樣是想到了這個,皺眉想了一會兒,道:“如果是被舒太妃買通了盯着蘇太嫔的,那就麻煩了,這背地裡誰知道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本來不明白之處已經夠多了,現在是越來越亂。
”溫竹青蹙眉。
将方政和陳佥事給自己說這個案子情況的經過,從頭又想了一遍。
現在确實是越來越複雜了,原本已經都有了眉目,方政甚至說很快能破案了,但好像被陷入了迷霧中,到處都看不清楚
。
唯一能知道的,就是所有這些事情都有關系。
但是怎麼才能理順這些關系,真的是一頭亂麻毫無頭緒。
“那個宮女會怎麼樣?
大理寺應該不會再交給蘇太嫔了吧?
”溫竹青問道。
紫紅道:“看審問的情況,估計九成應該不會,不管這個宮女和這些事情有沒有關聯,在案子查的水落石出之前,也不會把她給任何人。
就和所有人一樣,在牢裡等着吧。
”
溫竹青便沒有在繼續問,和齊瞻用過了晚飯,便在院裡轉悠了轉悠。
現在已經六月了,天氣也慢慢的熱了起來。
這邊的院子不大,但牆角也種了些花草,其中有一株玫瑰花樹,上面的玫瑰花苞已經長滿,眼看就要怒放了。
再過兩天又到了整日子,按照之前說好的,應該回去出診了。
但是溫竹青有點改變主意,在院裡轉悠着,跟後面的齊瞻輕聲商量:“之前沒覺着那麼緊迫,但是現在真有點擔心了,如果有人跟着我怎麼辦?
跟到了鹹陽,發現了我的身份,對家裡人下手怎麼辦?
今天那個宮女,隻是被翻出來一個繡了一半的主腰,蘇太嫔那邊還沒有詢問,她便已經吓得不顧一切,從安甯宮跑出來不說,還直接碰了柱子……這得是多害怕才會這樣做啊?
蘇太嫔手段是不是真的那麼可怕
?
”
齊瞻淡笑着道:“你現在也認為,幕後黑手真的就是蘇太嫔?
”溫竹青想了想,道:“不知道,但是今天這個宮女害怕的卻的的确确是蘇太嫔。
”一頓接着道:“這個案子從一開始我就一直提醒自己,不要被偏見帶歪了,我一直都覺着方政是有所偏見的。
蘇太嫔在京
城的貴族圈裡,應該是個比較讓人厭惡的人,他本身就對蘇太嫔有意見,所以事情發生了便直指蘇太嫔。
但是到了現在,我不得不說,蘇太嫔的嫌疑最大。
”齊瞻想了想道:“那就不回去了,也沒什麼為難的,叫人帶個信,隻說有事六月暫時不看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