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道:“跟五奶奶說!
有什麼不行的?
”
黃芪歎氣道:“跟五奶奶說了,你讓五奶奶怎麼辦?
去和袁姑娘和袁夫人說,别叫文珊陪嫁過來?
這話怎麼說啊?
這不是給五奶奶找難題?
”沉香想了想道:“不管五奶奶怎麼處置,但我覺着,這事是應該跟五奶奶說一聲,叫她知道的。
畢竟……小爺是男人,對這種事情也不是那麼的明白,而且粗心大意的,不像女子那麼心細,更不會琢磨
這些事情。
真要是袁姑娘帶着文珊嫁過來,隻怕文珊算計小爺什麼,小爺必然糊裡糊塗就被她算計了……黃芪姐姐,你願意小爺被那個賤人算計?
”
黃芪當然不願意了,而且想起來都覺着很生氣。
想了半天,道:“也隻能是跟五奶奶去禀報,看五奶奶怎麼處置。
好在五奶奶現在是縣主,真的要是去跟袁家說什麼,袁家也應該能照着做。
”
沉香點頭道:“對呀。
何況五奶奶做事多周到妥帖?
必然不會讓袁家難堪的。
不過确實應該讓袁家知道,文珊的為人。
”
黃芪點頭,頓了頓又道:“文珊也是袁姑娘身邊的大丫鬟了,服侍姑娘好幾年了的,袁姑娘到底知道不知道她這毛病啊?
”沉香搖頭:“誰知道啊……不過,即便是知道,怕是袁姑娘自己也沒有太當回事。
你想想啊,袁大人和袁夫人隻有這麼一位小姐,給她的自然是最好的東西,袁府連個堂姑娘表姑娘都沒有,袁姑娘要什
麼有什麼,那文珊即便是有這樣的毛病,想來之前因為不用跟人争什麼搶什麼,所以表現的不那麼明顯。
袁姑娘也不覺着她這個毛病太大。
”
“但是現在牽扯上咱們小爺,文珊的毛病就一下全顯出來了。
”沉香說着去看黃芪:“你說是不是?
”
黃芪點頭:“這話也有道理,袁姑娘在家就是一個姑娘,也不牽扯盤算什麼,文珊是她的大丫鬟,就算是盤算點東西,說不定不用盤算,袁大人和袁夫人就送給姑娘了。
”
“所以才把文珊慣得這麼毛病,一點都吃不得虧……問題是咱們這邊誰讓她吃虧了?
這種事……”沉香真的有點不知道怎麼說才好的搖頭:“她把咱們這些人都當賊一樣防備呢。
”
黃芪搖頭道:“算了,你也别這樣說了,這樣說的話更是越說越來氣了。
她怎麼想的,那也是她心胸狹窄小人之心,咱們若是真的為了她的想法生氣,那才是平白無故給自己找氣受呢。
”沉香想了想,倒也是的,點頭歎氣道:“你說的有道理,我也是,說着說着來了氣,快鑽了牛角尖了。
”又對黃芪道:“你還是趕緊現在去跟五奶奶說吧,正好事情就是今天發生的,說了早完事。
免得過
兩天了再去說,倒顯得突兀。
”
黃芪聽了沉香的話,想想到底是嚴重的事情,不要因為這些事情影響了袁姑娘和小爺的婚事,她更不希望那個文珊真的跟着袁姑娘嫁過來,給小爺身邊添亂。
所以也沒有多耽誤,當即就來找五奶奶,禀報了這件事。
溫竹青聽了之後蹙眉不語,過了一會兒才道:“文珊除在沉香和艾香那邊打聽過之外,還在誰面前打聽了?
”
黃芪一愣,忙道:“這個奴婢還沒問呢,也沒想到……不知道文珊還在别人面前詢問過沒有。
”
這個很有可能,文珊可能還問過其他的人,隻是那個人沒到黃芪這裡禀報而已。
溫竹青就道:“你回去了問問,也别大張旗鼓地,也不用現在就問,這幾天做什麼事情的時候,順便問問身邊的人就行了,如果沒有就不要多說。
”
黃芪忙答應了。
溫竹青又琢磨了半天。
文珊确實是挺上蹿下跳的,最主要的是,袁紅宜和竹風的婚事還在商議中,袁紅宜那邊到底誰陪嫁過來,應該是還沒有說吧,她就如此的能折騰,敵意擺的這麼明顯,就差說出來她将來的目标就是姑
爺身邊姨娘的位置這話了。
這丫鬟真的要是嫁過來,确實是個麻煩。
不過,文珊今天在這裡問這個問那個的,也許瞞不過袁紅宜去,說不定她已經知道了。
而且很有可能是文珊自己跟袁紅宜說的。
試想她上蹿下跳的打聽這些事,打聽出來了什麼,當然是馬上告訴她們
家小姐,利用袁紅宜來為她鏟除她以後的‘對手’。
如果知道了,溫竹青相信袁紅宜會做出來決定的。
畢竟,文珊的這種做法還是很失禮的,兩家是親家,她姑娘還沒有嫁過來,她一個丫鬟就在别人府裡到處的打聽,打聽的還是她家未來姑爺房裡的事
情,這要是叫袁紅宜知道了,必然不會輕饒了。
竹風當時說他喜歡袁紅宜,很願意這門親事的時候,溫竹青就也已經好好考慮過,袁紅宜是什麼樣的性子,她也好好的了解過。
紅宜是袁偉和袁夫人唯一的女兒,袁夫人自然是精心的教養,袁夫人本人性格比較的溫柔,所以教出來的女兒也柔聲細氣,慢條斯理。
但是,袁紅宜并不懦弱,因為她不需要懦弱,她是府裡的嫡親小
姐,還是唯一的小姐,袁夫人也絕對不會把自己女兒教養的懦弱沒骨頭。
所以,可以相信袁紅宜應該會做出來一些處置。
溫竹青便跟黃芪道:“這件事我知道了,現在且看看袁家那邊怎麼處置吧,如此無禮的丫鬟,袁姑娘知道了也不會放任。
你回去了告訴沉香和艾香,此事不要在往外說了,一來給袁姑娘留面子,二來到底是你們爺房裡的事,真要是叫一些心歪的人聽去了,再故意傳些原本沒有的事情,就更讓事情複雜化了。
你和沉香做的都對,竹風是男孩子,對這種事情當然不會那麼細心,還想的那麼多,你們現在在
她身邊,就要多替他想想,将這種事情能消滅在萌芽中,就消滅在萌芽中,盡量不要生出事端。
”
黃芪忙福身:“是。
”溫竹青叫她回去了,自己又思忖了半晌。
并不打算說什麼做什麼,更不會去袁夫人甚至袁紅宜跟前說什麼,且看她們如何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