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時候,夫妻們還賴了一會兒床。
溫竹青起來,已經是辰時末了。
收拾洗漱了,又選了半天的衣裳和首飾,其實這些原本昨晚上已經選好了,但是早晨起來,齊瞻出去鍛煉了回來,見溫竹青穿的是件大紅的,便道:“顔色太鮮亮了,我怎麼穿啊?
”
溫竹青好笑的道:“你就穿你的好了,跟我比什麼?
”
齊瞻一聽不樂意了,道:“不是說好了,大的喜慶日子,咱們夫妻都穿一樣顔色的?
最好今天給孩子們也穿同一個顔色的衣裳。
”
溫竹青原本想笑他的,你什麼時候還注意起這些來了?
不過齊瞻很狡猾,最後一句話把尚哥兒他們扯進來,果然,溫竹青頓時心動的很。
如果自己和相公,孩子們穿的衣裳顔色一模一樣……
想想都很好啊!
頓時不得了,就叫人去翻箱倒櫃的找。
其實一起做的衣裳也不是沒有,當時轉季,十幾匹的布料,有三四匹是顔色相同的,溫竹青就叫人給自己一家子做了衣裳。
不過顔色都不鮮亮,因為是平常穿的。
一套是月白色的,缂絲繡折枝花的,一套是淡粉紅的,繡梅花的。
因為這兩種顔色都淡雅,不太适合今天的氣氛,因此一開始并沒有打算穿這樣的衣裳,不過現在溫竹青想一家子穿一樣的衣裳,那自然隻能在這兩種裡面選了,選來選去的,都覺着是不是有點太淡了
。
齊瞻笑着道:“這有什麼,淡點就淡點吧,又不是沒穿過。
”溫竹青想想也是,就選了月白色缂絲繡折枝花的。
她自己的是月白水紋淩波交領長裙,折枝花繡在裙子上,主要在裙擺和群身上面,腰中一條寸寬的紅色錦緞布腰帶。
腰帶上面挂着一條長穗昙花香香
囊,一塊碧玉滕花玉佩。
齊瞻是一件月白色缂絲長衫,折枝花繡在領子和袖口,尤其是袖口,蜿蜒曲折的暗紋花,精緻的很。
腰中同樣一條紅色的腰帶,不過是犀牛皮的,腰上也帶着一塊雙面通天玉佩。
溫竹青精心的給孩子們打扮着。
尚哥兒和朗哥兒他們幾個,全都是同樣的月白色缂絲長衫,衣衫上面的繡紋和齊瞻的長衫一模一樣,就像是縮小版的,裡面穿的小衫小褲子是大紅色的,這樣還是和父
母親的衣裳又配合之處。
孩子們的脖子上都挂着和溫竹青相同款式的香囊,不過香囊裡面不是幹昙花了,而是薄荷、蒲草等等一些東西。
孩子們的腰帶是用紅繩編的,上面還編了好些的小螃蟹,小蝦,小螳螂一類的東西,手腕上帶着五彩絲線。
因為現在是鬼月,孩子們一個月都要帶着這些東西。
打扮好了,一家子往鏡子前一站,全都笑了,就算是不知道的,看見了,也知道他們是一家人。
齊瞻要抱着朗哥兒去前面,溫竹青聽了忙道:“你要抱着他就不能喝酒了,也得多注意,别和誰說話的忘了,随便把孩子給誰,畢竟今天來的人多。
”
齊瞻好笑的道:“你怎麼如此的謹慎?
放心,我抱着兒子就不會随便給别人,再說了,南星她們幾個緊跟着呢。
”說着,抱着朗哥兒要去前面,不過尚哥兒今天是打定了注意跟着父親的,小家夥現在也知道了,如今天這樣的事情,跟着爹是好玩的,跟着娘就是坐着,也許能去園子,但是也不讓亂跑,小家夥早就
知道呢。
于是吵着要跟父親去,扯着齊瞻的衣裳不撒手。
溫竹青彎腰勸了半天也不聽,齊瞻笑着道:“那就跟着我吧。
”
知道溫竹青不放心,已經道:“沒事的,我找小厮專門看着他們倆。
”
溫竹青隻好再次的叮囑:“找家裡的小厮,哪個專門照顧哪個,不要亂了,今天肯定人多。
”
齊瞻再次的答應着,抱着朗哥兒,領着尚哥兒,去了東府那邊。
他們父子剛走到了院門,崔氏正好過來了,老遠看見了先笑了:“哎呦,父子仨這是穿的一模一樣。
”
然後就馬上知道了,道:“竹青不會也穿的這顔色的衣裳吧?
”
齊瞻笑着叫了一聲:“二嫂。
”帶着孩子們走了。
崔氏進來看見溫竹青還有榻上的翊哥兒,玮哥兒果然穿的一模一樣全都是月白色的衣裳,不由的又是笑又是埋怨:“今天大喜的日子,怎麼穿的這樣素淡?
是不是不太好啊?
”
溫竹青笑着道:“大紅的相公嫌棄太豔了不穿,其實也沒事,周圍都是大紅大綠,人就好歹的素淡點,橫豎又不是成親,穿什麼也沒有講究。
”
崔氏道:“怎麼沒講究啊?
你的好日子,桃花縣主呢。
”頓了頓又笑了道:“不過好在也不在京城,也沒人盯着……算了,縣主說怎麼穿就怎麼穿,誰還能管得了你?
”
溫竹青‘噗嗤’笑了。
接着沒有一會兒,長房的吉氏和簡氏過來了,急忙的詢問最後定下來的儀式是什麼?
祭拜不祭拜宗室和家祠?
溫竹青一聽,就知道長房那邊必然也商量過,今天這樣的場合,到底是有沒有皇族的儀式,忙道:“還是照着以前的規矩來,既然皇後娘娘也不在這邊,且也沒有其他人要求,咱們就隻當是個宴席好了
,請城裡人來熱鬧熱鬧,不必太注重儀式,大家都輕松一些。
”
崔氏因為是早說好了的,也點頭附和:“是啊,别人沒有要求咱們,咱們自己便輕輕松松地,那些虛的規矩禮儀的,重的是場面威儀,咱們也不要擺皇家的譜,不用講究的。
”
吉氏聽了道:“之前是這樣說過,不過在家的時候老爺子又嘀咕,覺着既然是縣主,就該有縣主的威風,到底今天來的人不一樣,大爺和三爺跟着倒商量了半天。
”
簡氏道:“其實這樣好,我們也是這樣說,和往常一樣最好,若是有那些禮儀,正經一天不用做别的,便是那些冗長的禮儀下來,便也是一天過去了。
”正說着,外面丫鬟進來禀報:“三房院的趙四奶奶,簡六奶奶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