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爺也覺着火氣一下沖到了頭頂!
就算是沒提前說,可今天是送嫁妝的日子,大面子上要維持吧?
你這個當太太的不維護府裡的臉面,這還是豁出去了要撕破臉?
齊老爺怒氣上來了,反而不說話了,直接就往東西府中間夾道這邊而來。
趕過來的時候,遠遠就聽見真的是把門擂的山響,等走到跟前,看見幾個婆子正狠踹門呢,那孫氏還在怒叫:“去找小子!
找幾個小子過來把門給我踹開!
”
齊老爺也不說話,直直往孫氏跟前走。
有看見他過來的,一見老爺的臉色,黑沉黑沉的,眼珠子直勾勾的,頓時吓得道:“老爺,老爺……”
孫氏才一回頭的時候,齊老爺已經過來了,伸手就把孫氏的肩膀掐住了,掐着直接往回拖。
周圍婆子丫鬟的看見了都吓呆了!
那幾個踹門的一時沒看見,依然還在踹着,衣裳卻被後面的人猛扯,叫着:“哎呦幹什麼……”一轉身,才發現事情不對。
孫氏已經尖叫了起來:“老爺快放手,哎呦疼死了……老爺……”
齊老爺的怒氣幾乎全都集中在了手上,幾乎能掐進了肉裡去,孫氏這會兒哪顧得上别的,肩膀上簡直就和被鐵鉗夾住了一樣,痛的眼淚都要下來了:“老爺,老爺……”
就這樣被拖着走了。
孫氏的丫鬟婆子哪裡還敢出聲!
便是求饒,人家齊老爺也不停下來啊,十幾個人屁都不敢放一個,面如死灰的跟在後面。
齊老爺就這樣拖着孫氏回正房,卻巧,迎面何思月和齊慧急匆匆的過來了。
她們也是早上才知道的消息,何思月一聽頓時驚呆了,齊慧更加的怒火中燒,拖着何思月來找孫氏詢問,誰知道迎面就看見這一幕。
齊慧猛看見了正要尖叫:“母親!
”旁邊她的一個婆子精滑,已經看出來老爺的臉色已然是完全不對了,吓得一下子伸手捂住了齊慧的嘴,小聲的在耳邊低聲道:“哎呦姑娘,現在不是喊得時候……您看看老爺的臉色都成什麼了,這,這
簡直是……要殺人啊……”
這一下把齊慧吓得眼睛都直了。
何思月更不可能去出頭,隻能屏住呼吸看着齊老爺将孫氏拖回了上房院。
她們兩人在這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五爺那邊的房院,炮仗的聲音一陣緊似一陣,何思月就像是被放在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腳
下越來越熱,她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了。
終于,用手絹捂着臉哭着走了。
齊慧在這邊呆了一會兒,隻能也垂頭喪氣的回去了。
齊老爺将孫氏拖到了屋裡,轉身厲聲叫所有下人全都出去,直接就把門關上了。
孫氏的婆子們隻聽見屋裡頭‘呯呯砰砰’的,不時傳來孫氏嚎哭,大聲叫痛,求饒的聲音。
齊老爺是個商賈出身的人,家财萬貫便随心所欲,且骨子裡不是個斯文人,打老婆也下得了手。
這些年打孫氏的次數雖然數的出來,但也不是絕對的罕見。
當然,女兒慢慢的大了,齊老爺也知道要給孫氏留臉面,不要叫女兒們記恨上自己,因此打的少了。
今天真也是氣急了,孫氏氣得失去了理智,他何嘗不是?
你不是發瘋嗎?
我就叫你好好瘋一瘋!
一頓揍下來,等開開門,孫氏躺在地上口鼻都是血,齊老爺叫人将她拖下去:“明天要是起不來就不用起來。
”
隻留下這麼一句叫人膽戰心驚不知道什麼意思的話。
齊瞻這邊。
溫竹青的嫁妝很多都是這一兩個月臨時準備的,所以難免有些倉促,齊瞻這邊也擔心溫竹青為這個心裡頭難過,因此跟二嫂那邊說,别的差點就差點,但是嫁妝一定幫着準備的齊全。
甚至還幫忙想着能添妝的人,不但叫二哥二嫂添妝,還去找了住在長安的,溫竹青母親的一些拐彎抹角的親戚,暗示叫人添妝。
當然,他去了先送了禮,送的禮夠添妝的還有盈餘。
如此大費周章的,但其實溫竹青還不知道。
溫竹青自己也并不是很看重這一塊,她當然知道,大戶人家可能講究這個,自己過了門之後,如果嫁妝太寒酸,可能會被婆婆拿捏。
但那到底是過了門之後的事情,她以前沒接觸過,隻是想到,但真正到時候什麼樣,還是不知道。
不過齊瞻先想到了,到了今天真的嫁妝進門的時候,已經算是非常好了,鋪排的滿滿當當的,進門的時候從街頭一直排到了街尾。
齊家這樣的豪門大戶,怕是女家多少的嫁妝也不會被鎮住。
何況東府那邊并不太平,炮仗響了大半天,唢呐吹奏了一兩個時辰,停下來的時候,滿府的人都覺着腦子‘嗡嗡’地響。
終于安靜了些,小厮忙過來禀報情況,齊麓陪着齊瞻在他這邊的正房,一聽孫氏挨打了,齊麓驚訝的道:“父親是怎麼個章程?
今天揍了孫氏,明天那娘們青鼻子腫臉的怎麼見人?
”
齊瞻想了想道:“算了不管了。
不出來更好!
不用給她磕頭了。
”齊麓就轉頭嗔他道:“胡說開了,就算平常心裡頭厭煩,可名義上她還是咱們的繼母,你成親這樣的大日子,繼母不出來受禮,那成什麼話?
明天來那麼多女眷,難道全都叫你二嫂接待?
倒是沒問題,
但總有長輩啊?
若是誰家老太太的來了怎麼辦?
閑言碎語的不難聽啊?
”
齊瞻想了想,這事還真的不能不重視。
便道:“問題是現在已經打了,就要做這個準備。
”
又對齊麓賠笑着:“少不得要辛苦二嫂了,二哥,你回去了和二嫂說說,明天辛苦她了。
大面子上過得去就行,橫豎咱家什麼情況,鹹陽城沒有個不知道的。
”
齊麓自然是點頭:“這是當然的。
”他也知道要做準備了,道:“我回去和你嫂子商量一下,看看要不要請長房大伯那邊的太太過來一位。
”說着忙去了。
齊瞻想了想,要不就和父親商量一下?
實在不行請大伯母過來,招待一下明天來的長輩女眷。
就這樣忙忙碌碌,一天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