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澤樓一聽馬上點頭:“當然可以啊……我這邊是沒有任何問題,就算是連招牌帶鋪子都給,看在你齊五爺的面子上,也都行的。
隻不過……王大太太那邊能答應嗎?
”
齊瞻笑了道:“她必須答應,不答應連鋪子都不給她。
”王澤樓一聽放了心,點頭道:“行啊,就這樣。
”因為話都已經說開了,人情都送出去了,所以便做的更好看一點,對齊瞻笑着道:“齊五爺,我說的話也不是開玩笑,更不是嘴上說說落個人情,真正是
真心的,絲雲軒這個招牌就是給咱們家竹風留的,竹風什麼時候想要,過來跟我說一聲,我雙手奉還。
”
都已經咱們竹風了。
齊瞻心裡清楚,王澤樓一心想和齊家有點什麼關系,現在這樣的好機會,怎麼會不抓住?
不過也算是他有眼色會來事。
這樣的人,做生意的話齊瞻還是願意來往的。
笑着點頭。
這事就這麼說好了,齊瞻轉天去衙門,将王澤樓引薦給了湯同知,至于案子怎麼回事,他就不管了,回來準備去找王大太太。
這事跟溫竹青說了,溫竹青想想這樣已經算是很不錯了,齊瞻隻憑說了幾句話,就将兩個鋪子拿了回來,雖然不帶招牌,但真的如齊瞻和王澤樓說的,招牌給王大太太拿回來,怕是連招牌都給砸了。
溫竹青倒是并沒有想着,現在就給竹風刨王家的東西,相反,她從來沒想過要王家那邊弄過來什麼東西給竹風,她有信心,竹風長大之後會很有出息的,不需要别人用手段給他弄家産,他需要什麼,
堂堂正正的去掙。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想法,所以她也沒參與王家的那些破事,聽到了就是搖頭不管,沒期望王家能給竹風什麼。
因為還有陳老三的這件事,齊瞻自己生意也忙的不可開交的,所以暫時沒找王家人說,先把陳老三的這件事辦完了,在辦其他的。
轉眼三天過去了,一直到第四天,趙大夫帶話請溫竹青過去。
正好這天是溫竹青出診的日子,還是早上出門早點,先來到了仁濟堂。
夥計将他們夫妻二人請到了趙大夫看病的屋裡,趙大夫笑着請他們坐下,開門見山的道:“檢查結果出來了,陳老三确系無法有子嗣,這是症狀結果。
”說着拿出來一沓子紙,遞給溫竹青。
因為這個病不太好說,更沒法研究,所以趙大夫寫了下來,非常的詳細,邊緣都縫上成了個冊子。
溫竹青打開就跟看書一樣,看了一遍。
齊瞻在旁邊伸頭跟着一塊兒看,看完了,雖然有些醫術詞語不懂,但是大緻也明白,陳老三腎陰虧虛、腎陽不足、腎陰陽兩虛和腎精虧虛,五勞七損,虛羸百病所緻。
而腎主骨髓而藏精,虛勞腎氣虛
弱,故精少也。
後面趙大夫開了一副方子。
積實七錢,蛇床子、鎖陽、五味子、複盆子、女貞子、菟絲子、黑芝麻、當歸、黃精各十錢,蜂房五錢,蛤蚧一對,仙靈脾十七錢。
如此為一料,共磨為細面,一次四錢,一日兩次日服。
藥盡再續方
繼服,服兩到三個月左右。
溫竹青看了看這個方子,也是治療少精的,說明就是這個原因。
因為去年給王氏仔細檢查過,所以這一次她沒急着給王氏檢查,想等陳老三的檢查結果出來之後,在檢查王氏。
現在看看,已經不用了。
她站了起來,福身道:“多謝趙大夫幫忙。
”
“不用客氣,溫大夫以後有事情盡管開口。
”趙大夫笑着道。
起身将兩人送了出來。
齊瞻和她一塊兒回去,低聲問:“是不是……陳老三确實有病?
确實……是他的問題?
”
溫竹青點頭:“對,他不育。
”
齊瞻眨巴着眼睛看她,‘噗’的笑了:“這就有意思了啊……”拖長了音調。
溫竹青打了他一下:“你真……人家都出了這樣的事了,你還笑得出來,還有意思……有什麼意思?
”
齊瞻當然笑的出來了,不但笑得出來,還越想越好笑,悶笑個不停:“那小媳婦兒……我瞧着就不是太老實,到處的飛眼神……”
溫竹青盯住了他:“她飛你了?
”
齊瞻頓了頓,有些哭笑不得:“她一個鄉下婦人……”
“我也是鄉下女人。
”溫竹青白了他一眼。
齊瞻‘噗嗤’的笑:“好好,我錯了,娘子這碗醋翻得實在有些太突兀……哎呀。
”最後一聲是因為被掐了一下手背。
溫竹青雖然跟他開玩笑,但其實還是覺着很意外,那小媳婦子竟然是這樣的人,恬姑之前說的話居然成真了。
“這結果怎麼跟他們說?
”她又覺着為難。
齊瞻無所謂的道:“怎麼說?
直接說啊!
咱們有什麼替他們瞞着的?
再說了這種事情不想幹的知道了,應該告訴這家男人,是好是歹叫他們自家人去分辨折騰去,旁的人不要幫着瞞就是了。
”
溫竹青想想,這話也有道理,跟别的人不相幹,也沒必要幫着隐瞞。
點點頭,本想讓齊瞻去說,這樣的事情她就不說了,主要是不想看見陳老三知道後的混亂場面。
但是想想,人家來找自己賠償損失的,如今結果出來了,當然是自己去說了,還能怎麼着?
不由歎氣道:“真讨厭,莫名其妙沾染上這樣讨厭的事情。
”
齊瞻笑了道:“開藥堂其實就是做生意,做生意就是這樣啊,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事都能遇上,這也沒辦法。
别擔心,說清楚不關咱們的事就行,他們愛怎麼吵就吵去,未必還能出人命……”
也是說的順嘴了,說到這裡一頓,夫妻倆不由得面面相觑了一下。
溫竹青抓住了他道:“對呀相公!
你提醒了我,萬一要是……不是萬一,是肯定,想都想得到,小媳婦肯定不承認啊,肯定哭訴清白啊,哭着哭着在咱們鋪子碰桌子撞椅子的鬧,萬一碰壞了怎麼得了?
她還懷着身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