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竹青想回去了。
現在氣氛如此尴尬,而且不關自己的事,自己早點走也是應該的。
正想着怎麼開口,太子道:“竹青妹妹,你去看母後了?
母後這幾天還好嗎?
聽說也有些不适?
”
溫竹青忙道:“母後還好,可能是轉季天熱起來,胃口有些不好而已,因為吃的不好引起心情也不是很好,身體倒是沒什麼問題。
”
嘴裡回答着心裡卻在奇怪,這話太子怎麼問自己?
問問太子妃不就知道了?
總不會是……他們夫妻鬧别扭了,話都不說了?
似乎不太可能。
雖然太子和太子妃也是夫妻,但他們之間的感覺,顯然不能跟溫竹青和齊瞻這對夫妻的感覺相比的,齊瞻和溫竹青夫妻是平等的,互相深愛,所以不會有什麼話也會更加容易開口,商量也好,談論也
罷,并沒有盤算的難以開口的時候。
但是太子和太子妃不一樣,他們夫妻之間,明顯地位不同,這一點和尋常三妻四妾的人家都是一樣的,男子為尊,太子妃在太子面前隻能遷就,隻能退避,隐藏她自己的真實想法。
所以即便是太子妃有什麼怨言,怨氣,隻怕是也隻能在太子不計較的時候才能表現出來,男人不當回事便來一句‘婦人之見’便過去了,如果當一回事,認真的跟自己的女人淘氣,那麼這時候退讓的必然
是女人。
不然,男人就去找别的女人,冷落自己的老婆,甚至于冷落多少年,這種情況下,處于弱勢地位的女人真的是毫無辦法。
即便是貴為太子妃也不例外。
而且太子妃要為自己的今後想,太子以後就是皇上,皇宮裡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到時候跟她搶恩寵的女人多得是,太子妃這樣的弱勢如何能跟太子真的鬧别扭?
所以溫竹青回答了一句,便看見太子妃已經又走過來了。
她在那邊顯然是深吸了幾口氣,将她自己的情緒壓下去了。
而這也能說明,她再見到了沈禦醫在這邊之後,有多麼的惱火憤怒。
太子妃過來之後便輕聲道:“母後沒事,隻是惦記太子爺。
”
這明顯是過來做低伏小來了。
而太子也算是給面子,淡淡的點了點頭,并沒有怎麼給臉色。
隻是旁邊站着的溫竹青和沈禦醫非常的尴尬,太子有話依然不問太子妃,而是問溫竹青:“是不是常書文來了?
”
溫竹青點頭:“對,他們一家子都來了,昨天到的,今天來拜見皇後娘娘。
”
太子想了想便對她笑着道:“竹青妹妹,這幾天辛苦你了,現在也沒事,你和驸馬就回去吧……是不是還帶着孩子過來的?
孩子們也奔波辛苦。
”
溫竹青忙道:“沒關系的。
”想了一下問沈禦醫道:“沈禦醫,你已經給太子診過脈了?
”
她過來就是檢查太子的恢複情況的,但是現在除了說了幾句話之外,也沒有查看傷口,也沒有診脈,太子就叫回去,這樣回去萬一病人晚上出了什麼問題怎麼辦?
她還想診了脈之後再走。
沈禦醫點着頭道:“臣剛剛給診過脈,脈象平穩,略有些細微的滑脈,左沉右松,有頓澀之感,閃……”
很顯然,沈禦醫是想把太子的脈象詳細的說給溫竹青聽一下,看看溫竹青是如何診斷的,因為太子病了之後,便一直都是溫竹青在治療,相當于是主治大夫,他需要給住址大夫報告病人的情況。
但是太子妃對沈禦醫的厭惡依然是非常嚴重,就在沈禦醫說話的時候,突然打斷了,冷冷的道:“竹青妹妹,你還是給太子在請請脈吧,看看情況,畢竟這就回去了,今天是不過來了。
”
溫竹青答應了一聲:“好。
”笑着看向了太子。
太子表情倒是沒什麼變化,站着卻沒動,太子妃轉身叫人去端桌椅出來,因為太子在外面說了半天話了,已經有太監端來了兩把椅子,這會兒就放在了太子和太子妃身邊,然後那兩個人去端桌子。
桌子端出來,太監擺放好了,躬身站在那邊候着。
溫竹青上前一步,正要請太子将手臂放在桌上,她好給診脈。
其他的并未想到,也沒注意到。
太子突然的就爆發了!
轉頭看着那兩個太監厲聲道:“眼裡沒主子的奴才!
桃花縣主是本太子的義妹,皇後娘娘的義女,你們這些人竟然敢如此的怠慢她?
!
”
院裡的人全都是一愣,那兩個太監一下就反應過來了,吓得‘噗通’就跪下了連連磕頭:“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
“你們确實該死!
”太子怒道:“縣公主你們也敢不放在眼裡,當着本宮的面,你們都敢如此的輕慢怠慢她,你們這是不把本太子放在眼裡,不将皇後娘娘放在眼裡?
!
”
‘噗通噗通’,院子裡不管是站的侍衛還是宮女,嬷嬷還是太監,全都跪了下去,呼啦啦的就跪了一地,誰都不敢多說話,伏地靜默。
沈禦醫也跪了下去。
那兩個太監哪裡扛得住這樣一頂大帽子扣下來!
吓得快暈厥過去了,哭着連聲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
說着膝行面向了溫竹青,連連的磕頭,頭撞在地上‘砰砰’的:“奴才該死,縣公主饒命,奴才該死,縣公主饒命!
”
溫竹青簡直都驚呆了。
這還是她頭一次看見太子如此的勃然大怒。
“來人!
将這兩個奴才拖出去重則四十大闆!
頭一次本太子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你們所有人都聽着,誰要是今後再敢輕慢縣公主,本宮絕對不輕饒!
”太子厲聲道。
馬上有兩個侍衛過來将那兩個太監給脫了下去。
并且立刻有太監忙忙的去了裡屋,又端出來一張椅子,放在了桌子的另一邊。
太子這才坐下了,笑着對溫竹青道:“竹青妹妹,把把脈,沒事你們就回去吧,這幾天太辛苦了。
”溫竹青忙坐下了,道:“好。
”伸出手去,三指搭在太子的脈搏上,仔細的診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