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瞻笑着擺手:“不不不,真的别這樣說,這樣說我就是能幫忙不願意幫了。
高二爺,你還是不了解我啊。
”
感歎了一句,見那位高志遠還有洗耳恭聽的意思,并無打算告辭,齊瞻隻好将話說完,難聽不好聽的,也隻能如此了。
“我幫别人忙從來不求回報的,更别說什麼當牛做馬了,我要是圖這個,不幫别人也能有一大幫子人排着隊等着給我當牛做馬。
”齊瞻笑着看着高志遠道:“還是那句話,朝廷的案子我不清楚,也不願意
插手。
”
“驸馬爺……”高志遠還想掙紮。
齊瞻擺手道:“西安侯的問題,既然他自己隻是貪腐了,不牽扯别的事情,你們可以直接去找太子,就将剛剛那番話跟太子說好了,貪了多少賠多少,這樣也能減輕罪責。
堂堂正正光明正大!
這有什麼
不好?
求這個求那個,最後還不是要去求太子?
所以不如直接去找太子。
”
高志遠半天沒說話,看樣子是說不出來了,等了一會兒看了看門口,應該是準備告辭了。
不告辭也沒用,齊瞻這邊說話更加的不客氣。
剛看了一下門口,門口他的小厮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有些無禮的湊到了高志遠的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
高志遠臉色一變,猛地站起來道:“真的?
!
”然後急慌慌的對齊瞻抱拳道:“驸馬爺,我府裡出了些事,不好意思失禮了,我就告辭了。
”
齊瞻剛站起來道:“噢,那就不送了……”
話還沒有說完,那位高志遠已經轉身迅速出去了,快的簡直像逃命一樣,留下了那位高大姑娘坐在屋裡居然沒動!
齊瞻叫了起來:“哎哎哎!
我說,你妹妹……”
‘蹬蹬蹬’下樓的聲音,齊瞻追出去道:“等一下……”越喊那位高志遠跑得越快,沖到了門口直接上馬,跑了!
齊瞻簡直目瞪口呆,這算哪一出?
過了一會兒進屋來,坐在了自己的桌子後面,看了看那位高大姑娘。
高大姑娘自打進門之後就沒說一句話,始終低着頭,而剛剛她哥哥站起來急吼吼的跑掉,她倒端坐着一動不動,好像一點都不驚訝
,更不見她着急跟着走。
反而齊瞻這個外人更着急。
齊瞻已經明白了,想了想道:“高大姑娘,我叫人送你回去?
”
高大姑娘坐在那裡端端正正的沒動。
齊瞻示意了一下門口的小厮,小厮明白,就過來做了個請的姿勢:“大姑娘,請吧?
”
高大姑娘依然是不動,不擡頭,不說話。
齊瞻冷冷的道:“請不動就擡吧,找幾個人将她擡出去,外面要是馬車轎子的也走了,就給雇頂轎子擡回去。
快點,别耽擱的時間長了,倒讓爺我說不清楚。
”
這話幾乎都明了。
高大姑娘就算是來之前被說服了,或者是下定了決心,可一聽這話也受不了,何況小厮們過來是真的就動手!
一個小厮剛抓住她的胳膊,高大姑娘就尖叫起來了!
齊瞻冷聲道:“你要是不想被人拉扯,就乖乖的趕緊出去,不然的話就是擡出去,至于外面的人看見了成何體統,那我就管不着了。
”
高大姑娘猛地站了起來,這個時候終于擡起頭來看了齊瞻一眼,眼神帶着怨恨,惱怒,羞憤,還有說不清楚的一種什麼複雜情緒,轉身跑了出去。
因為她沒帶着丫鬟,齊瞻就叫小厮跟着:“一直送到侯府門口,看着進門了交代給侯府的門房。
”
小厮答應着,後面跟着兩個去了,就像是押解一樣的到了門口,果然沒有轎子了,便在街角雇了一頂,将那位高大小姐擡着走了。
齊瞻這才搖了搖頭,哼了一聲。
西安侯府這種侯爵做事真的是挺招人恨的。
盡管現在已經落到了如此苦苦哀求别人的地步,可居然還盤算着如何算計别人,如何用一種算計的手段将别人拿捏住,然後為他們奔走打點。
溫竹青是縣主,齊瞻是驸馬爺,在他們眼中,驸馬自然是矮了縣主一頭的,若是驸馬在外面做了什麼錯事,尤其是這種風月之事,當然會想着無論如何要瞞住了縣主,不能叫知道。
然後西安侯府就可以用這個當把柄,讓齊瞻去給他們奔走,為西安侯求情,甚至減低罪行了。
真是可笑可憐。
齊瞻如果沒記錯的話,這位高大姑娘可是侯爺夫人親生的,侯府的嫡長女,結果被弄出來做這樣的事情,真是落地的鳳凰不如雞。
經過這些人一鬧,齊瞻也沒心思在這邊待着了,匆匆寫了信叫小厮去給官驿信使送去,他就回府了。
今天七夕女兒節,府裡頭丫鬟們都高興的很,弄了些乞巧的玩意兒玩着,到處都能聽見女子清脆悅耳的嬌笑聲,齊瞻從府門口一路往回走,見院裡的樹上,長廊廊椅上,到處都挂的繡球、彩帶什麼的
。
“好好的花兒開着,已經都豔麗的了,還弄這些五顔六色的東西做什麼呀,看着都眼暈……”
齊瞻正說着,就聽見有人喊:“爹爹!
爹爹!
”
不遠處,一個小人兒長開小手臂往這邊跑着來接他。
齊瞻頓時滿臉堆笑,忙跑上前兩步将尚哥兒抱了起來,擡頭看見溫竹青過來了,身後面浩浩蕩蕩地,數十個丫鬟帶着三胞胎,往這邊走。
小家夥們見到他也叫了起來:“爹爹,爹爹!
”
“甜甜,甜甜!
”玮哥兒咬字不清的喊着。
齊瞻笑着小跑兩步上前,道:“怎麼才出來?
這會兒太熱了吧?
”溫竹青看見他也奇怪呢,笑道:“你怎麼這會兒回來了?
不早不晚的……”然後又回答齊瞻剛剛的問話:“我是被人耽誤了,說了半天話,這才忙完不是,孩子們在花園暴曬着玩,才想着領到前面竹風的
花園,那裡有一大片葡萄架子,菟絲花秧子,去那邊玩。
”齊瞻恍然,便抱着孩子們一塊兒過去玩,因為朗哥兒、翊哥兒、玮哥兒叫個不停,于是在每個小家夥的臉上親了一下,小家夥們這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