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既然找上門來尋死,就别怪齊瞻真的要弄死他們了。
别說齊瞻心狠,無毒不丈夫!
更何況前面溫家怎麼對待溫竹青父母親,還有他們姐弟三人的,齊瞻曆曆在目。
心裡這樣想着,齊瞻回到了府裡,這件事暫時也沒告訴溫竹青。
他和溫竹青成親之後,基本上什麼事都和她說,不管是生意上的,還是其他的,夫妻倆都是商量着來的。
隻有溫竹青懷孕了之後,前幾個月她嗜睡,明顯不适應,看起來也特别的疲憊,那時候開始,有些煩心的事情齊瞻就沒告訴她。
王家的事情,也是先處理了之後才跟她說的,正是因為為溫竹青姐弟想到太多,所以反倒礙手礙腳沒辦利索。
前腳回府,後腳張勇就派了人來回話,齊瞻還有點奇怪,來到了前院書房。
來回話的是鋪子裡的一個夥計,叫楊方,挺機靈的,從小就在街上長大的,街面上的事情熟悉的很,負責查探同行的一些活
動,大宗買賣的情況,成天在街上逛,所以有什麼事情就叫他去打聽。
齊瞻之前就吩咐過張勇,叫打聽一下溫家的事情,今天溫朝晖來之前,還禀報了一番,這會兒又跟着來府裡,應該是查出來了什麼新問題。
果然,楊方躬身道:“小的今天去城門口的茶寮喝茶,正好看見溫家二爺溫朝旭出城,小的就在門口多等了一會兒,溫朝旭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回來的,帶的是城西東墟鎮的顧大夫。
”
齊瞻‘哦’了一聲:“溫家有人病了?
”
楊方躬身道:“五爺您不知道?
那五奶奶肯定知道,東墟鎮這個顧大夫,看的是婦人科。
”
齊瞻聽到這裡這才感興趣起來:“婦人科?
咱們這周圍還有專門看婦人科的男大夫?
”“顧大夫當然并不是專門治婦人科,但他治療婦人病是比較有名的,早幾年的時候,周圍如果得了嚴重病的婦人們,一般就會去找他。
當然,這是在五奶奶看病之前,現在這幾年找他看婦人科的人應該
是少了,但溫家大老遠的去請他,應該是府裡哪位女眷生病了。
”這一點齊瞻贊同。
肯定是如此,如果不是婦人生病,完全沒必要專門去請顧大夫,城裡頭有名的大夫多得是。
隻有得了婦人病了,又不能去找城裡有名的看婦人科的大夫——溫竹青,所以溫家才隻能
去請顧大夫的。
齊瞻點頭道:“知道了,還有嗎?
”
楊方想了想,道:“還有件事,但是小的也不知道跟這個有關系沒有,也是東家府裡的事,該不該說。
”
“你說吧。
”齊瞻道:“我府裡的事?
”
楊方道:“是蓮花巷大老爺那邊的,溫家上門提親了,求得是咱家大爺最小的小姐。
”
齊瞻大吃了一驚!
一下子将手裡的書都給撂桌上了,皺眉道:“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
“大爺那邊答應沒答應,小的就不知道了,到底是大老爺府上的事,小的也不太好打聽。
隻知道上上個月的時候,溫家尋的媒人上門提親的。
”說到這裡擡眼看齊瞻道:“五爺,您知道媒人是誰?
”
“誰?
”齊瞻蹙眉。
“原來王家的那個親戚,孫同知孫大人的夫人。
”楊方道:“王大太太的一個遠方親戚的姑娘,不是給了孫同知做妾?
誰承想她倒是有福氣,孫同知的老婆去年冬天死了,這位王姑娘因為生了兒子,這不
就讓孫同知給扶正了。
”
齊瞻皺眉:“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
“才這個月的事。
”楊方心裡算了算,忙又詳細道:“清明過後的幾天吧,頂多不超過十天,就扶正了。
”
齊瞻想了一會兒,道:“也就是說,這位新晉的孫夫人去大爺那邊求親的時候,還沒扶正呢?
以妾的身份?
”
楊方道:“是。
小的隻知道她那時候沒扶正,至于咱家大爺那邊是怎麼看待的,這個小的真的不知道了。
”
齊瞻沉吟了一會兒,問道:“還有麼?
”
“沒了,小的打聽出來的就這些。
”
齊瞻點頭道:“行,幹得不錯,回去吧,繼續打聽着這些事情,有事馬上回來禀報。
”
楊方躬身答應着退下了。
齊瞻這一下真的要好好琢磨琢磨了,楊方禀報的三件事,看似沒什麼聯系,但必然是跟今天溫朝晖來找自己,想做生意的事情有關系。
溫家有女人病了,溫朝旭去請的大夫。
溫家想要求娶大哥的小女兒?
齊瞻蹙眉想了一會兒。
大伯那邊也是倆兒子,排行是老大和老三。
老大叫齊钊,性格有些懦弱,正是因為老大撐不起來,所以長房那邊的生意才一直不行的。
齊瞻的這個大哥齊钊,兩兒兩女,大姑娘就是張勇的媳婦,老二是個兒子,叫齊坤晨,就是僧哥兒那一輩的老大了,十八歲。
小女兒叫齊穎,今年十四歲,下面還有個小兒子,十歲不到。
溫家求得就是這個小女兒齊穎。
奇怪,溫家怎麼就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想和齊家結親?
以前可是他們主動的躲避着齊家的……
當然,他們主要避着的還是齊瞻和溫竹青夫妻倆,齊家二老爺這一家子,齊家其他兩房的,應該不至于像回避齊瞻他們這樣回避着。
但是到了求親的地步,齊瞻居然一點不知道,上上個月的事情了,大哥那邊居然沒跟自己說?
還有就是孫同知扶正了王家的親戚姑娘,這就跟王家算是正經親戚了。
然後王家這位姑娘——孫夫人又去給溫家當媒人?
這是說,王家和溫家現在有聯系了?
王家為了要回竹風,被溫家狠狠敲了一筆竹杠,兩家就算是不成仇人,也差不多是見了互相瞪眼的地步了,怎麼現在反倒還成了挺好的關系?
齊瞻直覺着這裡面的事情不簡單。
以至于連溫朝晖今天找自己談的事情,都絕對不簡單。
他又想到了一件事。
自己和竹青對溫家什麼态度,溫家人不會不知道,現在即便是知道了,還硬着頭皮來找自己合夥做生意,這又是為什麼?
有什麼必要?
不出海做這趟茶磚生意,溫家會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