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齊瞻在溫竹青嚴密的看護下,依然是沒有出門,房門都沒出,跟孩子們坐在榻上玩兒,溫竹青索性就将門窗關上,在屋子角落擺了兩盆冰塊,屋裡涼下來之後,因為門窗關着熱氣進不來,倒是挺涼快
的。
她早上不熱的時候去花園轉了一圈,剪了些玫瑰菊花繡球回來,插在了花瓶中,這樣屋裡不點熏香,依然是香味幽幽。
孩子們不知道跟父親玩什麼呢,樂的笑個不停,溫竹青在這邊聽見了,都忍不住的笑。
又是一天悠閑的時光,自然是少不了一壺好茶,插了花之後,溫竹青親自去沏了一壺華頂雲霧。
華頂雲霧,素有佛天雨露,帝苑仙漿的美稱,茶葉的色澤綠潤,香味持久,滋味濃厚鮮爽,茶湯更加的
嫩綠明亮。
端了茶過去,齊瞻已經聞見了茶香,笑着道:“華頂雲霧?
滋味清香啊”飲了一口,眼睛都眯了起來:“越人遺我剡溪茗,采得金牙爨金鼎。
素瓷雪色缥沫香,何似諸仙瓊蕊漿。
”
引得孩子們不知道是什麼好東西,尤其是三個小的,留着口水搶他的茶喝,齊瞻将胳膊舉的高高的叫:“哎呦,你們不能喝不能喝。
”
被三個孩子扯袖子抱胳膊的,齊瞻大叫:“竹青過來救命!
”
溫竹青好笑的并不過去:“誰讓你逗他們的?
自己看着辦好了。
”
一整天就這樣過去了。
轉天起來,溫竹青仍然是忍不住的查看傷勢,胳膊上的傷口已經徹底愈合,不用包紮了,脖子上的也差不多了,湯藥倒是需要多喝幾天,将體内的毒素徹底的清除了。
齊瞻在換藥的時候就一直說服着溫竹青,他要出去,那塊地還是要盡快的買下來,不然被别人捷足先登了,還有那個中人家裡,他想去看看,如何如何的。
溫竹青哼了幾聲,不過還是允許他去了,畢竟都好了,硬是叫他在家呆着,他也待不住。
齊瞻從家裡出來,先來到了那個中人老張家裡。
老張家裡一片的愁雲慘霧,不時的還能聽見哭聲,家裡頭一應挂白,正在辦喪事。
齊瞻進去祭拜了一下。
老張的兒子叩謝了之後,過來哭着道:“驸馬爺,父親……我們有罪……”
齊瞻忙道:“不怪你父親,對了,你兒子找到沒有?
”
這麼一問,那老張的兒子更加哭了起來,道:“還沒有找到,實在也不知道去哪裡找……驸馬爺大人大量不計較,我們已經……六神無主,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齊瞻道:“你先不要急,官府那邊已經再找着,我一會兒就過去問問。
”頓了頓道:“等喪事辦完了,你有什麼打算去找我說說,或者繼承你父親的事做也是可以的,有什麼需要就找我。
”
老張的兒子自然是感激不盡,磕頭謝恩。
齊瞻扶他起來,出來了之後叫小厮回府拿五十兩銀子過來,給老張辦喪事,并家裡頭後續的生活也能有些底。
他從這邊出來,直接就去找湯大人。
太子折返回來之後,住在哪裡他還不知道,所以隻能去找湯大人,詢問老張的孫子尋找的情況如何。
到了知府衙門這邊,門口還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等進來了就看見院裡站了好些的侍衛,看樣子太子在這邊。
正想着,方政出來了,笑着拱手道:“好了!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我們都給吓了一跳。
”
齊瞻也笑着拱手:“好了好了,放心放心。
”
和方政一起進了屋子,果然太子在這邊,先給太子行禮,然後湯大人給齊瞻行禮,互相行禮就半天。
太子見齊瞻脖子上還抱着白色的棉布,便問道:“傷口還沒好嗎?
着急出來做什麼?
在家好好休息休息就是了。
”
齊瞻道:“已經好了,我倒是想拆,不過竹青不讓。
”說着又笑着道:“太子爺,您别見怪,竹青那天是着急了,她并不是真的那麼想……”
太子忙笑着擺手:“無妨無妨……”停頓了一下道:“本宮不會怪她,之前有些地方确實沒說清楚。
”
方政和湯大人低着頭,這樣的話就當沒聽見,自然不敢插話。
齊瞻也隻是解釋一下而已,隻要太子不怪,他就不會在多說,将話題扯開了道:“中人因為孫子被人綁了,才不得已的協助那些人害我,不知道太子派人去找沒有找?
有沒有消息了?
”
太子道:“正好就再說這件事。
”說着看向了湯大人。
湯大人在太子面前是非常謹慎的,弓着腰道:“已經查到了,就在城外的天鍺山,那邊有個被廢棄的破廟,附近打獵的人發現最近破廟周圍有人走動的痕迹,因為奇怪就接近查看,結果聽見有人呵斥的
聲音,還有小孩子的哭聲,獵人便沒有敢走近,而是報官了。
”
齊瞻忙道:“可曾派人?
”方政道:“湯大人請下官過來就是在說派人的話。
我和湯大人的意思,都是覺着應該就叫禁衛軍去吧,衙差去幾個帶路即可,到底是有個孩子,還是希望能萬無一失的把人救出來。
且那幾個人必然是重
要的人證,也希望能一舉拿下活的,而不出什麼意外。
”
湯大人點頭道:“衙差雖然盡責,隻是如今已經查到了,那些人找了一些江湖中人做的這件事,江湖中人都是些心黑手狠的人,衙差隻怕是對付不了。
”
太子同意,他更希望萬無一失的拿住了人證,越多越好,道:“方政,你帶禁衛軍親自過去一趟吧。
”
方政答應着便出來,齊瞻忙也拱手道:“太子,那我也告辭了。
”
太子點了點頭,又道:“若是沒事就回去吧,一開始那麼兇險,就在家休養幾天,免得竹青妹妹擔心。
”
齊瞻答應了,又問:“太子現在住在何處?
有時候萬一有什麼消息,也好及時通知。
”
“現在已經沒什麼藏着掖着得了,禁衛軍都在四處的拿人,本宮也住到了省親園子那邊,又是去那邊禀報。
”太子道。
齊瞻便答應了,告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