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竹青點點頭:“是啊。
”又道:“你回去了找一天請趙大夫來家裡,給父親把把脈吧,父親這個歲數,是該經常的檢查一下身體,診診脈象了。
”
最近看了兩個不治之症了,而且其中一個還是親戚,溫竹青着實有些心中戚戚然。
齊瞻答應了,過來摟着她肩膀,兩人低頭看尚哥兒。
尚哥兒出去逛了一圈,居然還把他玩的又累又餓的,這麼半天了還津津有味的吃着,一看見齊瞻過來了,馬上眉開眼笑的。
齊瞻剛要逗逗他,溫竹青忙道:“吃奶的時候不要逗他,不要笑得嗆到了,再說了你逗他,他就不好好吃了,一會兒又要哭鬧。
”
齊瞻就不敢逗了,趕緊給尚哥兒道:“好兒子,快點吃飽了睡吧啊。
”尚哥兒張開嘴看了他一會兒,好像聽懂了一樣,又使勁吃起來。
夫妻倆沒說話,就一直這麼看着,一直把尚哥兒看的終于困了,眼睛眯着吃了一會兒,睡了,嘴巴還在一動一動的,過了很久終于慢了
。
溫竹青把孩子給齊瞻,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
這一天就沒有病人了,午時末溫竹青和齊瞻一起回家了,讓艾怡、荷葉等人留在這邊,看看書什麼的,萬一有病人就叫人去齊府找自己。
這一天也沒什麼人,天黑了荷葉才回來,說下午就去了一個人,隻是尋常的風寒,艾怡給看過了之後開了方子,又領到了趙大夫那邊重新診脈查看,确實無誤,才讓去抓藥。
為了不讓那病人多花錢,去趙大夫那邊看病的錢都是艾怡自己掏的。
倒是謹慎。
溫竹青點頭,這個艾怡确實是真心要學的,且學的比較快,掌握的也比較好的。
她考慮着,艾怡、鄭玉佩和荷葉這三個人,該是正經像實習一樣,給薪俸,好好的跟着學了。
荷葉這邊,暫時還真的沒辦法離開,主要是照看尚哥兒,兩個奶娘不是一直在府裡的人,直接把尚哥兒交給她們,溫竹青始終不放心,所以讓荷葉跟紫茸跟着。
恬姑雖然也是放心的,隻是性子太跳脫
了,怕責任心不是那麼的強。
過一陣子吧,等尚哥兒大一點,再讓荷葉去正經實習。
可以休息幾天了。
以前溫竹青在診堂看病,從沒有感覺到累過,一來是她本身就是這個專業,相當于是十天才上一次班而已,怎麼會累?
二來她以前帶弟弟妹妹,年紀小事情多,那時候才是真的累。
但這一次生了孩子坐完月子重新去診堂,真是覺出來累來了。
人就是這樣,養尊處優的一段時間之後,身體都變懶了,稍微忙一點都扛不住。
溫竹青覺着自己是應該鍛煉一下身體了,免得越養越懶。
這天抱着尚哥兒正在府裡頭轉悠,恬姑跑着過來禀報:“奶奶,奶奶,王家老太太派人來,說王大太太想要跟她分家,要賣了宅子呢!
中人都去了,老太太實在沒辦法了,想請五爺過去,可去了商會找
,說五爺出城去了。
隻能來找您。
”
溫竹青不由得就皺眉。
王大太太現在是已經完全不管不顧了,可能也不想管老太太的後事了,更不想給她花錢?
蹙眉想了一會兒,如果真要鬧,就幹脆的分了好了,徹底将王大太太和王婉柔分出去,以後别再三天兩頭的鬧事,自己和齊瞻總跟在後面給她們解決問題。
這樣想着叫奶娘過來,将尚哥兒給了她,又讓恬姑去找卓媽媽,叫幾個婆子跟着自己。
恬姑一聽奶奶這是要去,于是轉身去找卓媽媽,這還不算,又擅自跟卓媽媽說:“王家鬧着分家呢,估計這會兒了都沒什麼好聲氣,那王大太太本就是個潑辣的人,所以光媽媽們去怕是不行,還要在叫
幾個小子跟上,免得有什麼事情出來,誰都交代不了。
”
溫竹青換了一身青墨蝶月華交領長裙,上車的時候,後面還跟了一輛馬車,這是丫鬟婆子們坐的,現如今她出門基本上都這樣,所以也沒管。
她不知道的是,那輛馬車後面還跟着好幾個小厮。
就這樣一群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王家這邊。
王家的隔壁鄰居大約也是好久沒見到這麼多人來王家了,好奇的看了好幾眼。
王家的破敗速度可以稱得上快速,比上一次來感覺又敗落了很多,府邸正門甚至都壞了一扇,隻能開開半扇,門房弓着身緊張的站在旁邊。
溫竹青進了院子,一個院子就沒幾個人,除了那個門房之外,隻一個掃地的坐在牆角不知道幹什麼,大掃把放在旁邊。
看見這邊一行人過去,才站起來躬身低頭。
往裡走一路上也沒看見幾個下人,遊廊上的花窗都脫落了幾個,愈發給人落魄的感覺。
如果不是牆壁上還有些五彩斑斓的畫,園子裡還有些亭子,小河流水,如果不是身處鹹陽城中,這邊真不想府邸,倒像是修行的廟宇。
來到了老太太這邊的正房院,就看見老太太和大太太全都在這裡,老太太坐在一張藤椅上,手捂着心口,擋在正房前面,而王大太太站在台階下面,身邊站着王婉柔,院子裡還站着兩個穿長衫的男子
,還有幾個王家的下人。
也是沒什麼規矩了,男的女的都有,全都混站在這裡。
仿佛是對峙樣。
現在的王家,也确實沒什麼規矩了,往老太太應該想不到,她會有被大太太和大孫女逼到對立面的一天。
她一直倚重的大太太,有一天會跟她翻臉至此。
一看見溫竹青過來了,老太太身邊的一個婆子跑了過來,帶着哭音道:“二姑奶奶您終于來了!
你快看看吧,大太太要把老太太房裡的東西都賣了呢……”
溫竹青臉色一沉,眉頭一立。
恬姑就厲聲道:“胡說八道!
誰是你家二姑奶奶?
!
”
那婆子就一窒,吓得脖子一縮。
恬姑嚴厲的橫了她一眼,沒眼力界的東西!
溫竹青走了過去。
王婉柔在她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将她上下打量了好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