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丫鬟還愣着,荷葉忙上前笑着問道:“請問是哪位看病?
”
前面那位老婦人便道:“是我。
”
荷葉便點頭請老婦人去裡面診室,請其他的婦人在外屋等候。
這老婦人跟着她來到了中間的大屋子。
溫竹青坐在案幾這邊,旁邊放了個錦杌,丫鬟請老婦人坐在了錦杌上。
溫竹青笑看着這個老婦人問道:“哪裡不舒服?
”說着拿過來一張紙,準備寫症狀,擡頭看着她。
那老婦人便道:“您是齊家的五奶奶嗎?
”
溫竹青愣了愣,笑道:“是啊,怎麼?
”
那老婦人便道:“我是慕名而來的,但是知道齊家五奶奶不常來看病,可我的病希望讓齊家五奶奶看,其他人……”說着停住了。
溫竹青恍然了,笑道:“是我,我就是溫大夫。
”
“溫大夫?
”那老婦人似乎還挺疑惑的。
站在藥箱子旁邊的荷葉笑着道:“我們五奶奶娘家姓溫,遠近都知道。
這位老夫人,聽着您不是本地人吧?
有什麼病症隻管說。
”
溫竹青點點頭,對那個老婦人笑道:“我就是溫大夫,這個藥堂是我開的,老夫人請放心。
您是哪裡不舒服?
”那婦人這才相信了,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伸出手道:“胸悶。
”說着她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位大夫,大夫年輕的很,看起來也就到了花信之年而已,但氣質淡定,眉梢有種寵辱不驚,恬然鎮定,有種大
夫獨有的氣度。
溫竹青便給診脈,開始聽她慕名前來,還一定要自己看病,還以為病症嚴重,誰知道診脈了才發現,并沒有什麼大病。
慎重起見診了右手又診左手,診完了脈肯定了,笑着道:“這位老夫人放心,您身體挺好的,隻是有輕微的氣短,這都不要緊,上了年歲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這樣的問題。
平常裡多走動,不要總坐着。
”
老婦人收回手,道:“隻走動就行了,不用開藥嗎?
”
“不用。
”溫竹青道:“吃得稍微清淡一些,每天都要走動半個時辰以上,這就行了。
”
老婦人這才起身,笑着道:“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多謝溫大夫。
”
溫竹青忙道:“沒事,慢走。
”去看荷葉,荷葉便出去看看有沒有病人等候,正好這時候外面已經來了一位病人,便請了進來。
老婦人出來的時候,另一位病人已經進去了,老婦人回頭看了一眼,見那個年輕的女大夫依然是拿出來紙筆,笑着問病人:“哪裡不舒服?
”
老婦人下了樓,正好遇上了抱着小兒子領着大兒子回來的齊瞻,她主動跟齊瞻點頭笑了笑,走了。
齊瞻倒挺驚訝的,轉身看了一會兒這位氣質特别的老婦人,半天搖搖頭。
鹹陽城裡的世族貴胄也不少,但是從沒有來往過,侯爵勳貴的看重門第,尤其不會和他們認為的下九流的生意人來往。
有些爵位高的,甚至連官宦都不怎麼給臉面,因為鹹陽并不是都府,大衙門這邊是沒有的,所以官員的職位也不高,知府也就是四品官,這在那些勳貴眼中根本就不算什麼,他們很看不起。
長安城東邊的洛陽還是一位王爺的封地,晉王爺。
離得不近不遠,也沒見過晉王府的人。
這位老婦人的氣質,看起來倒像是為勳貴,不知道怎麼回事沒有叫她府裡的專職大夫看病,反倒自己跑出來看病,這在勳貴人家真的是很少很少。
齊瞻唯一認識的爵府,也就是那位不停給他找麻煩的永定伯府了。
那老婦人看起來奇怪,齊瞻也就疑惑多想了一會兒,不過馬上玮哥兒醒了,哭了起來,奶娘和丫鬟忙上前來,齊瞻把孩子給她們,抱起來吃糖葫蘆的尚哥兒去藥鋪子玩,也就放下了這件事。
而那個老婦人一行人從診堂出來,并沒有上車或者上轎子,而是沿着街道往前走,一直走到了街尾。
一條長長的胡同裡面,站的滿滿的人,還有一頂精緻的轎子,看見那老婦人過來,所有人‘嘩啦啦’的跪了一地,口稱:“臣等參見皇後娘娘。
”
這位就是當今的皇後娘娘。
十年前就開始修省親園子,修了四五年,裡面裝飾了兩三年,然後因為各種各樣的情況,耽誤的一直沒有來。
今年二月過來,也是早就定下了的,雖然突如其來的長安城發生了一場疫情,但是因為疫情已經控制住,且現在已經算是過去了,另外,如果再不來的話,下一次不知道又會出什麼事,又有什麼地方
不合适,可能又會來不了。
所以,這一次皇後還是堅持的回了鹹陽。
來到鹹陽也有三五天了,今天皇後娘娘出來體驗一下本地的民風,畢竟雖然是鹹陽人,但在京城已經生活了三十多年,老家的一切都覺着很陌生了。
皇後娘娘回鄉本也是為了貼近民生,緩解一下鄉愁
的。
今天在街上逛遊,結果就看見了千金診堂的招牌。
齊瞻和溫竹青夫妻的名字,在皇上和皇後這裡其實都不陌生了,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關乎鹹陽的,倒是能經常聽見他們夫妻的名字。
尤其是這一次的疫情,太子是親自過來督查的,并且親自看了長安城各衙門在這次疫情中的表現,對溫大夫和齊五爺自然是有印象。
皇後來鹹陽,太子又陪同過來了,路上詳細的給皇後娘娘說這一次疫情的發生和結果,自然不時的就要提到他們夫妻。
皇後對他們也是印象很深刻,因此看到了藥鋪子,自然進來,要讓溫竹青給她診診脈。
倒不是不相信這位溫大夫的醫術,隻是總聽見他們夫妻的名字,皇後也想親眼見見,這位溫大夫到底是如何樣的
。
看了看病出來了,皇後上了轎子,讓去另一條街,她想買些東西,想普通老百姓一樣,上街了買着買那的,體驗一下百姓的生活。
于是和剛才一樣,貼身服侍的嬷嬷們緊跟着,侍衛們散在周圍,離得也不遠。
官員們隻好鬼鬼祟祟的躲藏着,從這裡跟到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