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佥事忙道:“這個當然。
”這才繼續道:“太醫院的情況就是如此,溫大夫是才來的,原本就是這樣,這一點不用擔心。
”“另外就是後宮裡的人。
之前說過,後宮裡有三位太妃,兩位太嫔,現在隻有兩位太妃兩位太嫔了。
兩位太妃分别叫邢太妃和孫太妃,邢太妃六十多歲,生下過一皇子一公主,隻是全都沒有養活,很小
就夭折了。
邢太妃性格比較的……”說到這裡陳佥事稍微停頓了一下,才道:“邢太妃比較陰鸷,這可能和她孩子早夭有關,之前也是因為這個性格得罪了皇上,曾經被打入冷宮了一段時間,先皇過世之後,新皇仁慈,将她也送到了這邊
來奉養。
”
說着道:“整個後宮,最不好伺候的就是這位邢太妃……但是,她并不會當面的做什麼說什麼,當面來說,她還算是會給任何人臉面的,反而很少呵斥宮女太監的……”
溫竹青聽到了這裡已經明白了。
就是說邢太妃的性格比較陰險,當面反而客氣着,背地裡下手。
陳佥事他們也确實是太想破案了,連這些細節都告訴自己,顯然是提醒自己小心這個陰險的邢太妃。
溫竹青點了點頭。
兩個宮女模樣的進來了,抱着嶄新的被褥什麼的,進裡屋去收拾床鋪。
陳佥事繼續說着:“另一位孫太妃年紀大一點,近七十歲了,生了一位公主,但公主二十來歲的時候過世了,孫太妃不願意去住在驸馬府,又無其他親人,因此來到了陪都居住。
這位太妃性子好,人都
說和菩薩一樣。
”“還有一位莫太嫔,四十來歲,據說是整個陪都皇宮裡最不好相處的,性子比較急躁,當然,在整個陪都來說,她的地位是太妃、太嫔中最低的,因此也沒聽說鬧出來什麼大事,隻三不五時的聽見懲處
身邊宮女太監的事情。
”
陳佥事說到這裡道:“後宮老嫔妃們就是這樣的情況,說起來我都沒見過其他的太妃太嫔,這些都是聽人說的,隻是給溫大夫做個參考,接觸的時候留點心。
”說着看向了溫竹青:“确實,我們所有人懷疑的就是蘇太嫔,因為其他的人怎麼想都沒什麼疑點,而要做出來這一連串的事情,又不是一兩個太監宮女能辦得到的。
且這一切現在看來,都是針對舒太妃
的,而舒太妃死了,得到最大好處的便是蘇太嫔。
”
溫竹青‘哦’了一聲道:“蘇太嫔得到什麼好處?
”“管理後宮啊。
”陳佥事道:“雖然她上面還有兩位太妃,但邢太妃身體一直不好,病痛很多,基本上是藥不離身的,所以即便是請她管理,她也不願意,太費神。
而孫太妃就是個活菩薩,什麼都不願意
管的,之前舒太妃曾經有一陣想要撂手,畢竟年紀也大了,便找了孫太妃商量,請孫太妃管這後宮,孫太妃是馬上拒絕了的,隻說她比舒太妃小不了幾歲,也是沒精神管。
”
陳佥事說着道:“如果她真的想管,那麼舒太妃找她的時候,那時候接過來也是順勢而為,也不用費什麼事,何必像現在這樣弄得出了幾條人命?
更何況還有舒太妃一條命。
”
這話倒也是。
“那麼兩位太妃都不管,下面就是蘇太嫔了。
蘇太嫔才五十歲,後宮之主怎麼會不願意做?
雖然這裡沒有皇上……但正因為沒有皇上的後宮,豈不是更加是一人說了算?
”
這話也有道理。
齊瞻和溫竹青點點頭。
溫竹青道:“我知道了,會留心的。
”頓了頓道:“舒太妃的屍首還放着,我能不能去看看?
還有,說是她死亡時候桌上所有吃得喝的東西都封存了?
我也想看看。
”
陳佥事忙點頭道:“這些全都在,方少卿便是去叫人準備了,今晚上子時一過,我來接溫大夫過去。
”
“子時以後?
”溫竹青愕然了一下接着恍然了:“是要避人耳目?
”
“對,溫大夫是來給補充太醫院人手,給太妃們看病的,不是來查案子的,所以自然是要避人。
”
溫竹青便點頭:“好,我知道了。
”
齊瞻問道:“還有什麼要囑咐的沒有?
”陳佥事點頭:“還有,進了宮之後,是見不到我們的衙差和大理寺的衙差的,所以到了宮裡如果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能兩位見機行事。
有要找我們的,便是前面說的,在窗戶那邊點上蠟燭。
另外,如果
發生了什麼緊急的情況……”
說着陳佥事從身上拿出來一塊腰牌。
遞給齊瞻:“就用腰牌找宮裡的執事太監,無論是哪個執事太監,看見了這個腰牌都不敢不幫你的。
”
齊瞻低頭看了看,腰牌上面寫的是:司禮監,秉筆太監葛平。
他挑了挑眉,這好像是大太監吧?
連這位太監的腰牌都拿來了,可見皇上真的是火大着急的很。
“腰牌就齊五爺收着好了,一定不要叫人發現了。
”陳佥事道:“還是那句話,真要是到了性命相關的時候,隻要表明了你們是為欽差辦事的身份,就沒人敢再為難你們。
但是,身份要是表露了,前面做
的所有調查就前功盡棄了,所以能圓滑處理還是圓滑處理,盡量不要到這一步。
”
齊瞻點頭收了起來,又有點好笑,就這樣一個不相幹的大周朝的大太監腰牌,居然到了自己手裡。
陳佥事皺眉又想了一會兒道:“其他要注意的,我這會兒也想不起來都有哪些了……橫豎晚上還要見面,想到了就告訴你們。
到了宮裡,就要自己多注意了,還是要小心。
”說到這裡看着溫竹青:“盡管太妃太嫔們已經離開了京城後宮,但這些人……都不是簡單的,所以,尤其是溫大夫一定要小心,看病的時候回話什麼的,都有可能帶着陷阱,多想想在回答。
能不說話的
時候就不說話。
”因為他是不希望暴露身份以至于前功盡棄的,因此比較啰嗦的叮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