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75 靜安以前有個玩伴叫玉簪
“京城機會多,溫老爺先别急着做決定,等澧縣的事情結束之後,到時候我替溫公子溫小姐請功的時候,定然能夠替他們謀一個前程的,您先不要擔心。
”蘇珩道:“父皇說了,凡在此次事件中立功的人,我們都重重有賞。
若是溫公子還想要繼續考科舉的話,我或許有辦法!
”
溫時彥不可置信地看着蘇珩:“三公子,您說的話,可……可當真?
”
“自是當真。
溫公子在此次事件中,功勞不少,以前的功過相抵,若是溫公子還喜歡走上這一條路的話,我可以幫溫公子寫上他的心願。
”
“喜歡喜歡!
”溫時彥立馬接口道:“他就喜歡讀書,若是能夠繼續考科舉,以後入仕替老百姓做事,他比什麼都高興。
三公子,多謝您多謝您啊!
”
“至于溫小姐的事情,溫老爺也不用着急,溫小姐自有她的造化!
”蘇珩道。
溫時彥:“哪裡有什麼造化,這孩子,哎,從小就命苦啊!
想留在身邊的人都留不住。
”
蘇珩心思一動:“溫老爺,此話怎說?
”
“她小時候,我曾經給她找了一個教習先生,那先生妻子早亡,帶着一個就比靜安小一點點的姑娘前來說要應征教習先生,我當時看着他們可憐,就将他們父女二人留下了,你還别說,靜安跟那小姑娘就玩的特别的好,說好了要一輩子在一塊的,可是後來那教習先生突然說不做了,要離開,我當時想着,人家想要離開自然有理由,我就讓他父女兩個走了。
誰知道,我家靜安找不到那小姑娘,大哭大鬧了之後就病了一場。
有好些事情也都記不清楚了。
”溫時彥唉聲歎氣,說起了溫靜安小時候的事情。
蘇珩聽得目瞪口呆,突然站了起來,快走兩步來到溫時彥的面前,幾乎是顫抖着嗓音問他:“你說什麼?
你說溫小姐小時候有一個年齡差不多相仿的玩伴?
”
溫時彥明顯被蘇珩那緊張的模樣吓了一跳:“是,是啊,跟靜安差不了多少的小姑娘。
好像,也就差個一歲多一些吧!
”
沒錯,是差不多了多少。
蘇珩按捺住内心的激動,繼續問道:“那小姑娘可有留下什麼東西給溫小姐?
”
“留了啊。
”溫時彥想也沒想就回答道:“那小姑娘留給靜安一顆珠子呢,不過那個時候,她母親怕她睹物思人,就将珠子給收起來了,過了這麼多年,想來她也是一時忘記那小姑娘送給她的珠子了。
”
對的上,對的上。
“那溫老爺可知道那教習先生去了哪裡?
”
溫時彥搖搖頭:“我記得我當初問過,可是他說,他也沒有家,就帶着女兒四海為家,走到哪裡算哪裡。
我當初就給了他一點銀子,讓他好生地照顧女兒,送他們出了城,至于他們去了哪裡,我就不知道了。
”
蘇珩:“那教習先生叫什麼名字?
”
“姓王,叫王沖,他姑娘閨名好像是玉簪。
對,應該是玉簪,靜安小時候總是挂在嘴邊上,我不會記錯的!
”溫時彥考慮了一下,笃定地說道。
在茫茫的夜色中,似乎突然有一道曙光照了下來。
蘇珩仿佛看見了希望,他又問了一些問題,溫時彥有些回答的上來,有些回答不上來,他也沒有強求,畢竟過去快十年的事情了,能夠想起些來,已經是難得了。
他讓蘇開将人送出去,一個人在屋子裡頭踱來踱去,琢磨這件事情。
等蘇開送完人回來,還看到蘇珩站在窗子前,看着窗外的一排綠竹出神。
“公子……”蘇開上前:“人已經送出門了。
”
蘇珩點點頭,拿出手裡頭的一顆他都不知道摩挲了幾百遍的珠子,激動無比:“你說,是不是那個小姑娘?
”
蘇開也很激動:“溫小姐的生辰跟榮華郡主的生辰對不上,而且,有當年的穩婆說過溫小姐是她們親手接生的,溫小姐不是,那給她珠子的小姑娘,一定是八九不離十。
”
“對,對!
”蘇珩很激動,“沒想到這顆珠子竟然是這樣到的溫小姐的手裡。
”終于找到了一個跟榮華郡主有關聯的人了,她小時候還跟榮華郡主是很好的玩伴,他怎麼能不激動!
隻要找到當年那個教習先生,說不定就能找到榮華郡主了。
也許是冥冥自有天意,他若是不去澧縣,就找不到溫靜安,找不到溫靜安,就想不到溫靜安竟然是擁有這顆珠子的人,更想不錯,這顆珠子竟然是一個小姑娘送給溫靜安的臨别禮物。
蘇珩一直都在想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姑姑,可是到現在,他也想通了,找了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在找到榮華郡主,可卻找到了一個曾經跟榮華有過交集的人,興許,這就是天意。
天意如此!
一想到找榮華郡主更有希望了,蘇珩更是高興:“蘇開,去備馬車,我們去長公主府。
”
馬車離開三公子府上,一直往長公主府上而去,馬車後頭一個年輕的身影一直跟在後頭,由于是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太多,馬車走的的有時候還不如人的腳快。
年輕人一直不緊不慢地跟在馬車後頭,一路跟到了長公主府上,那年輕人親眼看到蘇珩進了長公主府,這才悄然離去。
長公主舊疾複發,休養了七八日的功夫,這才能坐起來吃點東西了,如今荃嬷嬷正在給長公主喂藥。
蘇珩就默默地站在外頭等到長公主喝完藥,這才讓人進去通報,此刻長公主剛喝完藥,正靠在繡着福字的大引枕上,整個人看起來虛弱無力,一張臉看起來慘白如紙,就這麼無力地靠在引枕上,看的蘇珩鼻子就是一酸。
姑母今年不過三十而已,可這麼多年的等待和絕望已經耗費了她所有的氣力了。
也不知道,她還有沒有機會能夠再見到失蹤的骨肉。
“姑母……”蘇珩在凳子上坐下,眼眶有些發酸,這個世間,也就隻有姑母對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