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5 小閣老是什麼東西
蕭四嬸沖出來的時候,看到完好無損的蕭明珠,高懸的心終于落了下來,再看到閨女身邊跟着的是蕭元,兩人談笑風生,落在蕭四嬸的眼裡,就是情投意合。
蕭四嬸欣喜若狂:“明珠啊,你這一下午到哪裡去了?
你怎麼也在這呢,阿元?
”
蕭明珠緊張地盯着蕭元,怕他會把自己在河邊哭了一下午的事情說出來,蕭元看了她一眼,讓她寬心,“下午我和明珠出去玩了下,事出突然,沒跟四叔和四嬸打聲招呼,讓你們擔心了。
”
蕭明珠微低着頭,長舒了一口氣。
蕭四嬸看看蕭明珠,蕭明珠沒有反駁,看來是真的了,她笑着說:“明珠跟你在一起,我擔心什麼啊!
”
“阿元啊,天色不早了,就留下來吃了晚飯再走吧!
”蕭四嬸熱情地招呼着。
蕭元看了一眼蕭明珠,蕭明珠也說道:“是啊,天不早了,你回去還要自己做飯,不如就在我家吃了再回去!
”
蕭元喜笑顔開,滿口應承了下來:“好!
”
蕭四嬸看到他們兩個人的模樣,樂開了花。
吃過了晚飯,蕭明珠将人送到了門口,這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裡頭,蕭四嬸已經在等她了,“明珠啊,你跟阿元,現在關系不錯啊?
”
蕭明珠淡淡地說道:“嗯。
”
經過一下午的相處,蕭明珠對蕭元是一點都讨厭不起來了,反而喜歡上了蕭元對她的關心和關照,還有他在自己身邊的小心翼翼。
“好。
”蕭四嬸樂呵呵地說道:“阿元是個好孩子,你若是有時間的話,要多跟人家接觸接觸,你就知道他的好了。
”
蕭明珠淡淡一笑,沒有說話,蕭四嬸見自己姑娘這麼聽話,以為她已經看開了,歡歡喜喜地出去了。
屋子裡隻剩下蕭明珠一個人了,屋内冷清了下來,蕭明珠冷冷清清地坐在床邊,看到床上放着的那套衣裳。
衣裳已經皺了,她哭過流過眼淚的地方,淚水已經幹了,可上面還是能看到一團污迹。
眼睛裡看到自己做的衣裳,腦海中想起蕭钰穿上其他新衣裳的樣子。
那是靛藍色的衣裳,裁剪得體,針線精緻,比她手裡頭的這件要好得多。
蕭钰已經不需要她了。
想起阿钰哥哥對自己的冷淡,蕭明珠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哭過之後,蕭明珠腦子清明了。
這一切都要歸咎于謝玉蘿,就是因為謝玉蘿,阿钰哥哥才變了的。
中午蕭子軒隻吃了兩個餃子,後來也不是真的沒有了,那是謝玉蘿吓唬他的,後來又給他下了第二鍋,十幾個餃子,吃得蕭子軒酣暢淋漓。
吃過了中飯,謝玉蘿帶着兩個孩子要去後院勞作一刻鐘,被蕭钰攔住了。
蕭钰站在堂屋門口,望着謝玉蘿,“我有事要找你。
”
謝玉蘿:“……”找她?
是好事還是壞事?
兩個孩子去了後院,留下孤零零的謝玉蘿面對未來的殺人不眨眼、冷血又冷情的小閣老蕭钰,頓感壓力重重。
謝玉蘿不說話,蕭钰看着她,知道她是不會主動問出什麼事來。
蕭钰有些受挫,隻能坦白從寬:“我與蕭明珠,沒有任何的關系。
我對她,也從來沒有過任何不該有的心思。
過去沒有,現在沒有,将來也不會有。
”
他是個對感情很專一的人,喜歡了就是喜歡,不喜歡,那就一輩子都不會喜歡。
謝玉蘿坐在凳子上,打算秉着不聽不聽王八念經的态度對待蕭钰說的每一個字,她料想着他或許會問關于她的轉變,她該如何回答。
隻是蕭钰這一開口,就把謝玉蘿給驚着了。
她真的沒想到,蕭钰竟然會解釋,他跟蕭明珠的關系?
不是事關自己,謝玉蘿一時有些手忙腳亂,她剛剛想好的解釋的話就這麼咽在喉嚨裡頭,不能吐,又不知道該如何接蕭钰的話,瞪着一雙大眼睛看了看蕭钰,半天才從嘴裡吐出一個“哦”字。
哦?
哦這個字代表什麼意思?
是知道了,還是接受了?
蕭钰聽不懂那個簡簡單單的“哦”字,繼續解釋:“爹娘那時病了,兩個孩子又還小,我要照顧爹娘又要照顧他們,無暇分身,這時,正好明珠又常來幫助我照顧着兩個孩子,我很感激,卻也知道不能憑空受人家的恩惠。
所以,當時我用家中一些值錢的東西來聊表我的謝意。
對于明珠,我隻當她與阿夢一般,從無半點旁的念頭。
”
蕭钰的态度非常嚴肅。
這是謝玉蘿頭一回聽到蕭钰說那麼長的一句話,還是跟她說的,還是跟她解釋。
謝玉蘿從剛剛的詫異中回過神來,知道自己剛才那個“哦”字說得不夠好,聽到蕭钰再一次解釋之後,忙道:“我知道的,你隻把她當妹妹看。
”
假如蕭钰真的對蕭明珠有什麼想法的話,即便是那位外祖父把刀架在蕭钰的脖子上,他都不會娶自己的。
書上說過,蕭钰是個對感情忠貞不二的人,他是冷血無情,卻也是個癡情種,對女主一心一意,真真是做到了一生一世一雙人,位高權重,又寵妻愛妻,這樣的男人,在感情上,是個十足的潔癖。
他喜歡誰,他的眼睛裡頭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蕭钰見謝玉蘿聽懂了,長舒了一口氣:“她後來多次與我表達心意,我都言辭拒絕了。
隻是我不知道她……”
為何糾纏不休!
謝玉蘿笑了笑,心領神會:“這就是她識貨的地方!
”
未來的小閣老啊,現在雖然窮,但人家将來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官拜閣老啊,那可是首輔啊!
蕭明珠的眼睛還真是毒辣!
蕭钰疑惑地看着謝玉蘿,對她說的那句話,産生了困惑:“識貨?
”
眉頭都皺了起來。
貨是什麼?
謝玉蘿的意思是,貨是他?
謝玉蘿:“……”
好像把小閣老說成是東西了。
謝玉蘿尴尬地笑了笑,鬓角的碎發飄到了面頰上,謝玉蘿把碎發别在了耳後,微微低下了頭。
蕭钰目不轉睛地看着她,她面上帶着淺淺的紅暈,碎發飄到臉頰上,墨色的頭發,白色的面頰,越發的鮮明。
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舉止溫柔,杏眼如春。
美得像是上天精雕細琢的一幅畫人,讓人怦然心動。
心兒略微沉了一下,好像漏掉了一拍。
蕭钰忙别過臉去,清了清嗓音,掩去自己剛才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