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09 田娥又來惹事
周氏喝了一口謝玉蘿倒的茶,捧着杯子,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中:“他爹死的早,山兒那個時候,怕也就是七八歲吧,我當時天都跟塌了一樣,我活不下去了。
要不是山兒,我就跟着他爹走了!
”
二人關系極好,說到這裡,周氏又忍不住地抹眼淚:“可我當時還要山兒,我不能那麼自私,他一個孩子沒了爹又要沒有娘,他該多可憐。
我當時郁郁寡歡,沒了生的念頭,卻還在強撐着,那孩子看出我的心思,每天就變着花樣的逗我開心。
我以前還覺得這孩子沒心沒肺的,說他不孝順,可是後來……”
謝玉蘿給了一塊帕子給了周氏,周氏擦了把眼淚,哽咽地說道:“我看到那孩子捧着他爹的靈位哭的肝腸寸斷的時候,我這才知道,我錯怪了這孩子!
他對他爹的愛,不比我少。
”
謝玉蘿非常能理解。
周氏繼續說道:“後來我雖然不想着死了的事情了,可還是郁郁寡歡,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精神來。
後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直都聽話懂事的山兒,突然就頑劣了起來,頑劣到你氣了個半死,非要打他一頓不可。
他呀,一聽說要挨打,就跑,他一跑,我就追,跑的氣喘籲籲的,這孩子突然就被你抓到了,然後哪裡舍得,就象征性的打兩下。
”她說着說着就笑了:“一年總要來個幾回。
到後來我發現孩子爹的事情我沒怎麼關注了,這才發現,山兒他是在用他的方法吸引我的注意力,讓我不要把心思都放在他爹死去的事上,這慢慢地,我整個人,也都好了起來。
你看到現在的我,就跟他爹沒走之前一樣,奇怪嗎?
”
謝玉蘿笑笑,搖搖頭:“蕭山是個好孩子啊!
”
“是啊,這孩子,在我身上花的心思,比他對自己花的心思都要多,我有時候給他一兩個錢,他一個都不用,全部都留着起來,突然某一天就給我買來了一塊帕子或者一串糖葫蘆,這孩子,逗我開心呢!
”
周氏說着說着,哭了又笑了。
她現在想的就是,好在,她沒跟着男人去,不然的話,山兒一個孩子,孤苦伶仃地該有多可憐啊!
這時,隔壁屋子裡頭傳來子軒和蕭山的叫聲和笑聲,在安靜的黑夜裡頭很是明顯。
“聽到沒,又不知道這兔崽子在想什麼壞主意了。
”周氏哭笑不得:“不過讓他跟着子軒跟着你們一塊玩,我是一點都不擔心的!
”
“這兩個孩子玩的到一塊去。
”謝玉蘿笑着說道。
周氏許久都沒說過這些話了,把心裡頭的苦悶都和歡喜都抖了出來,更是覺得謝玉蘿就是她的知己,拉着謝玉蘿的手,又說了不少的體己話。
屋子裡裡外外,安安靜靜的,突然被一道凄厲的聲音打破了黑夜的安靜。
“謝玉蘿,你個狐狸精,你給老娘滾出來,謝玉蘿……”外頭傳來一聲歇斯底裡的嘶吼,謝玉蘿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周氏就聽出來了:“這個田娥,她要幹嘛?
”
“大嫂,大嫂……”外頭又傳來蕭子軒和蕭山的聲音:“是田娥和蕭大民來了!
”
蕭钰也走了過來,“阿蘿,你不要出去,就在屋子裡頭。
我去解決。
”
正好,他也要好好的說說這個田娥,欺負自己弟弟妹妹,這個賬他還沒跟她算呢,她倒先送上門來了。
蕭山簡單地把下午的事情跟周氏解釋了一下,并且把自己胳膊上的傷給了周氏看了一眼,周氏氣的是火冒三丈:“你個兔崽子,别人欺負了你,你還藏着掖着……”
蕭山呵呵笑,把袖子撸了下來:“這不是怕你擔心嘛!
”話落,他臉色就變了:“不過娘啊,蕭大民踩我手的時候我真的好痛啊!
”
周氏看着蕭山,一時沒說話,就看着他,看的蕭山有些心虛:“娘,你幹嘛這樣看着我?
”
“他有沒有打你其他的地方?
”周氏突然問道。
“沒啊,就打了我胳膊,很疼的!
”蕭山舉着自己的胳膊,又要給周氏看。
周氏不看,突然拉着蕭山,就去撩他的衣服。
蕭山急的哇哇大叫:“娘,娘,你幹嘛。
你撩我衣服幹嘛,這麼多人呢,你給我點面子啦……”
他說的沒用,掙紮地也沒用,周氏撩起了他的衣裳,看到了他背上和胸口的傷。
謝玉蘿看的緊緊地捂住了唇:“蕭山,怎麼傷的這個樣子?
”
胸口和背上,青青紫紫,淤青了一片,上頭都沒一快好肉了,他的身上有一些淡淡的藥膏味,這個味兒的藥膏,謝玉蘿買過。
那剛才二人突然喊出的那一聲,是因為上藥太疼了,沒忍住嗎?
蕭子軒低着頭看着腳尖不說話,蕭子夢也沒想到蕭山傷成了這樣,拉着蕭山的手哇哇大哭起來。
蕭山卻渾不在意,還去安慰蕭子夢:“子夢,你别哭啦,我沒事哈。
你瞧,你蕭山哥還是一樣的強壯。
再說了,有傷才是男子漢嘛!
”
“你個兔崽子……”周氏看到那些傷口,突然就哭了。
她一句話都沒說,直接沖了出去。
蕭钰先走了出去,田娥一直都在破口大罵謝玉蘿,看到蕭钰出來開門,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又嚷嚷開了:“好在,謝玉蘿,你個狐狸精,打了我兒子不當起了鎖頭烏龜,不敢出來了。
我告訴你,别以為蕭钰來了我就不敢罵……”
“你想罵我什麼?
”蕭钰看着田娥,眼神冰涼。
對于蕭钰,田娥還是有些發憷,這男人有些吓人,不過她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态,拉過哭哭啼啼的蕭大民破口大罵:“罵你?
罵你還是輕的,我還要打你呢!
你瞅瞅我兒子,被你家那個狐狸精打成什麼樣子了,我可告訴你,我兒子這些傷,我全部都要讨回來。
”
蕭大民身上确實有傷,而且是新傷。
“你說這是我家阿蘿打的?
”蕭钰冷笑:“那田娥嬸子怎麼不問問你這位寶貝兒子,我家阿蘿什麼時候打的他,怎麼打的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