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78 進長公主府,受喜愛
蘇珩并沒有說那個小姑娘可能就是長公主的榮華郡主,隻說讓她來陪陪長公主,多講一些小時候的故事給長公主聽,溫靜安一一應了。
長公主府的威嚴肅穆,這麼多年,由于驸馬爺的過世和榮華郡主的失蹤,以前溫馨的驸馬府,如今就變成了連笑聲都幾乎沒有的長公主府。
曆來都是大門禁閉,也沒有任何人敢在大門口喧嘩,更不會有孩子在長公主的門口打鬧嬉戲,倒不是長公主自己不見了孩子就聽不得孩子們的打鬧聲,而是一些老百姓感念長公主失去女兒的心情,怕她聽到孩子的笑聲哭聲悲從中來,再加上景宣帝也怕自己的胞妹聽到不該聽到的聲音心裡頭難過,便拒絕讓閑雜人等進入這條街。
馬車行駛到長公主府前的時候,這一條大街上鴉雀無聲。
溫靜安下了馬車,就看到近厚重的黑漆大門,門上嵌着一副金色的是嵌着拍門的銅環,大門緩緩地打開。
裡頭有下人出來:“三公子,長公主在前廳等着呢!
”
蘇珩回頭看看溫靜安,笑着說道:“你不要緊張,姑母是個很好的人。
”
溫靜安得體地一笑,跟在蘇珩身後進了府裡。
長公主府确實大的很,果然是景宣帝最寵愛的胞妹,當初在宮裡頭就錦衣玉食,就連住的宮殿也都隻在太後和皇後娘娘之下,後來嫁人出了宮,景宣帝又命人修建了驸馬府,府邸修的又大又氣派,幾乎占了半條街,整個大越京城,再沒一個人的府邸比長公主的府邸還氣派還大的了,哪怕是已經成年了在宮外建府邸的皇子們,他們的府邸也不如長公主的府邸氣派。
足見景宣帝對這個妹妹的寵愛。
溫靜安雖然以前是金枝玉葉,也算是嬌養着長大的,但是再怎麼金貴再怎麼見過世面,這偌大的長公主府依然是她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氣派和莊嚴。
商人的氣派豪奢,那是金錢鋪墊出來的表象,而權貴人家,特别是皇親貴胄,他們的豪奢氣派,則是經年累月的富貴和底蘊。
兩者截然不同。
長公主府第一給人的感覺,就是大,第二個,就是肅穆,每一個在府上當值的丫鬟或仆從,就連走路都是小心翼翼,大氣也都不敢出一聲。
蘇珩帶着溫靜安走了許久,這才到了長公主接見她的地方,蘇珩之前就跟她介紹過,長公主今年不過三十有一,到六月也就才三十二而以,可溫靜安一見,卻是大吃了一驚。
眼前的長公主,也許是經過了精心的裝扮,可依然能看得出來,她的氣色很不好,身形消瘦,眼睛有些渾濁,眼角的皺紋很深,眉間的川字也幾乎是化都化不開了。
若不是眉眼之間的绮麗,完全看不出來這長公主年輕時候的模樣。
溫靜安想起京城的人說長公主的遭遇,年紀輕輕就沒了驸馬,後來親生女兒又不知所蹤,便是天之驕女又如何,經曆過喪夫喪女的打擊,哪個女人能承受的過來。
若不是還存着一口氣要找到失蹤的女兒,長情的長公主怕是早就已經随着亡夫而去了。
長公主望着跟在蘇珩身後的溫靜安,那姑娘看着不過十九歲,就比她的九兒小個一歲多而已,她一身粗布衣裳,整個人卻落落大方,輕移蓮步款款而來,不東張西望,規矩的很。
聽蘇珩說,以前也是晉昌府大戶人家的姑娘,家道中落,這才淪落至此,疼惜女兒的長公主,自然也對溫靜安起了憐憫之情。
若是自己的女兒,也能夠一輩子衣食無憂、健康快樂,那也就足夠了。
就怕女兒日子過的清貧凄慘,如果真是那樣的話……
“姑母!
”蘇珩領着溫靜安過來,給長公主行禮。
溫靜安連忙端正地行了禮跪下道:“民女溫靜安給長公主請安,願長公主身體康健!
”
“快起來吧,外頭熱,到裡頭來。
”長公主忙攙扶着溫靜安起來,兩個恭敬地垂手立着的丫頭立馬打開了簾子,長公主拉着溫靜安走了進去。
外頭有些暑氣,裡頭卻是涼風習習。
溫靜安進了大堂,卻不敢亂瞟,隻盯着面前的一寸土地,微微垂着頭,沉默不語。
長公主見她這副懂規矩的模樣,心裡頭也很滿意,這姑娘一看就是從小教好的,小時候家裡頭也是錦衣玉食,九兒若是真的跟這樣的姑娘成為玩伴,那看來,九兒小時候的境況也很不錯。
“你叫什麼?
是哪裡人?
”
坐下之後,上了茶,長公主就問起了溫靜安的身世。
溫靜安知道長公主不可能不知道她的情況,如今自己問起,不過是想要拉進兩個人之間距離,便規規矩矩,一五一十地回答:“回長公主的話,民女姓溫,閨名靜安,一直在晉昌府長到十六歲。
後來跟着父兄到了别處生活了兩年。
”
長公主沒問在哪裡生活了兩年,蘇珩已經告訴過她了,那兩年,怕是這孩子一輩子最不想提及的過去,家道中落,生母重病慘死,為了一口棺材典當時卻被登徒子擄走,一關就是大半年的時間,這樣的經曆,發生在一個弱女子身上……
她也何嘗不是一樣,以孱弱的身姿經受了喪夫失女之痛,這樣的痛苦,與溫靜安又有何不同?
也許是惺惺相惜,長公主不由得對溫靜安又多了幾分愛憐,她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慈愛地說道:“靜安,坐在我身邊來。
”
已經是相當的熟稔了。
蘇珩坐了坐,看到姑母與溫靜安相談甚歡,心裡頭一塊大石頭也落了地,自行先回去了。
一直到日落時分,溫時彥和溫俊倧才等回了溫靜安。
是長公主府上的馬車一路将溫靜安送回來,還帶來不少的绫羅綢緞和首飾,都是長公主賞賜的。
溫靜安一回了家,溫時彥和溫俊倧就将木知給遣出去了。
“怎樣,靜安,她問了你什麼?
”溫俊倧見沒有外人在場,便迫不及待地問起了溫靜安在長公主府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