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10 蕭兄弟,你可一定要好好地讀書
那魏憫益就是官,還是澧縣最大的官,讓他來管,那不就是放了這兩個人嘛,跟放虎歸山有什麼區别?
不過自己這位兄弟自己應該有打算,魏憫益信的過。
就先綁着吧,郭淮大手一揮,吩咐自己的兄弟:“來,把這兩人給我綁了,關起來。
”
那兩個聾啞的黑衣人被五花大綁地押下去了,蕭钰想到剛才驚險的一幕,又沖郭淮拜了一拜:“剛才多謝郭大哥了,要不是你及時出手相救的話,我們這三人,怕是……”
“哎,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郭淮連忙攙扶起了蕭钰,“你這話說的就見外了。
咱們商量好了的,你進縣衙把他們帶出來,我在外頭接應你們。
我也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能出來,所以我就帶着我這幾個兄弟一直在這邊等着,剛才我們在不遠的地方,聽到有馬車的響聲就趕過來了,好在趕上了。
”
“郭大俠,你這箭射的可真準啊!
”聽松看着被一箭穿喉的黑衣人,驚豔道。
又有人喊自己郭大俠的,郭淮心裡頭别提有多美了。
“呵呵,我跟我這幫兄弟平時又沒啥事,就在山裡頭獵飛禽走獸,這練着練着就這樣了,你别說,不管是站在那裡不動的,還是在天上飛的,地上跑的,被我們盯上了,嘿嘿……”郭淮對自己和兄弟們的身手那是相當的有自信,得意洋洋地說道。
聽松豎起了大拇指:“那可真就是百步穿楊了。
厲害了郭大俠。
”
幾人将黑衣人的屍體處理了之後,就跟着郭淮上了九天寨。
說是寨子,其實也就是幾座山洞,上回蕭钰被帶進的是最大的山洞,也就是郭淮住的地方,山洞門口有一大片的場所,穿過叢叢的密林,能看到空地上有一群人。
聽松見到其中的幾個,眼熟的很,驚訝不已,“他們……他們怎麽在這?
”
是那群下洞的耗子。
他還以為那些人都兇多吉少了呢!
蕭钰:“是我跟郭大哥給救出來的。
”
“是啊,裡頭的人我們一個不落地全部都帶出來了,不過現在還不能放他們自由,魏狗賊若是知道他們沒死的話,絕對會殺他們滅口的。
”郭淮道,“我就先把他們安置在這裡,反正我這裡有糧食有菜,我跟兄弟們進山獵點野味,也能湊合着過一段日子。
”
蕭钰敬佩地看了一眼郭淮:“郭大哥,謝謝你了。
”
都說官是為民做主的,土匪是強盜,老百姓就應該信官應該畏懼土匪,可是有時候這兩者是能對調的。
當一個官員不為民做主,反倒是借着自己的權勢搜刮民脂民膏,讓老百姓民不聊生的話,跟土匪強盜又有什麼區别,不過是披着一件冠冕堂皇的外衣,讓老百姓對官員更加地深惡痛絕罷了。
而有些土匪,就比如郭淮這樣的,他們雖然是土匪,但是卻救了這麼多可憐的老百姓,所以有些時候,官不一定就是好的,土匪也不一定全部都是惡的。
“蕭兄弟,你說這話就見外了。
什麼謝謝我啊,他們要謝的是你才對,要不是你,他們哪裡能夠平安出來。
”郭淮拍了拍蕭钰的肩頭,語重心長又飽含期待地說道:“蕭兄弟,你可一定要好好地讀書,争取考個舉人然後當官去,就憑你這副菩薩心腸,我相信,你當了官,就一定是個大大的好官。
”
蕭钰:“我……”
“沒關系,你還年輕,咱們慢慢讀書,就考個舉人,哪怕是最後一名,咱也能有機會當官不是,雖然說當不了京官,這以後在縣衙從小官做起,做個十來二十年,也總能熬到縣太爺的位置,你人這麼好,以後你在哪裡當官,那裡的百姓可就有福咯。
”郭淮對蕭钰寄予了厚望,“你以後要是當了官,我就給你做衙役怎麼樣?
你放心,我雖然是個土匪,但是我們從來不殺人……”
洪南、蕭钰默默地看了看剛才被一箭穿喉的幾個黑衣人:“……”
郭淮摸摸腦袋呵呵笑:“我從不欺負好人。
”
蕭钰等人也跟着笑了。
從洪山村救出來的那些耗子和可憐的婦人全部都安置好了,沒了礙手礙腳的鐵鍊,也不用每天忍受那非人的毒打,還有飽飯吃,有覺睡,不用再每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這群人簡直跟重生了沒什麼區别。
雖然知道這九天寨的這幾個不怎麼愛說話的人是土匪,可是,他們覺得土匪比那些官兵還要親切。
一看到蕭钰和郭淮來了,都放下了手裡的活計過來,差不多三十來個人烏壓壓地全部都跪在了地上:“多謝恩公救命之恩,多謝恩公救命之恩。
”
郭淮之前跟他們說過了,救他們的另有其人,還說了,他今天就是去把救他們的恩公給帶過來的,如今一見郭淮身邊的那個年輕人,如芝蘭玉樹一般的人,大家就都知道,這就是救他們的恩公了。
“你們快起來。
”蕭钰見這麼多人跪在他的面前,看到這一群群人,比幾天之前看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些,一想到他們在洪山村過的那叫一個非人的日子,眼眶就濕潤了。
他不是個情緒外露的人,可是推心置腹,看到這群人不過都是可憐的老百姓,他們又做錯了什麼,在外頭無依無靠,朝不保夕,原本想着相信官府,進安民堂不過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想要有一口飽飯吃,能有一張床睡覺罷了,可是誰曾想,他們那麼相信他們的父母官,可那群當官的卻是将他們當做蝼蟻一樣對待。
“跟着我進來的那些人,一個個全部都死了。
”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瘦的隻剩下了皮包骨,一提起自己經曆過的事情就不由得老淚縱橫:“我福氣大,沒死,可我何嘗不想死了算了啊,每天過的豬狗不如的生活,還不如死了算了呢!
”
“他們,是怎麼死的?
”蕭钰問道。
他聲音顫抖,拳頭捏的緊緊的,單單是一個死字就讓他咬緊了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