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38 公子珩來了
宋福趕緊跟在後頭,問道:“公子,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您這麼緊張?
”
“我要去京城一趟。
”宋長青說道。
宋福連忙應下來:“小的陪您去!
”
“不必,你好生照看酒樓,我辦完事就會回來。
”
宋福一直都是跟在公子身邊的,公子這回竟然不要自己跟着一塊去?
“那怎麼行?
公子您一個人在外頭小的也不放心啊,再說老夫人也不會同意的!
”宋福在身後喋喋不休。
宋長青心情本就煩躁,聽到之後,猛地回頭盯着宋福,一雙嗜血的眸子殷紅而凄厲。
宋福看的心都在顫:“公……公子……”
“你好生照看酒樓,照看老夫人。
我去去就會回來!
”宋長青看到宋福的模樣,許是知道自己吓着他了,忙溫和了模樣:“老夫人那邊我就不去辭行了,過兩日你去看老夫人的時候就順便提一下,就說事情突然,我不得不趕去京城!
”
宋福從未見過公子這副樣子,茫茫然地隻能點頭,應了一聲:“是,公子!
”
收拾了兩件換洗的衣裳,宋長青直接騎馬去了京城。
坐馬車還要有車夫,如今多一個人去晉昌府,就多一份危險。
他自己一個人去。
馬兒在路上狂奔,宋長青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他想要見到謝玉蘿,見到她平平安安地站在他的面前,他就心滿意足了。
晉昌府的瘟病,終于控制住了,那些得病的病人燒都退了,身上的疹子和水泡也都慢慢消下去了,一個個都恢複了精神,這對深處水深火熱的晉昌府來說,無異于天籁之音。
而接觸了這群病人的正常人,也沒有見到有感染的,意思就是說,這次的瘟病控制住了。
倪梁将這回瘟病發生的結果一句句彙報給常守農聽:“瘟病在爆發的第二十八日,已經全部都遏制住了,所有的病人高熱全部退了,紅疹和水泡也消了,康複了的病人也沒有了傳染性……”
常守農聽的激動不已。
倪梁繼續往下念:“此次瘟病,六十歲以上的病殘老人死亡十六人,其餘年齡層,無一死亡。
”
“好!
”常守農激動地拍掌叫好:“簡直是太好了。
”
倪梁也激動無比:“這多虧了孫大夫和玉蘿那邊及時研制出了遏制瘟病的良方,這才控制住了瘟病,救了全城的百姓!
”
“他們是晉昌府的英雄!
這才是晉昌府老百姓的菩薩!
”
常守農興奮不已,“咱們竟然能夠趕在京城來人之前就控制這場瘟疫,想想都覺得痛快。
”
倪梁也笑道:“聽說這回派來監察的是三皇子珩。
若是他來了,看到咱們已經控制了瘟疫,怕也要大吃一驚。
”
“這麼兇險的事情,竟然派了公子珩來。
看來……”常守農默默歎了一口氣。
這可是會死人的事情啊!
也不知道是公子珩親自請命還是沒人願意來,最兇險的事情自然就落在了公子珩的頭上。
不過現在好了,疫情已經控制住了。
公子珩這回,也算是因禍得福。
“這位公子珩,在衆多公子之中,算是最可憐的那一個了。
”倪梁歎口氣道:“從小在敵國做質子,估計也是嘗遍了人情冷暖。
”
常守農笑了笑:“這世間萬物的變化沒到最後一刻都不能蓋棺定論。
”
沒人登上那個位置,那麼誰都有可能。
既然這人,能夠親自到晉昌府來,就證明這公子珩是個不怕死的,哪怕他是主動請纓或者是被迫而來,常守農敬佩好漢,他将自己寫好了的請賞錄和書信全部都收了起來。
倪梁:“大人,這些東西不送去京城嗎?
”
趕在京城人來之前先将請賞錄送上去,大人的功勞最高。
常守農鎖進了抽屜裡:“先等等吧,等京城那些人來了再說。
”
倪梁有心看看那位公子珩。
他若是有心治理天下,仁義愛民,那麼,他願意給他一次出頭的機會。
可若是他與其他的公子一樣,隻愛談論風花雪月,那麼,常守農也不必給他這個機會了。
等到從京城來的官員來到了晉昌府外,看到說一直都關閉了的四座城門中的一座東門竟然是大開着,都是驚詫不已。
“不是說已經将瘟病控制在晉昌府的嗎?
開着這麼大的門,這裡頭生病的病人要是到處亂跑,造成多人感染,那該怎麼辦?
”萬康伯一見此等情況,立馬拿出面紗罩住了自己的臉,生怕多往前走一步,就會接觸那該死的瘟病一般。
“興許是知道咱們要來了,特意打開大門迎接我們的!
”馬車裡頭的另外一位大夫齊天明小聲地替常守農解釋。
“就算我們要來,也不需要提前開城門吧?
這常守農是怎麼守的城,他雖沒經曆過這瘟病,可也該知道,這病人要是一擴散,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感染啊!
”
萬康伯看到城門大開的晉昌府,都有些畏懼。
不敢進去。
這次晉昌府發瘟病,上奏到朝廷的奏折他都看到了,每日一變。
每日患病的人數都在增加,而且一直都沒有找到克制瘟病的法子,從瘟病爆發到現在他們過來,已經二十多日了,怕是這一城的老百姓已經病了大半,這死傷人數,怕是也……
是讓大家都無法想象的一個數字了。
這時中間的一輛馬車緩緩地走到最前面,黑衣人戴着面紗,緩緩地趕着馬車進了城。
“他還真不怕死不成。
”萬康伯看到那輛馬車已經往城門走去,冷笑道:“這可是瘟病,他莫不是在敵國待傻了,沒見過這瘟病死人的厲害?
”
“别人都不願意來,隻有他願意來,就沖着這份勇敢和仁義,咱們也要盡快讓晉昌府恢複安甯。
”齊天明連忙說道。
“什麼勇敢,什麼仁義?
那些公子都不來,都哭喊兩聲,陛下哪裡舍得,他不哭不搶,沒人疼,他不來,誰來?
”萬康伯冷笑道。
就像是他一樣,無身家背景,無後台照拂,那些醫正都不來,最後這倒黴的事情就隻有落在他的頭上。
齊天明默默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