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0 她溫柔似水,他疑惑叢生
蕭钰真的喝多了,蕭子軒個頭隻堪堪到他的胸部,謝玉蘿又比他高一個頭,蕭钰又比謝玉蘿高一個頭,中間高,兩頭矮,一搖一晃,蕭钰走在中間,一時往左偏,一時往右晃,把攙扶着他的兩個人給累的夠嗆。
謝玉蘿停下來緩兩口氣:“這樣不行,你哥太重了,重量不集中,你跟我都吃不住他的力氣,還沒到家你跟我先累趴下了。
”
蕭子軒也是喘着粗氣:“大嫂,那該怎麼辦?
我去喊人來幫忙吧!
”
現在正是中午時分,村子裡頭很安靜,大部分應該都在歇息,這時候,找誰都是打擾。
謝玉蘿咬咬牙:“不用,你别扶着你哥了,我讓他把重量都靠我身上,你先帶着妹妹回家,趕快回去燒好熱水。
”
蕭钰已經喝醉了,雖然迷迷蒙蒙地,但是沒多少意識了,這時候,她把他扶回家,他應該不知道吧!
蕭子軒:“那大嫂,你不就更累了嗎?
”
“沒事,我扶着他走一會兒,歇一會兒!
應該很快就能到家了。
”謝玉蘿扶着蕭钰又往前走,蕭子軒拉着妹妹飛快地往家跑。
他在留着就是給大嫂添麻煩了,還不如回家趕快燒熱水。
謝玉蘿左手攬着蕭钰精瘦的腰身,另外一隻手則拉着蕭钰搭在她肩膀上的右手。
蕭钰的重量,幾乎大半個都壓在了謝玉蘿的身上。
沒走兩步,謝玉蘿就渾身的汗,隻能停下來歇息,又繼續往前走。
蕭钰腳步虛浮,一腳深一腳淺地往前走,謝玉蘿累的氣喘籲籲,走個五六步就要停下來歇歇,她要趕快回去,趁着現在蕭钰還有點意識,不然等他酒全部都上頭了,直接睡在地上,拉都拉不走了。
謝玉蘿工作之後就有個同事是這樣的,喝醉了就身子一蜷,走哪睡哪,誰都拉不動。
蕭钰雖瘦,個頭卻高啊,不算肉,骨頭都不少斤呢!
謝玉蘿扶着蕭钰,邊往前走,邊哼哧哼哧;“你說說你,怎麼長得這麼高啊?
看着挺瘦的,可是你還是好重啊,我都扶不起你啊!
”
“……”
“蕭钰,你聽的到我說話嗎?
要是聽的到的話,咱們快點走兩步,就快到家了,等到了家,你就去床上躺着。
”謝玉蘿氣喘籲籲地說完這句話,又停下歇了歇,她累的已經渾身都被汗水給濕透了。
可她還是咬着牙繼續攙扶着蕭钰往前走,哪怕隻是走兩步,謝玉蘿也沒抱怨過一句話。
“俗話說的好,酒醉傷肝,你的酒量差不多就是三四碗,以後萬萬不能喝多了,喝多了身體不好。
”謝玉蘿喋喋不休地念叨着。
旁邊的人重量都搭在謝玉蘿的身上,從始至終沒跟謝玉蘿說一句話,謝玉蘿說完了之後就笑:“你說我跟你說這麼多做什麼,你又不會聽我的!
我也管不了你……”
“醉酒”的人眉目突然一凝,重重地擰成了一個川字,隻是可惜的很,謝玉蘿一直看向前方,壓根就沒注意身邊的人緊鎖的眉頭。
經過烏龜搬家似的挪啊挪,謝烏龜終于看到自己家的大門了。
隻剩下幾十步的距離了。
謝玉蘿又停住了,在一旁喘着粗氣邊說道:“終于把你搬回家了。
可求求你了,下次别喝這麼多的酒了,我扶不動你啊!
”
她咬着唇,大喝一聲:“咱們一口氣走回去!
”
這幾十步,謝玉蘿果真一口氣将蕭钰給扶回了家。
終于來到大門口了,蕭子夢就在門口等他們,看到大嫂大哥回來了,忙将虛掩的大門打開,謝玉蘿扶着蕭钰上了台階,看到門口的台階,謝玉蘿小心地提醒:“前面有個門檻,你要是能聽見的話,我叫你擡哪隻腳你就擡哪隻腳。
”
旁邊的人沒動靜。
謝玉蘿扶着蕭钰走到門檻前停了下來,跨出了左腳:“左腳……”
蕭钰聽話地跨出了左腳。
“右腳……”
蕭钰聽話地跨出了右腳。
進門了。
謝玉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把蕭钰給扶回了房間。
若說前頭一段時間是烏龜的速度,這後面這段路倒是挺快的了,走幾十步都沒歇。
将人給放在了床上,謝玉蘿起身,撩了撩都滑落到胸前的頭發,氣喘籲籲地說道:“哎,終于把你給搬回家了。
累死老娘了,你先歇會,我去給你熬點醒酒湯來。
”
謝玉蘿将帳子都挽在挂鈎上,将門窗都打開,喝醉酒的人最怕熱了,謝玉蘿怕熱着了蕭钰。
等忙完這些,謝玉蘿出去了。
在她剛出去的瞬間,一直閉着眼睛醉醺醺地躺在床上的人,突然騰地一下子坐了起來。
睜開的雙眸眼神清明,面頰雖紅,可是眼神沒有半分的迷醉,一點都不像是喝醉的人。
蕭钰眼神清明,卻帶着深深地疑惑看着謝玉蘿出去的方向,他喝的爛醉如泥,她竟然沒說過一句抱怨的話,還将他給攙回來了。
之前的謝玉蘿,她得外祖親口對他說,謝玉蘿脾氣不好,從小就被他這個當外祖父的給慣壞了,十指不沾陽春水,家裡家外的活計什麼都不會做,更不曉得疼人,不會照顧大人和孩子,甚至連她自己都照顧不來。
蕭钰當時顧念他冒着風險給自己爹娘看病,蕭钰還是答應了。
反正他遲早是要娶妻子的,反正都沒有感情,娶誰都一樣。
謝玉蘿進門之後,果真如她外祖父所言,十指不沾陽春水,自己都照顧不來,更不會照顧其他的人,脾氣不好,稍微一點事情就要爆發,整個家裡頭鬧得是雞犬不甯。
可現在的謝玉蘿呢?
脾氣溫柔,會做讓所有吃過的人都贊不絕口的飯菜,會洗衣收拾家,會種菜會養魚養花,還會釀酒,還會刺繡,除了這些,關鍵是她的脾氣秉性。
之前的謝玉蘿最怕麻煩了,若是今日的事情是之前的謝玉蘿,怕是早就一腳将他踢到河溝裡頭去了,還會攙着他回家?
做夢去吧!
可是,這些事情,真的是謝玉蘿做的!
若不是那張一模一樣的臉,蕭钰真的懷疑,這人是謝玉蘿嗎?
若說是,為何人會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就跟完完全全換了個人似的。
若說不是,可是那張一模一樣的臉,作何解釋呢?
蕭钰的眉頭,皺的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