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53 自作孽不可逭
常守農面露悲痛之色,哀怨無比地看了一眼蕭钰,李子昂目光從常守農的臉上看到蕭钰的臉上,看到這師徒兩個都是一臉的哀怨,心中一喜。
悲痛可不就是因為他的學生殺人了嗎?
“大人,蕭钰跟張兄有仇啊,這才殺了張家母女二人啊!
”李子昂哀嚎道:“你要為張家母女報仇啊!
”
“胡說八道,我跟張拱何仇之有?
”一旁的蕭钰也為自己辯解。
李子昂冷笑:“蕭钰,你殺了人難道還能堂而皇之地揭過去嗎?
你跟張拱的恩怨,還需要我說嘛?
”
蕭钰一臉的莫名其妙:“我跟他有什麼恩怨?
”
“蕭钰,枉你還是讀書人,事到如今了還強裝嘴硬!
”李子昂冷笑連連:“張兄已經有許多日沒有回翰林院了,我去他家中找他,可他母親和妹妹也不見了,在事發之前,張兄跟我說,怕是要得罪蕭大人了,我問他怎麼個得罪法,可他就是不說,還托我照顧他母親和妹妹,沒過幾日,張兄就不來,我再去他家,他家人也都不見了蹤影,任我怎麼找都是找不到了!
”李子昂嚎啕大哭,“張兄,我無能啊,沒有保護好你的家人,我無能啊!
”
蕭钰眸色嚴厲,盯着李子昂,“張拱說我跟他有恩怨,我跟他有什麼恩怨?
”
李子昂:“明知故問,你怕張拱洩露你的秘密,于是你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就殺了張家母女二人,好達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
“我殺了張家母女?
”蕭钰冷冰冰的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我連張家母女長什麼樣子都不認識,我為何要殺她們!
”
“屍體都已經在這裡了,你還敢狡辯?
”李子昂指着蕭钰一副恨極了的模樣:“張家母女的屍體就在這裡,而你不僅殺了她們,還喪心病狂地将她們的屍體焚毀,這世間怎麼會有你這樣心狠手辣之人。
”
“誰說張家母女是我殺的?
”蕭钰冷冷地問他。
李子昂跪在地上,蕭钰就站在他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那都背上了人命官司還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更是惹怒了李子昂。
這個人,死到臨頭了,還以為自己是誰啊!
“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
你在命案現場都被順天府的人給抓了個現行,你還狡辯!
”李子昂氣急敗壞地說道。
大堂有一瞬間的安靜,之後就傳來了倪梁不可思議的聲音:“你怎麼知道蕭钰在兇案現場?
”
李子昂得意洋洋,“我當然知道!
”
大堂又安靜了,隻聽到上首傳來常守農嚴厲的聲音:“李子昂,還不從實招來,你為何得知兇手會在命案現場?
”
兇神惡煞的樣子,已經懷疑到了李子昂的身上了。
李子昂大驚,忙道:“那個,你不是在城外被人抓回來的嗎?
”
常守農冷冷地看着李子昂,倪梁也冷冷地看着他,被他一口咬定是殺人犯的蕭钰則面帶笑容,一張極緻昳麗的面容露出淡淡的笑容。
那笑容極淡,很快就消失不見,可李子昂卻真實地看到了。
别說是看到蕭钰笑了,就連他說話,李子昂也很少聽到,他似乎不愛說話不愛笑,一張臉永遠都冷冰冰的,傲到了極緻。
“你怎麼知道命案發生在城外?
”蕭钰問他。
倪梁也問他:“是啊,你怎麼知道命案發生在城外?
”
大堂内所有的眼睛都齊刷刷地看向了李子昂,李子昂嘴巴都能塞下一顆雞蛋,“我……我……”
“你怎麼知道的?
”常守農大喝一聲,聲音洪亮冷冽,吓得李子昂渾身一個哆嗦,像是一灘爛泥一樣癱倒在地:“我……我……”
“說!
”倪梁上前一步,大聲喝道:“你怎麼知道命案發生在城外?
還是說,這場命案是你設計的,張家母女是被你殺的!
”
“我……我沒有!
”驚慌過後,李子昂馬上就冷靜了下來:“誰說我殺人了,我昨天晚上一直都跟绮紅樓的如意在一起,我怎麼會殺人?
如意可以證明昨夜我一直在绮紅樓,我我沒有殺人!
”
他極力想要撇脫自己的關系,可是越說越錯。
蕭钰這時又笑了:“你又是怎麼知道人是昨天晚上死的?
”
李子昂驚恐地望着蕭钰,人人都說狀元爺一笑如清風霁月、曉風明月,可也有人說,這狀元爺思路異于常人,随随便便一句話,就能找出話裡頭的錯處,一針見血
那一根鋒利到要命的針,此刻就這麼直接插到了李子昂的胸口上,直刺心口,一針斃命!
李子昂再也無話可說,一屁股坐在地上,如洩了氣的皮球一樣。
而來狀告蕭钰奸殺自己女兒的那一對夫妻也不傻,現在也聽懂了。
那男子喃喃地道:“昨夜蕭钰在城裡殺害我們的女兒,又在城外殺了一對母女?
這……這怎麼可能做到?
他又不會分身術!
”
婦人也不哭了,“殺我們女兒的不是蕭钰!
有人拿了蕭钰的玉佩,嫁禍給蕭钰!
”她喃喃地說完,然後又哭了起來:“那殺害我們女兒的兇手在哪裡啊!
常大人,你要替我們女兒做主啊!
”
就在此時,府衙突然走進來兩個人,押着一個灰頭土臉垂頭喪氣的男人走了進來,“大人,殺害那位姑娘的兇手在這裡!
”
蕭钰看去,看到聽松聽荷身旁押着的人時,長歎了一口氣。
被聽松姐弟兩個抓過來的人,赫然就是陳博厚。
之前污蔑蕭钰和常守農賄賂考考官、獲得考卷的陳博厚,在牢獄裡頭關了幾個月之後,由于他是舉人,用功名抵罪過,他如今就是一介白衣,成了一個普通的庶民,而且,這一輩子再無入仕的可能,他的未來,與他的理想再無關聯。
“蕭钰,你怎麼不去死!
”陳博厚一上來,一改之前的灰頭土臉,眼神露出讓人懼怕的寒光,猶如一隻困獸,做着最後的角鬥。
那一對夫妻看到陳博厚,先愣了一下,然後不約而同發出一聲凄厲的嘶吼:“畜生,是你,是你!
你還我女兒的命來,你個天殺的畜生,畜生!
”
夫妻兩個撲上前去,恨不得将陳博厚撕成兩半,大堂裡頭的人沒一個人動,都冷冷地的看着陳博厚被厮打。
蕭钰冷冷地看着,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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