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49 你就信我最後一次
大家悶着頭,開始挖,挖土的挖土,倒土的倒土,十多個大男子漢,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挖出了好大的一個洞,大家身上已經是汗水漣漣了,也都口幹舌燥,可是沒一個人停下來,也沒一個人偷懶,大家都盯着自己手下的活,心都提在了嗓子眼。
也許是有人說了,又來了不少的村民,男人扛着工具,女人自發地帶來了自己家裡頭為數不多的水,一碗又一碗地遞給那些在忙碌的漢子們。
他們喝了水,一滴都不敢浪費,全部喝下之後,繼續幹活。
謝玉蘿看到他們這一個村子齊心協力的樣子,心知自己做的所有努力都沒有白廢。
這個村子的人,值得幫!
洞已經挖的很深了,原本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的,有人喊出了聲:“不好,又挖到石頭了。
挖不下去了。
”
還有人也說道:“我這裡也是,挖到石頭了,挖不下去了。
”
洞已經挖了有兩米多深,謝玉蘿看到兩邊,已經露出來的岩石,堅硬如鐵,三米見方的洞,大家陸陸續續的挖出了岩石,看到腳底下的那些洞,一個個都皺起了眉頭。
“這怎麼辦?
全部都是石頭。
”村民們看到這些大家滿懷希望,到最後一點點的被眼前的現實給擊碎,有些人都哭出了聲,“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
還是跟以前一樣嘛,都是石頭啊!
”
一些人幹脆放下了工具,蹲在坑裡頭,抱着頭,默不作聲。
鐘德也挖出了石頭了,就連最後一方地也全部都是石頭了。
他氣的直接一把将鋤頭給扔了,絕望地大喊,“石頭,石頭,全是石頭!
這兒沒水!
”
鐘老看到地上挖出來的那些堅硬的石頭,一寸寸地連接在一起,連一點縫隙都沒有,這哪裡有水啊!
他也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本來是如山高似的希望,現在變成了如海深的失落。
巨大的落差,讓這個已經佝偻了的男人,腰,好像彎的更厲害了!
大家都默不作聲,希望沒有了,六安村,又要回到之前的絕望中。
鐘老閉着眼,想了好一會兒,這才看向了謝玉蘿:“蕭夫人,你們該兌現承諾了!
”
沒人去指責謝玉蘿騙了他們,耍了他們,雖然他們每個人心裡頭都這麼認為,是眼前這個女人戲耍了他們。
大家心裡頭都已經失落到麻木了,剛開始的那點欣喜,真的,給了他們希望,是他們選擇了相信,又怎麼能怪别人!
謝玉蘿看到這些人模樣,心都跟着抽痛了。
她看向了洞底,眼睛盯着地下的每一寸石頭。
這裡的岩石好像是黏連在形成的一塊,若是這樣的話,之前那麼多的水又是從哪裡來的?
她不會判斷錯誤的!
宋長青擔憂地看着她,謝玉蘿突然一隻手撐在了地面上,身子往下,在衆人驚呼聲中,謝玉蘿輕飄飄地落在了兩米多深的深洞中。
兩米多……
這不是一個小距離。
六安村的村民看到這小小的身子,跳下來的時候輕飄飄的,而且還能穩穩地蹲着,大家都有些怔愣,他們這些大男人,都自認,做不來。
宋長青見她跳下去了,想也沒想,直接跟着也跳下去了。
跳下去的時候,雙腳蹦的都有些發麻,腦子也跟着不清楚,他顧不得那麼多,關心地問謝玉蘿:“你怎麼樣?
”
謝玉蘿沒站起來,大家都以為她是摔着了,她其實是在看地上的岩石。
“我沒事!
”謝玉蘿來不及跟宋長青說話,在用手摸着每一處岩石,有些附着着泥土,很潮濕,她一寸寸地摸過去,衆人都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一個個都木然地看着她。
謝玉蘿摸了一會兒,突然感覺到了手下的岩石溫度跟其他的岩石相比,更涼更冰。
同是一塊岩石,也是同時挖出來的,溫度卻不一樣,那就證明,這地下一定有什麼東西。
就算是水的話,也比其他的地方更淺!
謝玉蘿沒喊任何人,直接拿起身旁的一把鋤頭就開始砸那塊岩石。
她的力氣很大,鋤頭砸在堅硬的岩石上,還冒出火星,手握着把杆,都被震的發麻,可謝玉蘿沒皺一下眉頭,第二鋤頭又高高地揚起,重重地落下。
宋長青看到了,在謝玉蘿要再次揚起鋤頭的時候,搶了過來,聲音心疼到不行:“你到一邊去,我來!
”
鐘生就站在不遠處,抱着胸看到謝玉蘿的動作,他冷笑:“怎麼,你還打算把這石頭挖出來不成?
哼,果真是女人啊,這想法可真是天真!
”
謝玉蘿對這個聲音置之不理,鐘德卻喊出了聲:“鐘生,你瞎胡說八道什麼呢!
”
鐘生:“我胡說八道?
她一次次地戲耍你,你都原諒了她,現在好了,她戲耍了我們全村的人,一個個都……”
“本來咱們就找不到水,又不是一次兩次!
”鐘德大聲說道,“人家幫了咱們,沒找到,能怪人家,咱都找了十多年了!
”
謝玉蘿看向鐘德,感激地說了聲謝謝,鐘德臉一紅,不自然地看向了别處,“水沒找到,你們就趕快離開吧,多養你們四個人,我們的水都不夠喝了。
”
沒人說話,謝玉蘿仔細地看着宋長青幹活。
宋長青的手,虎口和其他的地方被震的發麻,可是他眉頭都不皺一下。
他信謝玉蘿,她說這裡有水,那就一定有。
鋤頭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堅硬的石頭上,“钪钪钪……”砸了好幾下,鋤頭,掉了。
那本來用的光滑的鋤頭上,已經缺了好幾個口,不能再用了。
謝玉蘿見狀,直接從鐘德身邊搶了鋤頭,鐘德瞧見了,一把抱住鋤頭,心疼地大喊:“你别動,這是我吃飯的家夥!
”
“就這一次!
”謝玉蘿看着已經已經被挖開了一些的岩石,認真地看向鐘德,“鐘大哥,你再信我最後一次。
”
她眼神灼灼,認真地看着鐘德,鐘德也看着她。
鐘生鐘意在旁邊說道:“鐘德,你别信她,她又在耍你!
”
一而再再而三,“蕭夫人,你已經戲耍了我三回了。
”鐘德甕聲甕氣地說道。
謝玉蘿看着他,再次堅定地說了一句:“就這最後一次!
”
鐘德眼神開始掙紮,他沒掙紮多久,“呸呸”兩聲,吐了兩口唾沫在手心,搓了下手,撈起了跟寶貝似的鋤頭,“都給老子閃開!
”
宋長青的手已經被震的發麻,拉着了謝玉蘿的衣袖,帶她走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