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你這是安的什麼心思
白羽岚勾了勾唇角,輕笑了一下,倒是不怎麼介意。
她就說麼,現在這麼個情勢,又怎麼會不明不白的,就對付着她,想着要将她給弄死了呢?
她要真的就是不明不白地就這麼交代了,這損失大的,可在真就不是她自個兒了。
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兒,想必沅陵也是做不出來,所以白羽岚剛才看見自己竟然都吐血吐了那般多,都是一臉平靜,沒有半分波瀾,端的就是這麼一個心思。
她一口吞下解藥,旋即便指了指門口,道:“那你現在可以走了。
”
“如今這幾波人,可能都是看着你來的,你以為,我就會這麼容易将你給放了麼?
也不要指望着,那些人能夠幫着你什麼用,可以讓你輕松逃走,若是還被抓住一次,就不是什麼小丫鬟,能夠代替你受到的懲罰了。
”他一番警告道。
沅陵既然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白羽岚自然是閉了嘴,聳了聳肩膀,就沒再看這人。
随着他一出門,這外頭的門猛地一個落鎖,她就翹着二郎腿,坐在床沿邊上,眼皮子就這麼輕輕地往上擡了幾下,悠悠然地歎了一口氣。
又動了動自己手腕上的鐵鍊子,現在這是又加了一把鎖,甚至還将這麼個長度都給收緊了去,她不禁微微挑眉,看來,現在這情況,這鐵定是不會讓她好走了。
這外面,也估計比之前的嚴實。
既然自己的人來,估計都沒法子救她,更别說那個交易的那邊了,如今的境地,竟然是一句話,舉步維艱啊。
這廂,沅陵站在正門口,看着這些趕緊圍上來的一群人,那白衣人從其中冒出來,一臉憤憤的樣子,質問他一聲:“現在人呢?
拿了解藥?
”
沅陵擡了擡手,道:“進去吧,不能夠離得太近,到時候我說一聲,她就會應聲。
”
半柱香的時間已經到了,要是這現在他沒有給出來什麼解藥,現在白羽岚鐵定已經是交待了。
雖然這心裡頭基本能夠肯定,如今這白羽岚是不會出事兒的,可是他心裡頭啊,還是懸着這麼一塊巨石,這現在事情辦不好,還将事情都給搞砸了,這就說不過去了。
“好,我現在就随你進去看一看,她如今的情形。
”
白衣人一進了府上,白羽岚倒是很配合地又喊了一聲,不過這聲音,倒是帶着一種嗚咽似的,叫人聽着,總覺得她現在這是有氣無力,恐怕是快要沒了。
沅陵自覺這事情有些不對,隻是眉頭微蹙。
“你說是已經給了娘娘解藥了對吧?
”白衣人忽然呵斥了一聲道:“是不是?
”
“我剛才的确是看見她吃過解藥的。
”沅陵反駁一聲,有幾分疑惑。
且不說他都沒有真的給過她什麼所謂的毒藥,也不會在半柱香的時候,就能夠交代了,但是現在她這有氣無力的樣子,這又是怎麼了?
莫非,她現在這是又在耍着什麼鬼點子?
這麼一想,他就又覺得還真就是這麼一回事兒,畢竟這個女人,可是和别的人不一樣,總是那麼别出一格,鬼點子也是多的不行。
“不行!
你現在必須讓我見見這個真人!
”白衣人很快就反應過來,連忙拔高了聲音,轉首擡了擡下颌,示意沅陵帶路,他今日裡這是必須要見到一個活蹦亂跳沒病沒傷的娘娘才行。
沅陵猶豫一瞬,又喊了白羽岚一下,道:“白羽岚,白羽岚!
皇後!
皇後!
”
這麼幾聲叫下來,白羽岚這答應人的生氣兒,還是那麼軟糯糯的,有氣無力。
“嗯,沅公子今日裡這是一直都在叫本宮的名字,究竟是何事?
”可是這聲音的氣息都有點不穩,就像是下一刻,就快要消失不見了。
“奉勸你,不要和我玩什麼小把戲,不管你究竟是在玩什麼把戲,我都能夠看在眼裡,不會讓你得逞的!
”沅陵冷笑道:“你以為,現在你身邊還有這這交易來的人,能夠給你撐腰的麼?
”
可是這次,白羽岚甚至都沒有反駁他,就這麼一聲不吭的,像是聽不見人說的話似的。
白衣人拽了拽沅陵的袖口,有些怒意:“現在這人怎麼就不說話了?
”
“你還有什麼把戲?
”
他連番又問了三次,再次喚了她的名字好幾聲,可都沒了反應。
沅陵這次,總算是有點驚慌,趕緊帶着白衣人就奔向了白羽岚現在的房間,又急急忙忙地将門得打開,就看床榻之上的白羽岚,就這麼靠在了床榻邊沿上,神色恹恹,像是受到了什麼委屈似的。
可是細看,才能夠發覺,她眼睛都是閉着的,甚至沒什麼血色。
白衣人擠開了沅陵,趕緊地上前,将手探到白羽岚的鼻子下面,這一看不要緊,但是這麼碰了一下,就覺得渾身冰涼。
不是因着别的,而是因着眼前的這麼一個大活人,竟然就在這麼一會兒,忽然就沒了氣息。
然而,之前沅陵還是信誓旦旦地就說過,人不會死,什麼解藥已經送到了。
他顫抖着手,轉身指着沅陵的時候,還是颠颠的,“你,你當真是厲害得很啊!
你這是當面一套背地一套,我看着你現在這就是打算給我們公子難堪對麼?
”
“你可知道,你現在弄死的這麼個人兒,究竟是什麼人?
你知道她是個多麼重要的人麼?
這樣的人,你都敢随便亂碰,你甚至還對付着人家,将人家給弄死了,你說說看,你現在這幹的,究竟算是人事兒麼?
”說着,他搖了搖頭,目光憐憫道:“現在這件事,雖然是和我有點幹系,但是沒有什麼必然的直接關系。
”
“我這件事辦砸了,也就是受點皮肉之苦,可是你就不一樣了,你現在恐怕是要被我們公子給報複了。
”
雖然不曉得這人口中說的什麼報複,是個什麼意思,但是沅陵袋蓋也能懂。
可是他也是無論如何都不信,眼前這算是個什麼情況?
邊玉蘭怎麼就可能會這麼無緣無故的,無憑無據的,就死在了他的手上?
“這并非是我所做,分明就是她一心求死,之前她身上的藥雖然是我下的,但是并不緻命,隻是改變容貌,看着憔悴,但是現在,她人都已經是沒了,可見這藥,又怎麼能夠是此人所為。
”
沅陵也湊上前去,在白羽岚的鼻子下探了探,沒了氣息,又掐了掐人中。
“好了,你不用搗騰了,現在人已經沒了,不如就将娘娘的屍體叫給我們,到時候你落得下場,也能夠給你網開一面。
”
白衣人在前面有提了幾句嘴,卻是将沅陵給弄煩了,他猛地一下推搡了對方,眉眼之間都流露出幾分不耐煩的神色。
被他這麼推了一下,白衣人就被人給弄出了門外,裡頭還落了一把鎖,将人給徹底關在了外頭。
沅陵看着眼前的女子,又詳細地檢查了一下她身上所帶之物,并沒有任何缺少的地方,也不至于就這麼死了。
他忽然掃了一眼,丫鬟平日裡放在白羽岚桌子上的茶水,俊美的臉龐,就在這一瞬間,忽然就起了變化。
拿出銀針往那水裡頭探了探,就是這麼片刻的瞬間,竟然就黑了下去......
這碗湯裡有毒!
他屬實是想不到,這丫鬟究竟又是除于什麼樣的目的,才能夠又對付上白羽岚。
如果說之前的那個丫鬟應該是出于私欲,所以才做出帶着人逃走的事兒,但是他這次就已經是留了個心眼兒,選的可都是沒什麼接觸,也不會産生什麼私欲的人兒,白羽岚要是還能夠就這麼交待在丫鬟的手裡,這是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
外面的門闆還在拍的啪啪作響。
“你可要想好了,現在人都栽在你手裡了,這不管是生是死,這人,我可都要帶走了!
”那白衣人倒是不依不撓,絲毫沒有給人留下半分餘地。
“人都死了,還能夠留在你這宅子裡?
你也不怕這到時候人都腐敗了,我們這可是要将人從這兒給南下運送的,這耽擱了幾天,到時候人都沒法保全屍體,都不是個完整的。
”
沅陵倒是充耳不聞,絲毫不将那白衣人放在眼裡。
沅陵又摸了摸這屍體的穴位,最終猛地一下坐在旁邊的凳子上,捂臉,深呼吸一口氣。
這算是什麼,他都沒莫摸明白,這究竟算是怎麼一回事兒?
這好端端的人兒,怎麼會說沒了就沒了,這身上也是找不出來半個傷口,這碗裡頭也的确是真真正正,切切實實的毒藥。
可是他還是在一瞬間希冀,這毒藥就是走個過場,而現在,也可能就是她假死。
“人都沒了,你還要和我們大人過不去?
非得是要将這個人強行留在這裡?
你這是安的什麼心?
是非得存着和大人作對的心思?
”白衣人連續幾次反問道。
“她現在,萬一這就是假死呢?
你又怎麼能夠判斷,這人是不是真的是假死?
”沅陵反問道。
“要真的是假死的話,不如,我現在就給他補上一刀?
”
那白衣人一聽,可真是急了,道:“人都死了,你這還要上去補一刀,你這是安的什麼心思?
就是不想讓我們帶回去一個完完整整的屍體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