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根本就不需要她是死是活
白羽岚自然也不知,就在這時,樓閣之上,已經有人注意到了這一幕。
“好了,這下你該沒有多話了?
趕緊走!
别以為你的丫鬟就可以找着你!
”沅陵威脅道:“要是真找着你,我就當場殺了你。
”
這人,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樓閣之上的白衣公子,眼見這一幕,輕聲吩咐了一下自己身邊的小厮,道:“去跟着這兩個人。
”
那小厮一開始還有幾分茫然,随後就瞧見了這其中的一個女子,究竟是什麼人,他心中一抖,這,當真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演變成現在這麼一幕。
怎麼這今日裡還好端端的姑娘,這現在就被挾持了?
“是。
”
這跟着他出來莊子裡的人,倒也不是什麼草包,得到他這麼一聲囑托,就飛快地前去辦事兒了。
白羽岚跟着沅陵,就去了一個很是僻靜的地方,在這裡,他又蒙住了她的眼睛,這才帶着她去了住宅。
白羽岚一路往前,隻能聽到自己腳下踩着的水窪的聲音,時深時淺,偶爾還飛濺出一點水,就這麼落在她的小腿上。
她心下微動,随後便暗暗記住了這些。
“進去了!
”沅陵在她身後狠狠地推了她一下,眉頭緊蹙。
等到将門給徹底關上以後,他這才松了一口氣,就知道,要是帶着這個女人,這後續的處理事情,定然不會很是容易。
白羽岚一個猝不及防,就被人給弄進了宅邸,甚至還摔了一跤,與此同時,因為他的不放心,還将人給狠狠地綁起來了,放在太師椅上,似乎有着之前的先例,這次他倒是特别害怕。
除了用了繩子捆起來以後,還将一把鎖鍊,就這麼套牢在她的腳踝之上。
白羽岚看着自己腳上,這動一下,就能夠出現各種響聲的鎖鍊,不由嘴角一抽,這算是什麼情況,這人的防備心,未免也算是太重了吧?
這防備她一下而已,怎麼着,這連鐵鍊子都給搞上來了,生怕她這是要縮骨,然後飛了不成?
“這次,你恐怕是想盡渾身解數,都不能夠讓我将你放走了。
”他在一邊冷嗤道:“這些鎖鍊,你要是能掙開,就算是你的本事。
”
“你将我帶過來,也不打算殺我,甚至也沒有别的動手的嫌疑,怎麼?
你這是打算如何?
”
他這想要對付她的心思,并非是簡單的殺了她,或者是淩辱她,這麼捉活的手法,更像是為了得到什麼利益,所以特意要抓住她,然後用她作為一個人質去換取什麼東西。
一想到這裡,她忽然就有了把握,不為别的,隻要自己有了用處,這人就不能夠輕易害了自己。
“說罷,你想要什麼?
你想用我去交換什麼?
”白羽岚微微挑眉,很是挑釁道。
這個女人,怎麼看着就這麼奸詐和狡猾?
眼見着她問出來這樣的話,葉銘庭卻是一陣想要抗拒似的防備,這樣的事情,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你不必知道。
”他冷笑着道:“若是我告知你一星半點的事情,你不就又要想出什麼法子來對付我了麼?
”
他這是栽了一次跟頭,就不會讓自己在同一個地方摔上兩次。
白羽岚輕嗤一聲,眼帶幾分笑意,像是嘲弄:“看起來,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不曾想,我什麼時候竟然也是有這本事了。
”
“就連區區一介弱女子,你都能怕成這樣子,可見你也不是什麼有本事的,隻能搞搞突襲,打探我的資料偷襲我。
”
在得知自己不會死以後,她就變本加厲起來,話中夾槍帶棒地對着對方諷刺。
可是,這沅陵但也是個好樣的,或許是自小都是在戲班子裡待着,都習慣了那些冷嘲熱諷的客人,自尊心倒是也沒有放的太高,聽聞白羽岚這樣的話,竟也不惱,反而是笑出了聲:“你以為,你這點激将法都能對付上我了麼?
”
他這麼自信滿滿的回複,也大緻在白羽岚的推測之中。
她微微閉了閉眼睛,随後悠悠然歎了口氣:“我倒是知道你,不聽這些,隻是目前就不曉得,沅陵公子這究竟是要做什麼?
”
“按照你之前對我那咬牙切齒的态度,恐怕是現在都打算對我就地正法了,怎麼?
這會兒你又是改變了主意了?
又是因何緣故呢?
”
“休想從我這裡套話。
”沅陵警惕性地看了她一眼,便轉身出了房門,旋即,門外出現了落鎖的聲音。
白羽岚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四周就像是銅牆鐵壁,嚴絲合縫,幾乎都沒有給人逃出去的可能,就連窗子都被這人給封死了,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會對她這麼恐懼,已經嚴防死守到了這個地步。
她心下一凜,也不曉得現在綠意究竟是找來了沒有,這麼久了,也應該已經發現了她不在房間之中,有一點端倪了吧。
這屋子裡,透進來的勉強的一點燈光,還是那窗棂外撒進來的,若是這天黑了,她也就沒了視覺,分不清白天黑夜了。
不過,她心中是這麼一想,這天兒倒也還是真的應景,一睜一閉之間,外面的天空就黑了個徹底。
門外有人輕輕叩了兩下,見裡頭沒反應,倒也不惱,徑直推開門進來了。
瞧見白羽岚被綁在太師椅上,一臉昏昏欲睡的模樣,以及這頗有幾分憔悴的樣子,沅陵倒是心思活絡,竟有一瞬間,生出一絲絲滿足感。
“起來吃飯,到時候,你人還沒被我殺了,倒是先餓死了,我的努力就白費了。
”他聲音很是惡聲惡氣,哪裡還有當初故意在鸾鳳殿想要勾引她的時候,那樣的媚意。
沅陵推搡了她一下,讓白羽岚現在本就隻是虛虛地靠在太師椅上的身子,猛地搖晃了一下。
眼見着白羽岚竟然就這麼直接給從椅子上滾落下去了,沅陵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就将人給拽了起來。
“還真是個嬌滴滴的娘娘,不過就是這麼一餐飯沒吃,竟然都能餓成這般模樣了,若是讓你這身子骨,在戲班子裡待上幾天,豈不是命都沒了。
”他小聲在一邊嘀咕道。
白羽岚閉着眼睛,也沒回應,不過這意識倒也有幾分清楚。
她今兒個從宮裡頭出來,就連這早上也還沒用膳,到了中午又被他給逮住了,現在晚上,大半夜的,這是過來送夜宵呢。
不過她好奇的是,沅陵這算是單獨行事麼?
她記得,這想要害她的人可都不少,沅陵也不過就是其中之一,然而這宅子裡頭,卻是隻有他一人,沅陵又是通過什麼人介紹,認識了那一群人的?
他手上還掌管着一半的賬簿,這賬簿裡記載着關于那些人的名單,如果是混到了這個份兒上,那他不至于身邊連個親近的人兒都沒有啊。
沅陵換了她的繩子,又解開鐵鍊子,将鐵鍊子栓在床腳,這才放心了些。
剛才一直被人給綁在什麼椅子上,不僅又餓又累,甚至渾身酸麻,若是遲遲不能夠解開,她都快要覺得自己渾身都要僵硬了。
沅陵見她一直沒醒,倒是将餐盒也帶了出去,隻留下兩個饅頭一壺茶在桌子上。
又是一道落鎖的聲音。
白羽岚在黑夜之中緩緩睜開了眼睛,心裡頭一陣亂跳,不過她實在餓得難受,但是要讓她沒有防備的去吃沅陵放在這裡的食物,她也不敢。
這人要是故意在飯菜裡放一點什麼控制她的,或者是迷藥,她可就真的是比現在被活捉都要來的慘。
就算是日後被放出去,因為這些秘藥,都能有諸多後遺症,後患無窮。
可若是這麼不吃不喝,也堅持不了幾天。
白羽岚閉了閉眼睛,什麼時候,綠意才能夠找過來啊。
沅陵第二天過來看房間的時候,就發現了桌子上冷冰冰的饅頭,一聲嘲諷随即而來:“就這麼害怕我在裡面下了毒?
别以為我不知道,昨日裡我進來的時候,你就醒了。
”
白羽岚臉色一瞬間僵硬,可她很快就又調整了回來。
“你三番兩次的想殺我,這現在目的不明,我怎麼知道你沒放東西?
想着通過這樣的手段對付我?
”
“不管你吃不吃,東西我是放在這裡了,你要是正想絕食,一點不吃,我也拿你沒辦法,反正我死不了。
”
他一陣冷嘲熱諷似的說完,就将食物放到桌子上,背過身去,似乎不再想理會她。
看來,他這是又要走了?
整日裡将她關在這裡面,也不說用意,現在就連她死不死,似乎觸動也不大,若是這樣,不就代表了一件事,他根本就不需要她是死是活,或許隻要這個人質在,就足夠了?
這麼一個推算,吓得白羽岚一個激靈。
同時,綠意已經将這件事上報到了葉銘庭那兒,她自個兒一夜沒回宮,在四處尋人。
可這沅陵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似的,她倒是問過不少的販夫走卒,但是沒有人看見過一個紅衣公子,就這麼直接消失在别人的眼中了。
若不是她并不信什麼靈異鬼怪,都要以為有什麼人,給這些人灌了迷魂湯了。
“是那位小姐的丫鬟姐姐麼?
”一個小厮忽然叫住了她。
綠意一回頭,就看見了那日在宣雲閣瞧見的小厮。
“是,怎麼,你見過我家夫人?
”綠意見他神色不對勁,心中有些數。
“之前見那位姑娘,與一位紅衣公子,離開了。
”小厮輕聲道:“見那位姑娘神色不對勁,像是有些痛苦之色,似乎像是被挾持,所以多留了個心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