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你在青樓的細作
事實上,徐夫人可算是見不得,這徐青靈時常清高自大的行徑,再則這種對詩大會,與魚子扇能夠比得的,已經是極少了,就算是徐青靈,頂多也隻能算是平分秋色而已。
果不其然,聞此話,徐青靈的臉色陡然有些僵硬,而下一瞬,又漸漸轉換成一陣溫柔笑意,道:“子扇姑娘才藝甚佳,我自然是不敵,也隻能平分秋色,打了個平手而已了。
”
她向來是被衆人捧在手心裡,從未有過什麼太大波折,就算是與一衆才子們拼詩,最終都能以巧取勝,沒想到,竟然與這京城中的美姬平分秋色。
實在是一件掉身份的事情,徐青靈心裡這般想。
一旁徐青靈的追随者,聞此話,大有憤憤然之意,維護道:“那子扇姑娘,平日裡是捧着她,不過,這才情,都是些豔俗之詞,能與我們徐姑娘相比麼?
也不瞧瞧這兩者身份,雲泥之别。
”
徐夫人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有些不高興。
而徐青靈也是略有歉意道:“不好意思,夫人,是青靈的錯,沒能與他們教導過,竟然生出這樣的誤解來。
”
她臉上做足了歉意,而身邊的其他追随者,頓時又覺得徐夫人和柳梢欺負了徐青靈,竟然對徐夫人和柳梢有些輕微不滿之詞。
徐夫人膝下雖還未有孫輩,但子嗣已是頗多,聽見這不當之微詞,頓時心情不爽利,拉過柳梢,便同徐青靈告辭了。
柳梢一路上,對這徐青靈那副惺惺作态之意,都反胃之極。
她一陣不高興道:“這榮華公主沒來糾纏侯爺,估計日後夫人還能受到這女人的氣。
”
想到這裡,她就為白羽岚打抱不平,順便将之歸結到靖安侯太過優秀了,才以至于這麼多女人如狂蜂浪蝶。
“那徐青靈,就是夫人口中所說的白蓮花,做出這麼一副樣子,當給誰看呢!
”柳梢越想越氣,她本就不是什麼文人墨客的大家出身,說起話來,當然不管這些。
而徐夫人今日也是被氣着了,一時對這禮部尚書教導出來的女兒,頗有微詞。
“這徐家姑娘,實在是不懂事,仗着自己一分才氣,竟然不尊重我們這老一輩的。
”
兩人這才沒說多久,門口便有一人裹着厚厚的面紗,沖進了店鋪,立馬就關了門。
白羽岚摘掉這蒙面的紗巾,喘着粗氣,趕緊喝了口茶,這才緩了過來,道:“外面實在是太瘋狂。
”
她這一出來,差點沒被人圍觀,若是真被人圍觀了,豈不是就能發現她的女兒身了,還好魚子扇早有預料,給她找了條沒人曉得的僻靜小路,這才險些躲過一劫。
“夫人。
”柳梢眼中八卦之火熊熊燃起,道:“您莫不成真睡了花魁吧?
”
白羽岚嘴裡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神色莫辨的瞧了柳梢一眼,道:“柳梢,你該收斂收斂平日裡說話的樣子了。
”
“哦......”柳梢很是明白地應了聲,道:“那夫人你為什麼要答應她?
”
“我同她有個交情。
”白羽岚胡謅道:“那就将她包下了,免得她還要被迫出去接客。
”
柳梢似懂非懂地應下了,又将先前徐青靈一事,再次吐槽了一遍。
徐夫人覺得今日有些不高興,也早早地拿了自己的物什,喚了丫鬟,回了府上。
而與綠意分道揚镳之後,白羽岚回到府上,見到葉銘庭,某人的嗅覺卻是分外好,登時就将女人抵到了牆上,一雙眼中充滿戲谑道:“怎麼?
夫人今日是去逛什麼地方了?
這脂粉香,可不是夫人平日裡用的。
”
“難不成,夫人覺得哪家的小倌不錯麼?
”某人話中寒意更勝。
白羽岚默淚,忐忑道:“還不是你在青樓的細作,今日沒辦法,要被拍賣掉初夜了,我就舍身取義了一把。
”
男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本以為這女人是去找小倌了,這下好了,竟然是去找的女人......
“夫人可真是好本事。
”男人無語道。
“你以為本侯的細作,是那般憨傻之人麼?
若是連這種事情都處理不好,還要她做什麼?
不過是想去逗弄一下你罷了。
”男人毫不留情地指責她的愚蠢。
白羽岚:......
“本侯寬宏大量,暫且就不計較夫人這等小事。
”葉銘庭放開白羽岚,移到了一邊去,道:“你去沐浴一番,把這青樓裡的脂粉香給除了,聞着怪不舒服的。
”
白羽岚默默‘哦’了一聲。
“多多和囡囡已經去私塾上學了,晚上的時候,我們一起去接兩個孩子回來,你去沐浴,我還有些公事忙完就同你一起。
”葉銘庭一邊拿着一大卷文章,一邊又坐了回去,這般說着。
在葉銘庭的書案上,擺着好幾大摞的奏章,文案,以及一些查閱的典籍等等,看來,這工作量實在不小。
白羽岚這便默默退下去,沐浴完後,回來,葉銘庭這裡的奏章也僅僅是少了大半,白羽岚随手拿了個,大緻掃了一眼,随後皺眉道:“這難道不該是呈給皇帝的麼?
”
莫非,葉銘庭已是隐形攝政王了?
雖然他權力極大,可這官職卻還是沒變啊。
“拿給皇帝看的奏折,我當然是要先過目一遍,否則,我怎麼知道哪些對我不利?
”男人嘴角輕扯,笑道:“夫人現在身上的氣味,可算是要好多了。
”
“皇帝最近想要捏緊身邊親信,利用宦官打擊大臣權力,就是為了壓我,如今,他想要設立内閣,再漸漸架空内閣大臣權力,最後将權力完全收攏,我怎能讓他如願?
”男人直視白羽岚,眼裡是極度自信。
兩人正交談着,淩雲突然憑空出現,半跪,禀告道:“侯爺,夫人,私塾先生要您二人去一趟,說是兩個小主子染上了人命關系。
”
淩雲說的凝重,直把白羽岚給吓了一跳,就連葉銘庭,聞之,臉色都驟然一變。
“人命關系?
”白羽岚喃喃。
葉銘庭這下也管不得這些奏折了,拉過白羽岚的手,連收拾都來不及,二人就坐上府中的馬車,朝着私塾而去。
馮晉的私塾,在靠近京城的地方,臨山而建,但是因為格外有名氣,所以許多京城中的小貴人家,送不去國子監,就先送去那處。
是故,在這傍晚時候,還有許多朝那京郊出而去的馬車,不知侯府一家。
直到二人到了這小鎮子一般的地方,就看見了私塾門口上面挂着幾個大字‘稷下學院’,白羽岚總算是明白了這私塾為什麼這麼熱了,京城中似乎很是肯定這稷下學院的才華,不過,這稷下學院,卻是不僅僅收權貴子弟,它對于平民和權貴,一視同仁。
葉銘庭一路上在自己心急如焚的情況下,還不斷安慰着白羽岚,心中暗罵這馮晉也說不清楚是什麼人命關系,就這麼囫囵吞棗一般的,就将話傳了過來。
等到二人在學院弟子們的接待下,來到了多多和囡囡居住的小房間,白羽岚便直接推門沖了進去。
多多和囡囡正收拾着東西,期待着回家,此時突然看見驚慌的母親,和有些擔心的父親,一陣不明。
而同樣不明的,還有另外兩人。
葉銘庭臉色難看,道:“你們是染上了什麼人命關系?
”
囡囡站在了多多身後,多多聞之,就率先開了口:“是敏之誣陷我們,說我們殺害了一個村民,但是我們并沒有這麼做。
”
囡囡也點了點頭,有些委屈道:“那個大叔自己就突然死了,不關我們的事。
”
“敏之是誰?
”白羽岚皺眉,她的孩子,若真是沒做,定然會對她誠實,這人竟然敢誣陷她的孩子。
“是我們的同學。
”多多一字一句道:“據說他的父親是元郡王,所以在私塾裡,張狂跋扈。
”
白羽岚對此十分無語,她孩子還是朝堂潛在攝政王的孩子呢,這元郡王又是哪個不知名的郡王?
馮晉此時也趕過來了,看見葉銘庭殺人般的眼光後,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道:“侯爺,夫人,你們随我來看看這村民吧。
”
葉銘庭在他身後冷飕飕道:“你先前說過的人命關系,就是這個?
”
顯然馮晉很實誠,就就着點頭了。
而葉銘庭卻是一眼就看出他的把戲,道:“你就是特意請本侯來幫忙處理這件事,若不是拿孩子,你曉得我不一定會管這一檔子事。
”
馮晉大大方方地承認了:“侯爺的确聰明,騙不過您。
”
“你可有想過,若是本侯現在不願幫呢?
”葉銘庭最煩有人騙他、利用他,就算是曾經的師兄也不成。
“不會,我認識的靖安侯,絕不會那種見死不救之人。
”馮晉信誓旦旦道。
男人輕笑一聲,随後還是拉着白羽岚的手,跟了過去,道:“罷了,那敏之小兒,竟然也敢污蔑我的子嗣,就算是不與黃毛小兒計較,也得與他父親計較計較,你這次偏幫那孩子的事情,我就先給你記在這裡了,日後是要還的。
”
馮晉失笑,道:“侯爺還真是會計算。
”
“彼此彼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