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這不就是鐵證
一群丫鬟婆子心裡忐忑,好似白羽岚能看穿自己那龌龊的心思一般。
玲玲更是心中忐忑,她有種預感,就是白羽岚今日絕對能将她的事情抖落出來!
尤其是一旁的侍衛還一臉視死如歸的樣子。
“封老先生,你将那日我中毒的原因說出來,麻煩了。
”白羽岚溫和道。
她随手拿出葉銘庭前些時日搜集出來的動向記錄冊,兩本冊子,尤其是她親手用朱筆圈上的那幾處,正是她的中毒來源。
封太醫沒想到,這侯爺的夫人,果然如他的同僚傳聞一樣,竟懂醫理!
那果子蜜,的确是和當日飯菜中含有的旒韶恰好相沖,兩者一旦在時間間隔不到一日時服下,就會惡心嘔吐,昏迷兩日,毒發身亡,隻不過,因為白羽岚食用不多,加上後面他趕來的時辰比較早,催吐過後,這才安全度過。
封太醫将這藥理講出來之後,引得府上衆人嘩然。
白羽岚走下高堂,冷笑道:“這分明是有人歹毒至極,竟想将本夫人與少爺紛紛置之于死地!
”
她掃視一圈,看向玲玲的眼中寒意乍現,道:“這飯食之中,怎會出現這等中原少見的旒韶,這旒韶,本是用來醫治病人痨疾之物,用在飯菜裡,根本就是有意為之!
”
白羽岚知曉這玲玲估計當時也不會說,轉向那侍衛,道:“聽說你在北疆行軍以來,一直很喜愛玲玲?
”
“奴才不敢!
”那侍衛低頭。
“是不敢?
還是不願啊?
”白羽岚輕笑,眼裡是滿滿的惡趣味:“如果,侯爺現在要将玲玲賜婚與你,或者門外的馬夫,你是願娶她?
還是,将她讓與馬夫呢?
”
白羽岚看了一眼臉色慘白的玲玲,以及一聲不吭的侍衛,笑道:“侯爺讓我處理這件事情的時候,果決一點,我下命令如他軍令!
既如此,你也不願娶她,我便做主,将她賜予那馬夫了!
”
誰人不知,府上現在還沒進來的馬夫,是因為侯爺嫉妒馬夫長得太好看,容易把夫人的魂兒給勾沒了,這才特意招來一個老實,且相貌醜陋之人,但凡不是入宮,那都是讓他來駕車。
“來人,傳我的意思,擇日便讓玲玲與馬夫......”
白羽岚一番話還未說完,那侍衛猛地站起身來,大聲道:“夫人,玲玲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你為何如此待她!
”
他眼中一陣怒氣,像是想要将白羽岚給殺了一般。
不過,她絲毫不在意,她看了眼玲玲,更是一臉柔弱不堪,備受打擊,雙目盈盈的樣子。
呵!
這女人,還真是夠做作!
“那你為何又要阻止?
你可知,違抗軍令的後果?
”白羽岚淡淡道。
“來人,将這以下犯上的侍衛拖出去,斬首示衆!
”白羽岚冷笑。
玲玲則痛哭流涕地跑到白羽岚身邊,跪下,忏悔道:“夫人,還請饒恕魏大哥,是玲玲的錯,魏大哥是為了玲玲才頂撞......”
“不,夫人,是我自己犯下的,不關她的事。
”那侍衛先前一臉桀骜,此番竟然還向她下跪,忏悔。
白羽岚一臉冷笑,還真是一對苦命鴛鴦麼?
她今日倒是要好好讓人看清楚這白蓮花的面目,既然她要裝,那就讓她裝個夠!
“既然如此,玲玲你就代他下去受罰吧!
”白羽岚下令:“去将這個以下犯上的女人,拖出去斬了!
”
吳言立刻上前,将玲玲拉下去,玲玲一臉慘白,料定是也沒想到白羽岚竟然說做就做!
一點不講任何情面。
拖出去一直到庭院中,吳言吩咐人早已拿出來一杯鸩酒,道:“玲玲姑娘,用了吧,夫人也不想你死的不體面。
”
玲玲根本沒想到今日會發生這樣的事,若是那查清真相,她自有多種辦法辯解,可這白羽岚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她端着那杯鸩酒,顫顫巍巍得遲遲不肯飲下,她不甘心!
千裡來此,就如此死去。
門口一陣嘩然,葉銘庭下朝回來了。
玲玲眼中抱了期望,正要上前示弱求情,然葉銘庭卻看也不看她一眼,并向衆人宣布,冷冷道:“今日這些事,全權由夫人處理。
”
他知道白羽岚指不定有自己的計劃,他不想去壞了她的興緻。
白羽岚滿意地朝他看了一眼,靜安侯表示夫人現在的眼神好有愛!
他好幸福!
好想抱抱!
葉銘庭壓着心中情緒,站在白羽岚身側,青年俊秀,如花美眷,倒像是天仙配。
玲玲眼神瞬間灰暗,但仍舊心有不甘,這時候,白羽岚終于開口了,道:“若是你真不想用,那你可否告知我,魏庭是怎樣将那旒韶帶進來的?
那他就可以代替你去死了。
”
玲玲雙眼泛光,若是所有責任皆不在她,又有葉銘庭的一點憐憫,她說不定還不會死在這裡,活着總比死了好!
她還可以再翻身!
看着玲玲松動的臉色,魏庭心中一片死灰。
“夫,夫人,玲玲真的所有事情都不知情。
”
“若要說錯半個字,吳言,你便将鸩酒強行灌進這位美人口中吧!
”白羽岚對着吳言輕笑。
吳言一愣,随即精神滿滿道:“是!
”
玲玲像是下定了決心,沖着白羽岚和葉明體能一跪,泫然欲泣道:“玲玲,玲玲真的不知道,那日魏庭來找玲玲,說是早已看不慣夫人,夫人乃一介草民出身,配不上侯爺,阻礙了侯爺前途,在玲玲無意提到那夫人用過的果子蜜的時候,他便讓玲玲将旒韶放在飯菜中......”
人群嘩然,顯然是被這件事給驚到了,然而隻有白羽岚心中清楚不過。
葉銘庭越聽越氣,面色鐵青道:“真是好大的膽子,這是在京城待慣了!
忘了軍令不成!
竟敢将主意打到夫人身上來了!
魏庭,你有何話可說?
”
魏庭面色灰白,跪倒在地,頹然笑道:“奴才無話可說!
一切皆是奴才所為!
”
玲玲面上一喜,淚眼婆娑朝着葉銘庭一望,道:“玲玲是冤枉的。
”
白羽岚撫過葉銘庭,輕笑:“夫君,你且聽我說來,讓我來告訴大家真正的真相該是什麼。
”
葉銘庭微微驚訝,但轉念便點了點頭,随後一臉笑意道:“夫人且說。
”
白羽岚朝他颔首,随後便朝着大衆方向看去。
“魏庭從前跟随侯爺行軍作戰,侯爺救下玲玲後,他便一直傾慕她,無奈落花無情,玲玲一直傾心侯爺,但侯爺告捷歸來之時,卻并沒帶走玲玲,反而是回到京城後,卻找回了我這個原配夫人,我這個原配,在侯爺行軍途中,并沒陪着他。
”
說到這裡,白羽岚轉向魏庭道:“之後你愈發覺得我一個山野村婦,配不上你們侯爺,玲玲卻可以,玲玲發現那日我在鋪子吃過果子蜜,讓你從城外采購旒韶,放進那日的飯菜裡,可能,她還給你許諾過什麼情真意切的話吧?
”
衆人面色嘩變,而白羽岚卻是輕笑道:“這個女人倒是看起來手腳幹淨得很,因為這一切都是她支使你去做的,旒韶從城外而來,她沒有作案時間,當日葉銘庭來鋪子,随身的侍衛自然也有你,下毒等等都是你做的,不過,她卻忽略了一點,當日果子蜜擺放在裡面,是我後來才吃的,放在鋪子裡面,隻有她見過,另外。
”
白羽岚拍手,吳言帶上一個人前來,是個老頭子。
那老頭子一出現,魏庭的面色煞白,老頭粗布麻衣,不卑不吭的稽首道:“是這位公子那日來才買的旒韶,因為這東西很少有中原人買,所以我認得,那日他還順便買了一盒北疆的蕪香。
”
綠意上前道:“奴婢和玲玲姑娘房裡的丫頭,都發現了這種特殊的香味,是姑娘用來熏房間的,在燃燒到一半的蕪香的灰燼中,封太醫檢測出很細小的旒韶痕迹。
”
白羽岚冷笑:“這不就是鐵證麼?
玲玲,你的算盤可真是打得好!
”
葉銘庭皺眉,面色冰冷,朝着魏庭和玲玲兩人看過去,隻覺心中十分厭惡。
玲玲面色蒼白,随後猛地跪下,爬到葉銘庭跟前,哭得一陣梨花帶雨,一副嬌顔,倒是個可憐人兒的樣子。
“侯爺,侯爺,玲玲知錯了,玲玲也不是有意的,玲玲就是太嫉妒了,玲玲不知道旒韶和果蜜子相沖,隻是想用這味難吃的物,去整下夫人......”
縱然玲玲現在的樣子,的确是普通男人看一眼,都是得同情萬分,也不忍責罰的,隻是葉銘庭哪裡會是個一般男人,他在戰場時,各方勢力送來讨巧的美女算是見了個遍,照樣也是該殺的殺,該流放的流放。
葉銘庭一腳便将玲玲給踢開了,一臉厭惡道:“本侯這件事可管不了,全由夫人處置。
”
說罷,也不理會她,自個兒回了主位坐着。
白羽岚好笑地看着這男人,還真是喜怒不明、恩怨分明,不過,她就喜歡這樣的性子。
“夫人,夫人求您,不要趕玲玲走。
”玲玲雖然被那一腳給踢傷了,趴在地上,但仍不免告饒。
可周圍人卻并沒有絲毫同情,先前這玲玲說将魏庭賣了,就直接推掉了自己所有的責任,府中老一輩跟魏庭有過交集的人呢,都為他不值。
白羽岚心中明白,若真是賜死玲玲,那也不像她會做出的事,但若是将玲玲以現在這樣子趕走,反倒讓她更加不好把握,轉念一想,朝着魏庭道:“你希望我怎麼處置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