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為他人做了嫁衣
白羽岚被這小姑娘說的有些好笑,捂嘴笑了聲:“即便是聖女,也是尋常人,和你們共事一處,哪裡有這般多的計較。
”
“你承認你是聖女,你竟然真的是教主大人的女兒麼?
我聽好些人說呢,您要與大師兄秦公子完婚,不過我們有個師姐,貌似有些......”那小姑娘突然住了口,有些尴尬地瞧了白羽岚一眼,雖未再說,然而白羽岚心中卻是清楚地跟個明鏡兒似的,這多半是說的那個蓮兒姑娘呢。
見白羽岚笑而不語,似乎又沒有責怪她的意思,那小姑娘膽子便大了起來,睜着一雙明媚的杏圓眼,期期艾艾問道:“雖然聖女大人看起來似乎對秦公子無意,但秦公子卻像是對你有意的?
”
“我怎麼曉得,不過我已經有了夫君了,自然是不會再同他完婚的。
”白羽岚笑笑,滿足了這小姑娘的好奇心,然後多問了聲:“蓉兒呢?
怎麼沒見她?
”
“她啊,估計是去練武去了吧,她對自己要求很高呢,覺着自己學得不夠快,就總是自己偷偷去自個兒練習着。
”小姑娘回道。
白羽岚回來的時候,剛好到新手訓練營這邊用晚膳,小姑娘在她這兒八卦了幾句,就有人喚了她一聲,将人給叫走了,白羽岚就從屋中出來,到那門口的小台階前坐着。
此時外邊兒月亮已然升起了,白羽岚不住皺眉瞧了眼這月色如水,門庭如積潭的模樣,秦羽不是說的叫她夜裡就走麼?
怎的這時候人還不來?
一個嬌俏的身穿白衣練習服的女子手持一把長劍,從月下而來,見白羽岚獨坐空庭,不由得打趣一聲:“姑娘現在還坐在這兒,是在等人麼?
”
“蓉兒!
”白羽岚瞧清楚了這白衣女子的眉眼後,這才道:“據說你自個兒偷偷練習着呢,那想必武功是長進了許多。
”
“那也比不得我從前的同床竟然是聖女大人來的奇迹。
”蓉兒一邊說着,一邊攬上白羽岚的肩膀,坐在一邊,從腰間竟然摸出來一壺酒,遞到白羽岚面前,笑道:“喏,喝一些麼?
我怎麼瞧着你,都覺得你是在等某個人呢,是不是大師兄啊。
”
雖然她的确是和這秦羽沒什麼關系,但的确是在這兒等秦羽來帶她過去。
思及此,白羽岚少見地被截了話,倒也沒有反駁,接過蓉兒遞給她那壺酒水,給自己灌了一口,這酒還算不錯,雖然有些烈,但甘冽可口,還挺涼的,她忍不住贊美道:“你這酒水倒是不錯的,還有些涼,就是我不能喝多些。
”
“你總是在岔開話題。
”蓉兒用手肘子去碰了碰白羽岚,雙眼笑得彎了起來,道:“看你這反應,多半是某人來接你吧。
”
“蓉兒你真是想得有些多,我同他真沒多大的幹系。
”白羽岚扶額道。
不過這回秦羽當真是有些磨蹭了,讓人很是頭疼,她此刻歸心似箭,也不想去再多添些什麼誤會,此時這場景着實令她尴尬至極。
蓉兒不信白羽岚的說辭,在一邊給白羽岚灌酒的同時,還不忘撺掇她幾下,道:“你嘴上這般說,哪裡曉得心裡如何想得呢?
”
蓉兒話一放完,這就瞟見了一個朱子深衣的男子闊步走來,白羽岚猛地一下站起身來,一個不意将蓉兒給絆倒歪了一下,惹得她在一邊打趣道:“說曹操到,曹操就到呢。
”
說完,還不忘朝着白羽岚眨眨眼,又瞧了眼秦羽,不過後者仍然是一張冷面,未有絲毫波動。
眉眼精緻,挺鼻薄唇,瞧着人的眼神卻是極其冷漠的,一雙眼淡淡的掃了過來,冷聲道:“走吧。
”
看見蓉兒,還稍微和顔悅色地點了一下頭。
“嗯。
”白羽岚應聲,站起來就要走,轉身對蓉兒吩咐道:“我先行離開了,自己在訓練營裡好好鍛煉自己啊。
”
“早先便說姑娘是在等未婚夫呢,你還否認呢,我走了走了,不在這兒做什麼碩大的電燈泡。
”蓉兒捂嘴輕笑一聲道。
說着也不含糊,看了兩人一眼,便提着裙擺立馬往屋裡跑了。
白羽岚被這有些戲笑的眼神給弄得渾身不自在,她走向秦羽,後者見她後,拂袖轉身就走了,白羽岚隻好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
秦羽這兩日對她的态度真是夠冷漠的,适才見蓉兒臉色都尚好,怎的一見她,就變得這樣别扭冷面,時不時還要嘲諷她兩下。
“等下我們就不走正門了,容易讓其他弟子發現。
”秦羽突然出聲。
“哦。
”白羽岚倒不在意,不過母親不是都已經說過她要走了麼?
這教中莫非不讓弟子随意離教?
秦羽對教中地勢格外熟悉,他嫌棄白羽岚走得太慢了些,眉頭一皺,随即猛地一下将白羽岚攔腰抱起,月色下,他飛躍上亭台樓閣,隻不過使了輕功繞着這衆多小巷疾馳而過,不一會兒,二人便同這教中景物隔的極遠,白羽岚回身一望,隻見先前過來時候的亭台樓閣,一片模糊。
這面高牆前,有一個弧形狀的拱門,秦羽将她放在這扇門面前,将手背在身後,道:“這是後門,出去吧。
”
白羽岚應聲,這就推了這一小扇拱門出去。
後門外早早備好了一匹馬,看這模樣,應該是匹烈性寶馬,秦羽從她背後走出來,沒費什麼力氣就直接将她提上了馬,一系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
“教主大人讓聖女出山門,備了一匹汗血寶馬,争取讓你早日回去。
”
随着他話一落下,人也趕緊地上了馬,坐在她背後,攬上她,拉住了缰繩,喝了一聲,烈馬立刻疾馳飛奔起來。
“你這騎馬的,也太過烈性了些,我快要被颠下去了。
”白羽岚連忙轉身拽住了秦羽的袖子,母親送的汗血寶馬不愧是名副其實,日行千裡,就是女子坐上來太過難以操縱了些。
“要不然怎麼早些見到你那心心念念的靖安侯?
”身後的男子冷笑一聲,說話似乎都帶有些刻薄的意味。
白羽岚登時也有些負氣,隻不過秦羽待她當真不錯,否則她早就诋回去了。
便是在夜裡,也不曉得秦羽是抄了什麼近道,不過一會兒,白羽岚看周圍的這些地勢,像是入了徽國邊境。
暗處有一道黑影閃過,在樹林間瞅了眼馬上的兩人,正準備火速離去,而馬上深衣男子突然從手中飛出一顆石頭,準确擊向那個黑影。
黑影被擊退,秦羽卻像是若無其事,帶着白羽岚走,這趟路途極快,還未到天明,秦羽便帶着人已經到了靖安侯府。
她已經有許久都未曾回到這個地方了,如今看到這周圍熟悉的景緻,便覺得格外親切。
秦羽特意給她戴了面紗,還不忘警告一遍道:“進了京城後,不能取下這面紗,不能私自先去候府,這可是你和門主約定過的,你不要食言。
”
她什麼時候答應過母親這個要求的?
白羽岚正要下馬,但卻又被秦羽給抓住了,後者直視她,認真而又冷漠,白羽岚撇撇嘴,道:“我答應好了!
我不會随便亂跑的。
”
“你能做到最好。
”秦羽淡淡道。
城門口的守門侍衛見牽着馬的二人,看見二人裝束像是個富庶人家,便沒有過于苛責,隻是出于職責恭敬詢問道:“出示身份證件。
”
沒成想這古代竟然還有這要求身份的,她又沒法出示什麼靖安侯夫人的身份,她轉頭便朝着秦羽努努嘴:“你……有吧?
”
秦羽掃她一眼,從懷中輕巧摸出來就是一張令牌,遞給那守門侍衛道:“放人!
”
白羽岚隻看到一眼,雖不知這僞造的是個什麼身份,但這明晃晃的令牌還是要閃瞎她的眼了,秦羽什麼時候竟然還搞到這麼一張京城的大人級别的令牌。
侍衛将人放了進去,秦羽站在她身邊,似是聽出她心中所想,冷哼一聲:“我教中人,想去哪處,僞造令牌還不容易。
”
也隻有大哥您去僞造令牌容易了,要不然這各大國家和城市的治安豈不是亂了套了。
早上入城的人家也有些多,待二人進了城後,這街上的人也多了,一些丫鬟婆子出來給府裡買菜,一路上一邊走着,一邊閑談道:“據說靖安侯功成身回了,這夫人卻無緣無故不見了。
”
“不見了?
”一個婦人反問道:“我聽說是公主暗殺了,以前她一個農家婦卻占了侯夫人這麼個名頭,公主這還不趁着靖安侯出征給……”
那個搭話的婆子四處張望一眼,有些害怕道:“别在這大街上亂說話,到時候讓别人聽去了可怎麼辦?
這侯爺都要續弦了,誰還讨論舊人啊?
可惜了那從前的夫人性子也不錯,又自力更生,你看現在那鋪子賺了多少錢啊。
”
“那又如何?
這賺再多啊,現在歸了侯府,這還不是為了他人做嫁衣。
”一個丫鬟半是歎息半是嗤笑道。
白羽岚耳朵一尖,聽到這番話,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她的鋪子怎麼了?
母親說過葉銘庭又要娶妻,她不以為意,可現在他當真要續弦?
比起外人這般傳言,她很相信他當是在綢缪何事!
白羽岚愣住沒動,秦羽看她的眼神似笑非笑,道:“怎麼?
現在傷心了?
想打退堂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