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容國五皇子,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葉錦羽的問候,讓容楚有點不知所措,本以為葉錦羽會裝作沒有醉紅樓那件事。
“還好還好。
”說完,容楚又想起來,當初被葉錦羽揍得兩天下不了床,“不過,深側王妃,本皇子有點事想跟你說說,介意不說話,不知深側王妃是否方便?
”
“當然可以。
”厲隋皺着眉,不悅的看着葉錦羽,然而葉錦羽半個眼神也沒分過去一點,跟着容楚就離開了,身後的厲隋差點捏碎手中的酒杯。
葉錦羽跟着容楚尋了一個安靜的涼亭,看葉錦羽一片坦然的模樣,容楚倒是不知道說什麼了。
“額…葉錦羽…”容楚莫名的不想叫她深側王妃,好像隻稱名字,她就不屬于任何人。
“閉嘴,讓我自己安靜一會。
”
聽着葉錦羽毫不客氣的話,容楚感覺自己這麼多年對女人的認知在面前這個女人這裡,一概被推翻了。
兩個人誰也不說話,站在涼亭裡,葉錦羽站在涼亭邊上,望着天上的一輪孤月,容楚站在葉錦羽身後,望着眼前的一抹倩影。
曾聽老人們說過,月亮無星,原來真是如此,太過璀璨,會失去所有。
厲隋在宴會上心不在焉,一直想着和容楚一起離開的葉錦羽,連笑玉婷也顧不上了,趁着厲揚過來,厲隋給他們三人互相介紹了一番,自己離開宴會,想去找找葉錦羽,轉過一條走廊,就看見容楚站在葉錦羽身後,二人似乎十分親密一般,頓時怒氣升騰。
剛想過去,又聽見似乎是太子在叫自己,隻能暫時壓下心中的怒氣,轉身回去。
“好了,五皇子,有什麼事嗎?
”
葉錦羽心情稍微平靜了一些,這時想起來自己旁邊還有一個人。
“額…那個,沒什麼事了。
”容楚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
“宴會快結束了,本妃先回去了,這的風景,就留給五皇子了。
”說完,葉錦羽轉身離開,容楚楞楞的看着葉錦羽的離開,站在涼亭裡,卻感覺滿園的梅花不抵剛才那人的一個背影,容楚被自己突然出現的想法吓了一跳,晃晃頭,面對眼前索然無味的景色,皺着眉,帶人離開。
葉錦羽回到位子上,發現剛才的三人都不在了,冷冷清清的桌子旁,葉錦羽看着慢慢一桌子菜,也沒了胃口,此時,已經開始陸續離席,徒留下一桌桌的殘羹冷飯,還在彰示剛才的盛宴。
葉錦羽自認不是一個多愁善感之人,但看到這番情景,也不由悲從中來,人性涼薄,說的大抵就是如此吧。
“悅歌,我們回府吧。
”
“可是,夫人,我們不用等王爺一起嗎?
”
“不用了,走吧。
”
悅歌聽着葉錦羽疲憊的聲音,以為她是身子不舒服,也不再多言,更何況剛才厲隋對葉錦羽的冷落和與笑玉婷二人的親熱,悅歌早就看不下去了。
主仆二人相扶離開,并沒有看到角落裡那個稍顯落寞的人影。
“五皇子,我們走吧?
”
“走吧。
”
容楚如今的心情不知道怎麼形容,看到葉錦羽一向潇灑利落的背影變得如今這般脆弱,有些不适應,還夾雜着點點心疼,又想到她這樣是為了另一個男人,心中默默又有些不快和心酸,這讓容楚十分不适。
“走,本皇子要去醉紅樓!
”
厲隋終于擺脫了太子一群人,已經喝的微醺,搖搖晃晃的走回宴會,卻發現葉錦羽根本不在,怒氣在酒精的作用下達到極緻,叫了暗三,牽來馬匹,向王府趕去。
葉錦羽回府後,剛進門,看着二人親手種下的桃樹,向前走,每一處她都有用心的布置過,每個地方都有二人的回憶。
心中不由有些心酸,當初恩愛無間,原來就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他是喜歡她的,葉錦羽感覺的出來,但是,似乎這份喜歡可以同時給予幾個人,而不是獨一份。
悅歌服侍葉錦羽洗漱完畢後,就被葉錦羽攆回去休息了。
葉錦羽躺在床上,有些乏累,閉上眼睛,不再去想這些煩人的事。
容楚到了醉紅樓,頭牌媚娘已經自贖,聽說跟了一個江湖劍客,浪迹天涯去了,新的頭牌叫清蓮,是個冷美人。
經營醉紅樓的是個風韻猶存的女人,藝名惜憐,真名已記不清了。
看到容楚又來了,惜憐忙迎出去。
“容公子,您這可是多日不來了,樓裡的姑娘們可是想念的緊呢。
”
“哦?
那是在下的錯了,惹得姑娘們如此相思,當真是不該,在下在此向各位姑娘賠罪了。
”
“容公子說的哪裡話,清蓮姑娘正好有空,容公子樓上請。
”
“請。
”
容楚自從被葉錦羽教訓了一頓後,就來了一次醉紅樓,一是有傷,二是有些失了興緻,今日心中有些煩躁,才再次光臨。
厲隋駕馬狂奔,暗三險些跟不上,急匆匆的到了王府,把馬扔給小厮,厲隋直沖主卧而去,暗三匆忙跟上,趁機給其他人發了暗号,暗一暗二接到暗号,看了看已經熟睡的葉錦羽,不明其中意思。
直到厲隋一身酒氣加怒氣的沖進來,暗一暗二習慣性阻攔,卻被厲隋一掌拍開,口中吐血,暗三趕來後,發現厲隋已經進了裡屋,自知無力回天,暗一暗二從未見過這般生氣的王爺,暗暗心驚。
“暗三,王爺這是怎麼了?
”
“哎,一言難盡,走吧,先去給你們療傷吧,我慢慢給你們說。
”
“那側王妃怎麼辦?
”
“放心,那是王爺心尖尖上的人,沒事。
”14
“那走吧。
”
葉錦羽還睡得很熟,完全不知自己危險的處境,直到身上一涼,才猛然驚醒。
“你幹什麼!
”任誰被擾了好夢都不會太開心,更何況這個人還剛剛讓她生氣。
“你說我幹什麼?
呵!
容國五皇子很好吧?
嗯?
聊的很開心嗎?
”
葉錦羽本想辯解,又想到他和笑玉婷二人,心中好不容易壓下的怒火又升起來了。
“怎麼,允許你和你的好妹妹濃情蜜意,不允許我跟我哥哥暢談天地了?
!
”
“哥哥?
暢談天地?
本王告訴你!
你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你休想逃開本王!
更不要想着别人!
除本王之外的任何一個人!
”
“你瘋了!
”
“沒錯!
我就是瘋了!
被你逼瘋的!
”
說着,厲隋猛的撕開葉錦羽的衣服,欺身而上。
“厲隋!
滾開!
”葉錦羽想推開厲隋,無奈力氣相差太大,根本撼動不了分毫。
“葉錦羽,你讓本王滾開,是想你的容哥哥嗎?
!
”
葉錦羽震驚的看着厲隋,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空出的右手狠狠的甩了厲隋一個耳光。
“啪!
”
清脆的耳光聲震驚了兩個人,厲隋不可思議的看着葉錦羽,葉錦羽看着自己的右手愣了神。
“葉錦羽!
”厲隋咬牙切齒的聲音讓葉錦羽不寒而栗,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
厲隋突然俯下身,咬在葉錦羽的脖頸上,葉錦羽不由自主的輕呼一聲,忍不住張口咬在厲隋的肩膀上,留下兩排清晰的牙印。
這一夜,迷醉,憤怒,悲痛與愛,彼此交織,糾纏不清。
第二日,日上三竿,二人還未出房門,門口暗一暗二暗三依次站在門口,一臉糾結,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
客廳裡,玥娘為難的看着眼前二人,吩咐丫鬟再上一盞茶。
“管家,如今已快午時,你家主子還沒起身嗎?
”玉婷郡主看着眼前第七盞茶,輕皺眉頭。
“回郡主的話,昨夜裡王爺回來的晚些,已派人去叫了,請郡主安心等待。
”
“你家王爺起的晚,為何你家側王妃也還未起?
”
“回五皇子的話,側王妃與王爺都是同時起的。
”
玥娘說完這句話,目瞪口呆的看着二人同時端起茶盞,一飲而盡,然後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卧房裡
厲隋感覺頭好疼,剛想擡起手來揉揉頭,卻感覺手臂不聽使喚,低頭看去,葉錦羽正窩在懷中,手臂早就被壓麻了。
看着葉錦羽身上的傷痕,厲隋心中有些難受,内疚和心疼占了大部分,心中有些懊惱自己,以前的自制力都喂狗了嗎?
葉錦羽是被疼醒的,昨夜快卯時才累極沉沉睡去,皺着眉頭,觸手所及之處,是一片溫熱的軀體,擡眼望去,剛好撞進厲隋的眼眸,初醒時帶些霧水的眸子,加重了厲隋心中的愧疚之情。
“對不起。
”沙啞的嗓音,帶這些許蒼涼,眉眼中的淩厲霸道柔和了許多,低着頭,顯出一份葉錦羽未見過的脆弱。
“為什麼說對不起?
”葉錦羽一開口,也是厲隋同款沙啞,剛醒的她,腦子有點不好使。
“我…”
“别說了。
”
“錦羽…”
“先跟我解釋一下笑玉婷的事。
”
“額,好。
”現在厲隋已經沒有一毛錢拒絕的權利了。
“當初我姑姑,也就是青雲長公主,她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與後宮中的女人有很大區别,我和老四,可以說是她一手帶大的,後來有了玉婷,我們三人之間感情最好,但是,老四很小就又被接回了柳貴妃那裡,聯系少了,我十三歲時,玉婷的爹爹,笑敬崇将軍調任邊關,也就沒了聯系,直到昨天宴會上,才又見了面。
”
“隻是這樣?
”
“我對天發誓,對玉婷隻是兄妹之情,無半分男女之意。
”
“那就好。
”很明顯,葉錦羽現在的腦子是不清醒的,聽完厲隋的解釋,咧着嘴,就撲進了厲隋的懷裡。
“那錦羽,可以說一下你和你容哥哥的事嗎?
”厲隋看着笑了的葉錦羽,松了一口氣,又轉念想起自己生氣的原因,決定一起問明白了。
“容哥哥?
哦,你是說容楚吧?
我昨天是氣你的,我跟容楚昨天加起來說了不到十句話,未有任何接觸,當時我正在氣頭上,隻想出去散散心。
”
“那你為什麼不等我,我好不容易擺脫了太子,回去找你,結果自從你和容楚離開後,我就沒見到你,我還以為你跟他走了。
”葉錦羽看着摟住自己的大型犬,對于冷面王爺這轉換自如的人格,有些接受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