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人又在談婚論嫁,這一次沒有出現什麼狀況,可是那個遠村的小夥子迎親的當天,過一座小橋的時候,卻不小心落了馬,掉進水裡,按理說那河裡的水并不是很深,那幾日趕上下雨,河裡的水就深了些,可也沒有深到沒過頭頂,但是,那個新郎還是死了,因為沒有被迎進家門,所以,這個姑娘這一次也不算是成親了。
兩次,對方都是死于非命,這個姑娘的克夫的名聲就被定下了。
父母趕緊降低了擇婿的标準,遠遠近近的找了幾個,但是,一打聽前面的事情,就沒有人敢迎娶這姑娘了,
家中父母甚是憂慮,這可如何是好?
可是,事情好像還沒完,沒過多久,她的家裡突遭大火,父母為了救出家裡的财産,沖進大火之中,結果偏巧趕上房倒屋塌,兩個人全部葬身火海,這個家除了姐姐之外,還有一個弟弟,兩個姐弟當時不在家,保住了性命。
卻成了一對孤兒,
親戚們隻是給這姐弟兩個一些生活的必需品,卻沒有人敢收留他們,因為,這個姐姐的命,實在是太硬了。
可是,就這麼接濟下去,也不是法子,必須要給她們找到一個固定的安身之所。
于是,村裡裡的那個親戚盯上了小乞丐,小乞丐已是壯年,剛好又沒有人願意嫁給他,一個沒有人願意娶,一個是沒有人願意嫁的,所以,兩個人最合适不過了。
這小乞丐沒什麼家人,若是娶了這個姑娘,連同她的弟弟,就相當于都有了照顧,而且,這個小乞丐的脾氣很好,除了不愛說話,沒有什麼别的毛病,一定也不會欺負這個姑娘的。
雖然這小乞丐沒有什麼财産,但是,滿身都是力氣,隻要有力氣,能夠幹活,養活這一對兒姐弟應該也不是什麼問題,
小乞丐見那姑娘也還算長相周正的,還有幾分姿色,不是很差,心裡不禁暗暗高興起來,想着,若是老頭子此時沒有死,看到這個場面一定會很高興的。
一下子要養活這個姑娘和她的弟弟兩個人,這個負擔,不是每一個男人都願意接受的。
就這樣,那個村子裡的親戚選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好日子,小乞丐到姑娘所在的村子,将姑娘迎娶了過來,說是迎娶,實際上就是接到了自己的家裡來,那姑娘頭上蒙着塊兒紅布,就拉着她的弟弟的手跟着小乞丐來了,就算是嫁了過來。
這姑娘已經窮的沒有了任何的嫁妝、這婚結的太匆忙,小乞丐也沒有準備銀錢籌備酒宴和彩禮,
結婚的那一天,隻是那個村子裡的親戚過來吃了頓飯,說了一些早生貴子等等,大吉大利的話,那一頓結婚的飯菜與平時不同的就是有了一盤子肉,其他的,與平時一樣,還都是野菜之類的素食。
兩個素不相識的男女變成了同床共枕的夫妻,自結婚以後,小夥子的性情漸漸開朗了起來,有了跟他說話的人,漸漸的話變得多了起來,
小夥子勤快,這麼多年的獨立生活,使得他沒有什麼不會幹的家務,所以,雖然家裡生活清苦,但是,這小夥子卻把這姑娘寵上了天,每日裡隻要自己能幹的活絕不會讓自己的老婆動手,這姑娘經曆了這麼多的大波大哲的,突然碰到這麼一個知道心疼自己的人,也感覺到了被寵愛。
對這個其貌不揚,卻身形魁梧的男人也越來越依賴。
小乞丐覺得自己的人生真的是圓滿了,有了自己喜歡的,也喜歡自己的女人,就有了一個穩定的家,他拼命地幹活,幹各種各樣的活計,就希望攢下些銀兩,交到女人的手上,讓自己的女人生活的能好一點兒。
他時刻盯着自己女人的肚子,每日夜晚在床上,他不知道要摟着這個女人莫多少遍她的肚子,“可有了?
”
女人嬌羞地将頭埋進他結實的胸膛裡,“你真傻,哪會有那麼快。
”
隻要這時,這懷裡的女人就會被這個男人掠奪一遍。
所以,在結婚半年後的一天晚上,當姑娘又嬌羞地告訴他,自己有了的時候,這個男人便興奮異常,他激動地親吻着自己懷裡的女人,
要當爹爹了,成為真正的男人了,終于也有了一個像别人一樣的到處都是人的家。
男人像呵護一件寶物一樣,呵護這家裡的這個女人,他幹起來以前不曾幹過的各種活計,男人的付出終于換回來了回報,姑娘手裡的銅錢越攢越多,整個生活都變的光明起來,
就在這一切向好,其樂融融的檔口上,男人卻在一次上山崖采草藥的時候,跌落了下來,因為那個草藥可以換成銀錢,交給孩子的娘親。
當村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的屍體早已冰冷了,女人看着這晨起還在歡笑着摸着自己肚子說“我們的這個小娃長的太慢”的話的男人,就這麼變成了一副冰冷的屍骨,連哭的力量都沒有了,當即便暈了過去。
天,塌了。
等着這個女人回過神兒來的時候,哭的肝腸寸斷,這日子才剛剛好起來,這孩子才剛剛懷上,你怎麼就去了呢?
老天爺這是想逼死自己麼?
難道自己真的是命裡克夫的女人麼?
!
自己要求的并不多,隻是這麼一個小乞丐男人,老天爺為何還要收了去?
還要逼着自己退到哪一步呢?
!
這個女人覺得自己這輩子的命一定會越來越差,不可能好了,自己不要金子,不要銀子,隻要個窮的什麼都沒有的男人做夫君,卻還是讓老天給奪走了。
一個女人家帶個剛剛五六歲的弟弟,再摸摸肚子,若是這個小的再生下來,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這個窮苦的男人是自己活着的唯一的依靠,現在他走了,一切就都完了。
這女人在那個親戚的幫助下,葬了男人,在自己的房子裡哭了幾天之後,她将家裡的銅錢,都給了弟弟,微微吧
然後,選擇了一個安安靜靜的夜晚,自己一個人向水的中央走過去,她想結束自己的生命,帶着肚子裡沒生下來的孩子。
那女人一步一步地向前走,那江水從腳面漸漸地沒到膝蓋,再從膝蓋沒到大腿,她仍舊向前走着,月光灑滿江面,隻聽到她“嘩啦”“嘩啦”撥水的聲音。
當那睡眠沒入腰際的時候,她卻走不動了,腳底本來就有些飄起的感覺,又仿佛遇到了橫在前面的重物的阻擋,
那女人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身前真的是橫了一樣黑乎乎的東西,
天呐,會不會是鳄魚?
雖然是來尋死的,那女人還是别身前的東西吓了一跳,就是尋死,也不想死的太難看,太吓人啊,
那女人站在那裡許久也不敢動,那個橫在她面前的東西,也不動,就那麼橫在她的面前,過了很長的時間,她終于有勇氣好好地看一看那個阻止自己前進的東西。
飄在水面上的,好似一根長木頭,或許是上遊,誰家裡蓋房屋的木頭漂走了吧。
那女人怯生生地伸出手來,想推開一下這根木頭,可這木頭好似是軟的。
那女人吓得當即倒吸了一口涼氣,
天呐,這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她此時忘記了自己是來尋死的,她更怕自己被怪魚吃掉,死相悲慘。
她要反身折回,她想選擇另外的一種幹淨利落的死法,
可她轉身的時候,卻又被一絲水草一樣的東西給攬住了腰,
那女人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腰,那不是水草,而是一條浸濕了水的布。
天呐!
難不成這個黑乎乎的東西是個死人麼?
“啊!
……”等她反應過來之後,她吓得大喊,她撥弄着纏着自己的布,可是越撥弄好似纏得越緊,她慌亂之中碰到了那個黑乎乎的死人,
這個死人的身體還是柔軟的,好似還有一絲溫熱,
這個‘死人’還沒死麼?
!
她壯着膽子,借着月光,擔驚受怕地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查看着這個‘死人’,這個‘死人’仰着面,雙目緊閉,衣着已經看不清是什麼成色,黑乎乎的,
他是個男人,他的身形要比自己的男人高大健壯,他還是軟的,可能還活着。
既然你的衣服将我繞上了,我走了這麼遠卻碰到了你,可能就是為了來就你一命的吧,那我就先把你救上岸去,讓後,再死自己的吧。
女人把那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的臉上挂着的水草撥開,就拉着他的一隻胳膊向岸上慢慢走過來。
接近岸邊的時候,她聽到了一陣又一陣的哭泣聲,是弟弟的哭聲,那個房子的前面蹲着一個蜷縮着的小黑點兒。
她的心裡一怔,突然就回到了現實,若是自己真的死了,弟弟以後,不就成了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孩了嗎?
她朝那小黑點兒,大喊:“小辰,快來幫姐姐的忙!
”
小辰聽到姐姐的聲音,拼命地跑了過來,“姐姐,你到哪去了?
我睡醒了沒看見你,還以為你不要我了,自己去尋死了呢。
”
小辰抱住女人的大腿就又抹起了眼淚。
“小辰,别瞎想了,快幫姐姐把這個人從水裡撈出來,他好像還活着,”
姐弟兩個拿着個木闆子,連拖帶拉的将那個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脫出了水裡,拖上了岸邊,又使盡渾身的力氣,将他拖回了簡陋的房間裡。
點上昏黃的燭火,見那男人手裡握着一把短刀,抓的還很緊,姐姐将短刀取下,放在桌子上,
姐姐将木闆的尾端向上揚起,讓自己的弟弟用毛巾捂着他的嘴,那男人倒立傾斜,嘴裡流出來好多的水來,
姐姐看控的差不多了,将木闆放下,
把耳朵貼在他的胸膛上,她聽到了微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十分緩慢,
拿來自己的男人的粗布衣衫,和小弟弟一起準備給他換衣服。
她發現這還是一個長相奇美的男人,神色沉靜,表情冷傲。
他們脫去他身上濕漉漉的衣服,沒想到這個男人的身體這般健壯,比自己的男人的身子還要健壯,但是,他的皮膚卻很白皙,也可能是在水裡邊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