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厲隋語氣駭人,萬裡毒一愣,被暗一拖了出去。
厲隋此時,完全失去了理智,長溯?
優秀?
那自己呢?
接黃金蠱?
就這麼想斷了和自己的聯系嗎?
她吧自己當什麼了?
聽說下了黃金蠱的人,會心意相通,二人會漸漸變得和一個人一樣,原來,她就這麼不想喝自己在一起?
厲隋越想越氣,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脾氣,虧得自己還怕葉錦羽會胡思亂想,一直想着怎麼道歉,結果人家在神醫谷過得倒是快活,連自己的孩子都送人了。
火氣一上來的厲隋,醋意翻湧,恨不得自己現在就去将五個妻兒帶回來,放在自己的眼前,才是最安全的。
不出所料,厲隋又是一夜未眠,冷靜如厲隋,每次一涉及到葉錦羽,基本就要失控。
世間萬物,相生相克,大抵是如此。
暗一前一天,将玥娘的屍體給萬裡毒已經送去了,雖然都已經碎的不成樣子,但好歹,還是有肉的。
厲隋知道,最近的太子,絕對不會安分,從他日益頻繁的調動,估計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過景皇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誰也沒有自找沒趣的去說。
厲隋也看不透景皇的意思,不過,最近,景皇召他進宮的次數,是越來越頻繁了,現在,他簡單地處理一下,估計又要進宮了,而且隻招他一個人,這讓厲隋有些不安和懷疑,而且,最近,景皇經常在朝堂上表揚他,明顯是在給他找仇家,這一切,就好像在逼太子造反一樣。
煩心事一件接一件,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既然這樣,那就坦然面對吧,不知道何時會來的背叛,不知道暗處的敵人,人世險惡,誰也沒有辦法。
果然,在厲隋還沒處理好事情時,宮中又有人來,景皇傳召,厲隋扔下手中的事物,直奔皇宮,基本現在景皇的意思,他已經知道了,那接下來,景皇應該快直說了吧,畢竟演了這麼久,他不煩,厲隋都要膩了皇宮的茶。
還是以前的流程,厲隋跟着進了禦書房,景皇甚至還是這幾天的位子。
“不知父皇叫兒臣何事?
”
“你既然已經猜的差不多了,我也就直說了,你大哥的作風,你也看到了,雖說這個位置,早晚是你們的,但是,朕最讨厭有人跟朕搶東西了,就算你們是朕的兒子也不行。
”景皇目光如炬,仿佛要看透厲隋一般。
“兒臣明白。
”
“朕知道,隋兒你很聰明,這個位子,給你,未為不可,不過,不是現在。
你明白嗎?
”
“兒臣明白。
”厲隋嘴上答應着,心中卻想着,當初的太子大哥,應該就是這麼被騙去的吧?
在荒涼之地,呆了三年,所有的勢力都被瓜分幹淨,成了空頭太子,恐怕,這也是太子舉兵造反的原因之一吧。
甚至,連太子的謀反,都有景皇一手策劃的可能,如果真是這樣,那真是太可怕了。
這次,出乎意料的沒讓厲隋待太久,而是直接讓他打道回府,厲隋回府,剛到門口,就發現王府已經被圍了起來,福公公正一臉微笑的站在王府門口,厲隋知道,隻是景皇的計劃開始了,隻是,厲隋沒想到,景皇如此幹脆,甚至都未曾與自己商量一番,更沒有事先招呼,還真是看得起他啊。
厲隋不再猶豫,自己不過去,好戲怎麼開鑼?
擡腳往王府方向走去。
“福公公,這是怎麼回事?
”
“哎呦,隋王爺,您總算是回來了,那就請吧。
”
“福公公,您這話說的,本王怎麼聽不懂?
”
“老奴想,沒人比王爺更明白的了,今天,王爺去過皇宮以後,在皇上的杯子裡,發現了鶴頂紅,幸虧天佑吾皇,皇上的茶盞被人打翻,皇上才幸免于難,皇上的禦書房,除了王爺您,就隻有皇上在了,你說這藥,總不能是皇上自己下的吧?
”
“福公公,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本王怎麼可能給父皇下藥?
”
“隋王爺,我們也知道,證據不足,所以,隻是對您實行控制罷了,并沒有要做什麼的意思,還請王爺,不要反抗,這樣對誰都不好,您說是不是?
”
“父皇的意思是什麼?
”
“皇上念在這麼多年的父子情分上,還有就是證據不确鑿,所以暫時,将整個王府隔離起來吧,無論怎麼樣,結果總有出來的時候,所以,現在,請王爺安心在府中等待,不要讓府中人随意外出,老奴相信,真相一定會大白于天下,所以,現在,還請王爺不要給老奴難看。
”
“本王行的正,坐得端,既然出了這樣的事情,本王自然不會為難福公公,一定是要配合的,本王也相信父皇一定會還本王一個清白。
”
“那就好,還請王爺回府,我等執行公務,多有得罪之處,還請王爺勿怪。
”奇書
厲隋領着隋王府的一幹人等,回了王府,分外配合。
福公公帶來的人,将整個王府,圍的水洩不通,看熱鬧的百姓,又有了車雨飯後的資談,皇家的事,這些百姓,總是最關心的,雖然厲隋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但是接下來的劇情,絕對是把此事鬧大,鬧得沸沸揚揚,滿城風雨,景皇的目的就達到了,剩下的事就不是人工可以幹涉的了。
厲隋回了王府,外面直接就翻天了,不去理會外面人究竟說了什麼,一夜未眠的厲隋已經什麼都不相管了,就想去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一覺,感覺就是最好的。
可是偏偏有人,不如他的意,厲隋剛剛回到王府,就聽見一片叽叽喳喳,絮兒和漣漪倆人,一邊吵着一邊向他走來。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想把王府拆了不成。
”厲隋看着二人,怒氣上升,真是沒個眼力勁,正往槍口上撞。
“王爺,我們不是這個意思,你給我們評評理,你看看這件事誰對誰錯。
”漣漪叉着腰,厭惡的看着絮兒。
“王爺,明明就是她有錯在先,您可要明辨是非。
”絮兒也毫不示弱,瞪着漣漪。
“都給我滾,各自待在在你們自己的院子裡,三個月内不準出來。
”厲隋實在是厭煩了,本來一大堆的破事就夠讓他煩的了,結果這兩個又來給他添堵。
二人看着厲隋,心情不佳。
恹恹的回去了,對于這二人的吵鬧,這才剛剛開始。
厲隋頭疼的看了一眼後院,自己這個後院,怎麼就不起火呢?
一把火燒了多幹淨,然後王府中隻剩下一個葉錦羽,那就清淨了。
厲隋懶得理會這兩個說風就是雨的家夥,回了主卧,準備回去好好睡一覺。
之後的日子,厲隋簡直是休閑的和街上的乞丐差不多,每天稍微處理一下事物,然後就是躺在軟塌上睡覺或者曬太陽,下棋,喝喝茶。
偶爾在院子裡練劍,這段時間自己的事情,不能忙。
景皇那邊的事情又沒有完,太子,還是沒有動靜。
所以最近他不能輕舉妄動,一切都要以景皇的話為主。
雖然自己現在的事情也不多。
所以就這樣的是閑下來了。
終于,這樣的日子沒撐過五天,太子起兵了。
隋王爺下毒謀害景皇,但是失敗了,景皇念其父子情,放了隋王爺一馬,太子看不下去,起兵讨伐隋王爺。
多麼光明正大的借口,起兵讨伐的是逆賊,準備好的三萬軍隊在京城外集結,聲勢浩蕩。
厲隋也知道自己的休閑日子到頭了。
濯國的内亂才剛剛開始,太子,不過是第一個試水的人罷了。
多說無益,厲隋早在前一天晚上就已經到了皇宮。
站在高高的城牆上,睥睨天下。
才明白,到底為什麼有那麼多人想站在那個位置上。
之前的迷茫,似乎有一掃而空。
也許,自己曾經想過。
和葉錦羽一起平平淡淡的生活,生兒育女,然後慢慢老去,可是注定自己骨子裡的血,不允許自己那樣做。
他早晚是一個要飛上藍天的雄鷹,不僅僅要這個位置,他還要全天下最高的位置。
“隋兒,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老景皇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歲月的痕迹在他的臉上這幾年越發明顯。
“回禀父皇,兒臣一切就緒。
”厲隋轉身,攙扶着景皇。
“父皇,這次拿下大皇兄以後,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置?
”厲隋還是忍不住問出這個問題,畢竟那是他疼愛了二十多年的兒子,難不成真的就這樣說放棄就放棄嗎?
終生監禁還是流放邊境,以太子的個性,應該不會接受。
“你們不會拿下太子,太子是在戰亂中死去的。
”老景皇雖然雙眼渾濁,但說出來的話卻是铿锵有力,這話一出,厲隋覺得自己,通體發涼。
自己還是低估了父皇的心狠,畢竟那是他的兒子,這麼多年的父子情,就這樣輕輕松松的磨滅了。
“永遠不要因為任何人,有任何的心軟。
對他們的心軟,以後一定會變成,對你自己的殘忍。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兒女情長隻會牽絆你的腳步。
至于這些親情,既然生在皇家。
還說這可笑的東西幹什麼?
”景皇絲毫不在意自己剛才說的話有多殘忍。
“兒臣明白了。
”厲隋想着景皇的話,天下枭雄,無一不是因此而成,那些話本裡的溫柔才子,謙謙公子,又有哪一個,值得名垂千史呢?
“朕說這話,不僅僅隻是針對你們兄弟,以後要是朕老了,沒有能力了,你們也可以這樣對朕,甚至朕會自己自行了斷。
絕對不會苟延殘喘,讓世人嘲笑。
”景皇看着自己保養得當的雙手,微微一笑,看向遠方,“這一天快到了。
”
“父皇,您老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厲隋看着這樣的景皇,辨不出真假,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不用多言,活到一百歲歲幹什麼,長命百歲,當個老不死的怪物。
不過是讓衆人嫌棄,自己還無能為力。
老了老了,不中用了,還留着有什麼用。
”景皇絲毫不顧及自己對生老病死的看法,這個曾經叱詫天下的枭雄。
也有這麼一天,英雄垂暮,誰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