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有人拜訪
蕭真與韓子然互望了眼,很好,那便好?
這句話怎麼聽都應該是熟人之間的打招呼吧。
蕭真越發覺得這老和尚奇怪了。
“大師,”韓子然笑問說:“您可覺得我有皈依我佛的慧根?
”
這問題讓方玄大師愣了下:“世間人都有皈依我佛的慧根,隻差機緣。
機緣若到,皈依便也是遲早的事。
”
蕭真在一旁咧着嘴笑。
“隻怕這個機緣,這輩子都不會來到。
”韓子然握過蕭真的手,溫柔的看着她。
方玄大師的目光落在二人相握的手上,道了句:“阿彌陀佛,世間的存在皆有着它的因由和機緣,一世的相守或許隻是為了圓個夢而已。
”
“管它是不是夢呢,隻要這個夢不是殘破的就好。
”蕭真笑說。
方玄大師也是莞爾一笑:“夫人說的是。
”
“大師,我們也該告辭了。
”韓子然起身。
蕭真也跟着起身和韓子然一起朝着大師合了一禮。
離開之時,韓子然又轉身看了大師一眼,大師也正站在他方才所坐的地方目送着他們離去。
“怎麼了?
”蕭真奇怪的看着韓子然,笑說:“難不成機緣來了?
”
韓子然:“......”有那麼一瞬間,他的心裡确實有股子莫明其妙的悲傷,特别是大師說到夢這個字時,可被妻子這麼一說,那感覺瞬間消失得一幹二淨。
“走吧。
”蕭真拉着他朝寺外走。
寺外,韓父因有事已經先行一步離開,隻有韓母一人在等着他們,三人上了同一輛馬車後後,韓母便問韓子然張氏的事。
“張氏肚子裡現在有二哥的孩子。
我已經命人将她軟禁在京城一處安靜之地,至少要先等她生下孩子。
”韓子然看着母親氣憤的神情道:“娘,你就放心吧,這一次,我不會再讓她有機會接近二哥了。
”
韓母點點頭,盡管二兒子這事讓她心裡堵得慌,但卻也感覺莫明的輕松,至少二兒子對那張氏,應該沒有以前那般的喜愛了。
雖然還未入春,但周圍的風景卻已漸漸有了豔色。
來崇明寺的路上,韓母心裡有事,就沒有欣賞沿路的風景,如今松了下來,看到路邊别有的景緻,倒有了閑情想去走一走。
因此,三人回到村子時,已經是下午了。
将母親和妻子送回了村子,韓子然就進了宮,畢竟他耽擱了一天的朝事總是要處理的。
這晚上,韓母做了一大桌蕭真愛吃的菜,蕭真也很給臉的大口大口吃,看得韓母對這個三兒媳婦越發的滿意。
收了碗筷後,喜丫悄悄對崔嬷嬷說道:“嬷嬷,以前少夫人要是沒吃相的話,夫人少不得多說一句讓少夫人注意點,今個竟然還笑盈盈的。
”
崔嬷嬷意味深長的說了句:“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呀。
”比起那張氏,少夫人真的是好太多了。
蕭真吃了個大飽,便在院子裡舞起了劍。
韓母則在旁逗弄着小梨子,小斧頭拿着一小枝叉學着蕭真在舞劍,不小心拌了一下,又趕緊爬起來接着舞。
喜丫,崔嬷嬷,蘇嬷嬷看到小斧頭這模樣都抿嘴笑着。
正當大家和樂融融之時,一名暗影進了院子,對着蕭真禀道:“夫人,有人要見您,他說他姓白。
”說着遞上了一塊玉佩:“他說您看到這玉佩就知道是誰了。
”蕭真将手中的劍交給了喜丫,接過玉佩一看,這是一塊上好的白玉,在這樣的冷天摸起來也溫溫的,價值不菲,她好像沒有見過這種玉佩啊?
蕭真将玉佩翻了過來,在看到玉佩中間那個白字時,眉心
一動。
“人在哪?
”
“在學堂後面的小樹林。
”
很快,蕭真的身影就消失在院子裡。
學堂後面的小樹林是一開始就存在的,造村子時,蕭真覺得這小樹林供孩子們練習挺好,就留了下來,因此林子裡到處是劍靶子,練武的痕迹。
蕭真一進林子,就看到一個穿着寬松鬥篷的男子站在一個小孩子玩的秋千旁。
當她走近,男子轉過了身,摘下了鬥篷帽,露出了一張濕潤似玉的面龐。
“白大人?
”蕭真雖然已經料到是誰,但看到真的是白皓時還是有些驚訝的。
“夫人好。
”白皓作了個揖。
蕭真也忙福了福以示回禮:“白大人來找我的嗎?
”
“是。
白某唐突了。
”
蕭真将玉還給了白皓,奇道:“大人沒見過我,我也沒見過大人,大人又怎會認為憑着這塊玉我便知道是誰?
”
白皓淡淡一笑:“話雖如此說,但夫人能得到子然的真心相待,又怎麼可能沒這點認識力呢?
”
蕭真還以為子然跟白皓說了什麼,看來是沒有:“不知道白大人今晚來找我,是為何事?
”
白皓苦笑了下:“是為了我夫人華盈。
”
蕭真這下心裡更奇怪了:“白夫人?
”華盈出了什麼事?
又跟她有什麼關系?
“我夫人五天前離開晉縣來了京城,”白皓沉默了下:“她是來找子然的。
”
蕭真目光一動。
“不瞞夫人,我,我夫人,還有子然三人是同窗好友,那時,我夫人女扮男裝在吳越上的學。
”
“這事,子然已經跟我說了。
”
白皓并不意外,點點頭,苦澀道:“夫人可能還不知道,我夫人喜歡子然。
”
對面男子眼底的痛苦讓蕭真此時不知道該做何表情,是該裝出驚訝,還是憤怒?
又或者去指責他?
一般的女子這會應該早就生氣不已了吧。
蕭真的平靜讓白皓有些意外。
“夫人一直沒回來嗎?
”蕭真問。
“是的。
”
“大人想說什麼?
”看着眼前這雙黑白分明,目光清澈的黑眸,白皓似乎有些明白了子然為何會喜歡上這個女子的原因:“夫人有所不知,子然心裡也是清楚我夫人對他的情感,上次皇上祭天時,他曾告訴過我,若是盈兒
進了京找他,他會毫不客氣的趕人,若是盈兒敢做出傷害夫人的事來,他亦絕不會顧念同窗之情。
”
蕭真擰了擰眉:“白大人的意思是說,白夫人這會是被子然給關了起來?
”
白皓苦笑的點點頭:“夫人聰慧,一點就明。
是,我是這般想的,但這隻是我的猜測,可也八九不離十。
”
要是被子然給關了起來,就是說華盈曾經想傷害她?
蕭真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白某汗顔,沒有管好自己的夫人,這會也不知道怎麼去跟子然說,隻好來求助于夫人。
”
蕭真看着眼前君子一般的人物,白皓的模樣,這世上的想嫁與他的好姑娘多的是,她也想到了韓家二哥,隻能說又一段孽緣啊。
“好。
”蕭真點頭。
“白某謝過夫人。
”
“白大人,若真如你所說白夫人是被子然關了起來,恐怕子然也是無奈之舉才出此的下策,白夫人一出來,你能管好她嗎?
”
白皓沉吟了下,點點頭:“這點請夫人放心,白家是世代不許允進京的,既然我夫人違背了這樣的誓言,那麼她這一身将會被囚禁在暗室中。
”
最後一句話讓蕭真愣了下,不過這是白家的事。
白皓一走,蕭真叫來了吳印。
當吳印聽到蕭真說的事,吳印怪叫一聲道:“都說紅顔禍水,就咱們大人這樣的,根本就是藍顔禍水啊,漬漬,這要是換成了女尊男卑時代,怎麼也是禍國殃民之輩。
”
蕭真聽了,點點頭,言之有理。
這晚,韓子然回來得挺晚的,因為白皓的事,蕭真并沒有入睡。
窗外明月高挂,如果不是外面偶爾還能聽到一些鞭炮聲,蕭真險些忘了這才剛過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