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才是歸途
第443章才是歸途
“蕭姑娘,求您放了聖女吧。
”一名侍女見聖女頸上的血越流越多,慌得求道。
“蕭姑娘,聖女什麼都不知道,她隻是一心想讓所有的一切都回歸它原本應該有的軌迹而已。
”另一侍女也求道。
“所以,就能擅長更改别人的命運嗎?
”蕭真手中的劍又欺近了幾分。
“你到底想怎樣?
”聖女擰眉。
蕭真突然放開了聖女,二名侍女見狀,忙拿出絹帕為她探試脖子上的血迹,之後戒備的看着蕭真。
蕭真從懷中拿出了司徒家的暗器,又從裡面将紙抽了出來,望着聖女道:“你能讓裡面的字顯現出來嗎?
”這個時空還沒有司徒家族,而她配藥的話至少得花上個把月。
聖女接過,見是一張通體透白卻又韌性無比的東西:“這是什麼?
”
“這叫紙,就像這個時空的帛布,也是專門用來寫字的。
”
聖女拿到鼻子底下聞了聞,微訝,對着一旁的侍女說道:“将拂粉拿來。
”
蕭真眉心一動,她也隻是抱着試試的心理給聖女看的,卻沒想到聖女竟然會有拂粉,這種隻有司徒一族才有的東西。
侍女拿出一個小瓷瓶,将瓶裡的一些細粉倒在了紙上,一會,紙上便出現了字,當聖女見到字的内容時,臉色大變,駭然的望着蕭真。
蕭真狐疑的接過紙,低頭望去,隻見上面寫着:‘不知道二百年後的你,是否能看到這封信,呵,自己給自己寫信,以前聽一個人講起時,我就覺得和他的緣份真是妙不可言,我想你知道我說的人是誰。
若你真看到了這封信,應該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同時,命運還是照着它既定的方向走着,絲毫沒有改變。
若這封信并非你看到的,此時此刻,能看到這信的就隻有司徒家的後人,這位後人,我希望你能在孟春二日的辰時去一趟白家,将這封信交給一個名叫蕭真的上影,若看到的是一團寒氣,務必将信放妥丢進那寒潭中。
如果看到這信的人,是我那一世的授業恩師司徒況老将軍,我想說一句:師傅,保重。
’
蕭真的臉色也如聖女一般,這字迹,是她的,是200年前的她寫給她的,所以,當時在白家她掉下陰陽池時,也是恩師把暗器射進了池子裡的?
“這怎麼可能?
”聖女喃喃着,随即她睜大了眼望着信的背面:“快看,還有字。
”
蕭真立即轉過了信,果然,後面還有一排字,‘隻有放下,才是歸途。
’
同樣的字迹,是她自己寫給她自己的。
“隻有放下,才是歸途。
”放下?
怎麼放?
蕭真不解。
聖女也是看着這八個字,喃喃着:“太不可思議了,怎麼會這樣?
”
姒秦的家人都還在陰江縣,自然不可能不管他們,因此蕭真回來時,正聽到顔松幾人商量着怎麼将姒家的人都安全的帶出來。
“你去哪了?
”一見到蕭真回來,姒秦的臉色很是不高興。
“到處去看了看。
怎麼了?
”見姒秦神情很是不愉,蕭真問了句。
“夫子醒了。
”
“子然?
”蕭真垂于腿側的手微顫了下,内心跌蕩起伏不已,轉身就要去找廖夫子,卻聽得覺醒歎了口氣說:“夫子又失憶了,這次慘,竟然把這四年來所有的事情忘了個精光。
”
蕭真剛邁出的步伐一頓,轉身望着覺醒:“你說什麼?
”
覺醒聳了聳肩:“前所未聞,公子救了夫子時,夫子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這回以前的事情是記得了,可這四年來發生的點滴,他卻忘了。
”
蕭真怔了半響,慌忙朝着廖夫子所在的地方跑去。
“她怎麼了?
”覺得望着蕭真消失的方向,奇道:“還從沒見過她這般慌張的。
”
姒秦心裡也奇怪,跟了上去。
當姒秦趕到時,就見蕭真一直搖着廖夫子,嘴裡喊着:“子然,你回來,子然,你回來……”
廖夫子被搖得一臉要吐的樣子,姒秦見狀,趕緊上前将蕭真拉開,怒道:“蕭真,你幹什麼?
”
廖夫子好半響才定了心神,驚恐的望着莫明其妙叫他子然,還差點将他搖死的女子,期期艾艾的道:“姑,姑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我叫廖學程,并非你口中所說的子然。
”
“廖學程?
”蕭真喃喃。
“是,”廖夫子點點頭:“小生廖學程,乃吳越嵊縣湖頭村人氏。
”
廖學程?
他不是子然,子然已經離開了,蕭真茫然的想着,随即目光又再次望向廖夫子:“你是嵊縣湖頭村人?
”
“是,是。
”
她記得韓母的娘家就在嵊縣湖頭村,蕭真望着面前的廖夫子,身形雖然依然修長,但沒有了以往那份挺拔,目光溫柔,卻顯得懦弱,不再是不卑不亢的樣子,簡直是換了個人似的。
韓子然的輪廓與其母很是相似,自然,廖夫子也是與韓母有些相似的。
蕭真突然笑了,笑得凄涼,一會又道:“夫子,你身上的同心鎖,能給我嗎?
”
“同心鎖?
”廖夫子從懷中拿出石鎖來:“是這個嗎?
這并非是我之物,我也不知道是從哪來的,姑娘要的話,就送你吧。
”
蕭真接了過來,就聽得姒秦道:“夫子,這把同心鎖這四年來一直在您身上,您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嗎?
”
廖夫子憨厚一笑:“這位公子,你一直叫我夫子夫子的,可我連考了二次秀才也未考上,四年前再一次進都城趕考,卻不想再次回神,竟然已過了四年。
”說着,歎了口氣。
“連秀才也沒有考上?
這怎麼可能,”姒秦隻覺古怪極了:“以夫子的學識,别說秀才,就連狀元也是順手拿來之事啊。
”
“公子廖贊了,小生哪有這樣的才幹啊。
怕說的是别人吧。
”
“就是你啊。
”姒秦急道,這人怎麼回事啊,暈了一會沒記憶就算了,就從小學起來的學識也能丢?
一旁的蕭真看了廖夫子一會,又望着姒秦,聖女的話在耳邊閃過‘你可知道,你原本是鳳命,你的姻緣被人偷走了’,‘那塊同心鎖,有人在蕭真死後,将那同心鎖放到了她的身邊,因此才将後世綁在了一起。
’
這些人,一個一個的,都不是誰的前世今生,他們是屬于獨立的存在時空的。
那她為什麼要來這裡?
她欠了誰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