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發瘋之人
對于突然出現的影衛,崔嬷嬷也早已習慣,聽到影衛這麼說,她輕問:“少夫人,要緊嗎?
”
“自然是要緊的,不過與我們無關。
”她隻是有些擔心跟着小王子前去的藍虹而已,不過圖赫内亂這種事不是她力所能及的事,擔心也沒用,便笑說:“開飯吧,我餓死了。
”
連着這些日子的相處,小斧頭已經認得她,時不時的還會要她抱,為了增加母子之間的情感,每到吃飯的時候,蕭真總是抱過小斧頭在腿上讓他用飯。
“娘,小斧頭什麼時候才會叫人呀?
”蕭真給兒了夾了塊豆腐吃。
小斧頭此時已能用勺子自己吃飯,雖然飯菜總是被盛到嘴巴外,看起來格外可愛,小斧頭的面龐已經有些血色,那是小神醫在給小斧頭以大椿木用藥的效果,每每看到兒子好一點,蕭真就喜在心頭。
“這個不急,子然開口得晚,我也問了你嬸娘,你小時候開口也晚。
”韓母見蕭真隻顧着照顧小斧頭,自己沒有吃半點菜,就給她夾了菜放進碗裡。
早已習慣了韓母這樣的服侍,蕭真也不客氣的吃進嘴裡。
“阿真啊,娘問你件事。
”
“娘你說。
”
韓母想了想,放下碗筷看着正吃得特愉快的蕭真,笑了笑:“要是子然三兄弟分了家,爹娘跟着你們,可好?
”
“分家?
”蕭真奇道:“好好的,為什麼要分家?
”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
“這用問嗎?
爹娘要是想和我與子然在一起,那就和我們一起生活,一切随爹娘,壓根不用來問的。
”
韓母欣慰的點點頭,對這個三兒媳婦是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
“娘,發生什麼事了嗎?
”
韓母歎了口氣:“還不是你那二嫂,沒有不惹事的一天,子能一天到晚住在鋪子裡,已經有個把月沒回家了。
”
韓家二哥一直住在鋪子裡?
蕭真知道韓家二哥心裡的苦,隻不知道這苦他是要一直受下去,還是幹淨利落的解決。
“前二天,老夫人差人來問我,說張氏鬧着分家,她同意讓他單獨分出去,但子磊,你們和我們不分家,問我怎麼想的。
”
蕭真靜靜的聽着,聽得韓母說道:“她折騰了這麼久,我也不忍心子能這般辛苦,既然她想分家,那就分家吧。
”
二哥辛苦的可不是分家的事啊:“那爹怎麼說?
”
“你爹這會還在外面做着生意,他若知道張氏鬧分家,還不得氣死,絕不會同意的。
”韓母歎了口氣:“不管怎麼說,老夫人已經同意了,你爹那邊隻要好好說與他聽,他不同意也會聽老夫人的。
”
蕭真繼續吃着飯,時不時的給小斧頭夾些菜,擡頭見韓母正惆怅的看着碗面,便道:“娘,别多想了,先吃飯吧。
”
“好,我不多想,吃飯吧。
”韓母正拿起筷子夾菜,院子裡就傳來了匆忙的腳步聲,屋門被推開,一名年約五六十左右的嬷嬷的走了進來。
蕭真認得她,是韓老夫人身邊的貼身嬷嬷。
這嬷嬷朝着韓母與蕭真福了福說道:“夫人,三少夫人,老夫人讓你們速速回家,二爺出事了。
”
韓母手中剛拿起的筷子掉在地上:“子能出了什麼事?
”
“二爺殺了人。
”
“什麼?
”
“娘?
”蕭真朝着蘇嬷嬷使了個眼色,蘇嬷嬷趕緊扶住韓母,蕭真走到那老嬷嬷面前問道:“把事情說清楚。
”
“奴婢也不知道具體情況,隻知道二爺殺了人後就找到了大爺,大爺将這件事暫時壓了下來。
老夫人讓夫人和三少夫人趕緊回宅子商量。
”老嬷嬷說道。
深夜,一輛馬車從漢影城急急朝着京城駛去。
漢影城到京城也就半個時辰而已,城門口在這個點已經關閉,蕭真直接亮出了丞相府的腰牌,守城兵一見腰牌不敢怠慢,趕緊打開城門放行。
韓府一片漆黑,隻有韓家大哥韓子磊的院子一片通明,蕭真和韓母趕到時,韓老夫人因年事已高已回院子休息,韓子磊與柳氏面色慘白的坐在椅子上,二哥韓子能面容憔悴,整張臉布滿了須子,那模
樣像是一夜之間蒼老了十來歲,張氏臉上一面紅腫,五指清晰可見,嘴角流血,披頭散發,應該是被打了。
“怎麼回事?
”韓母看到這情景,差點昏過去,她才幾天沒回來,怎麼家裡就變成這個模樣了。
“娘?
”韓家大嫂柳氏扶過韓母坐下。
“怎麼回事啊?
”韓母急問。
蕭真看着這場景,韓家二哥向來疼愛張氏,哪怕在知道張氏偷人還生了孩子的情況之下,依然沒有說破,為的就是顧全張氏的名聲,同時也是不想失去她,更不可能讓别人來欺負張氏,所以她臉上的
傷應該是二哥打的,她心裡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娘,二弟妹她......”韓子磊的話還沒有說完被韓子能打斷:“娘,沒有發生什麼事,我隻是殺了個人。
”
“你殺了誰?
”韓母的聲音在顫抖。
“心月鋪子裡的掌櫃。
”
蕭真閉閉目,果然是這樣,應該是這張氏不知毀改還是和那個男人扯在一起了吧。
“你說什麼?
就,就是那個長得跟子然長得很像的年輕掌櫃?
”韓母不敢置信的問,那掌櫃她有記憶,有次她去過張氏的鋪子。
蕭真驚訝于韓母竟然也知道那男子。
“是。
”
“你,你為什麼要殺他啊?
”韓母睜大眼晴,不敢置信的看着一向性子溫和的二兒子,她到現在都不敢相信她的兒子殺了人。
韓家二哥臉色蒼白的可怕。
“因為二弟妹偷人了。
”韓家大哥說道。
“大哥,不是讓你不要說嗎?
”韓家二哥一聽大哥說了出來,急了。
“我為什麼不說?
”韓家大哥沉着臉冷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張氏:“這個女人自從嫁到我們家,哪天安生過?
如今,她更是毀了你的一生。
難道你還要包庇她嗎?
”
韓子能握緊雙拳:“我的事不需要大哥插手。
”
“我要是不插手,你這會早就被抓去衙門了。
你真是越活越糊塗了,如今她肚子裡懷了别人的種,難道你還要替别人養孩子不成?
”
韓家二哥的身子一僵。
蕭真望向張氏,有些無法消化聽到的話,什麼意思?
張氏現在又懷了那個男人的孩子?
韓母身子坐得筆直,雙手抓着椅子欄死緊,指尖幾乎泛白,溫和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張氏,她不願相信耳朵聽到的,怎麼都不願相信。
張氏坐在地上,一直沒什麼表情,這個時候卻冷笑了一下,看向韓子能道:“你可以休了我,韓子能,我從沒有愛過你,我怎麼可能愛上如此懦弱又無能的你呢?
”
“你住口。
”韓子能沒想到張氏在這個時候突然說這種話。
“我為什麼要住口?
”張氏站了起來,怨恨的望着在場的每一個人:“我恨韓家的人,你們一個個向來瞧不起我,甚至,”張氏一手指向蕭真,厲聲道:“甚至對她都對比我好。
憑什麼?
憑什麼?
還有你,
”張氏指着韓子能:“你有什麼?
你大哥手下有數十間鋪子,你呢?
你隻有我用心經營的幾間珠寶鋪子而已,他們如此欺負你,你就隻會承受着。
”
“這就是你偷人的理由嗎?
”韓母拿起桌上的杯子猛朝着張氏摔了過去,杯子沒有摔着她,反倒是碎裂之後的瓷器碎反彈回來時在張氏臉上割了個傷口。
張氏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那模樣似瘋了一般,目光掃過衆人,最後落在了蕭真身上:“小小一個低賤的農女為何能當上丞相夫人?
她連我一半的容貌也沒有,還是個沒有父母教養的野孩子,為什麼像她這樣的人就可以坐上丞相夫人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