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烽霖很滿意他這番話,看來沈天意那家夥也不是毫無用處,偶爾說的話還是可以采納采納。
林助理心裡仿佛經曆了一次全程過山車,起起伏伏,跌跌撞撞,有好幾次都以為自己要跌下去摔死了,又在大老闆的‘和顔悅色’中抓穩了扶手,當場撿回一條狗命。
沈烽霖微不可察般點了點頭,“你好好的看着那個丫頭。
”
“是,老闆。
”林助理劫後餘生般混進了人群,終于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自己的救世主。
江清檸正站在雜技表演的外圈,目不轉睛的盯着正在開始上第四支蠟燭的小女孩,真的是替她揪緊了心髒。
“江小姐,原來你在這裡。
”林助理擠進了人群,陪在一群小朋友中間,恭恭敬敬的喊了她一聲。
江清檸拍手叫好,“林助理啊,你也來看雜耍嗎?
”
“不是,是三爺讓我寸步不離的跟着您。
”林助理被小孩子吵得快聾了,忍不住的提高聲音道:“要不咱們還是換一個安靜一點的地方。
”
江清檸掩了掩嘴,“先别說話,馬上就要頭頂花盆了。
”
林助理被小孩子擠來擠去,不一會兒就被擠出了人群,他扯開嗓子說着:“江小姐我在外面等你,你别亂跑。
”
音樂聲響起,氣球彩帶再一次的騰空而起。
江清檸擡頭望了一望頭頂上空的藍天滿雲,耳邊是烘托氣氛的婚禮進行曲,不遠處是司儀滔滔不絕的一番介紹。
徐萌萌擠了過來,“開始了?
”
江清檸轉身看去,沈天浩正高調的牽着江清河的手走過那長長的紅地毯,地毯上鋪滿了五顔六色的玫瑰花朵,他們每過一步,兩側的氣球一一爆開,絢爛的彩帶迎風散開,落在她的頭紗上,落在她的眉眼間,真的是山美水美而人更美。
江清河雙手緊緊的握着沈天浩的手,接受着四面八方一道道明目張膽的打量眼神,她毫不畏懼的高高擡着頭,陽光落在她的周身上下,将她照耀的仿佛從光明中走來。
她很自信,從今以後,所有人都得仰望她。
就如同今天一樣,她是萬丈矚目,最美麗、最不可忽略的那個人。
徐萌萌啧啧嘴,“真是人模狗樣啊。
”
江清檸太讨厭這樣刺眼的畫面了,拉着徐萌萌的手就想着擠出人群,“不想看了。
”
徐萌萌點頭,“我們去吃好吃的。
”
不知道是誰突然伸出了一條腿。
徐萌萌被絆倒,身體往前一撲,成功的倒在了地上。
江清檸被她帶着兩人一同跌了下去,真是好不狼狽。
附近不少人嬉皮笑臉的看着她們,嘀嘀咕咕的小聲議論着。
李美美居高臨下的俯瞰着略顯得有些落魄的兩人,啧啧嘴,“怎麼就不好好看路呢?
你們這可是碰瓷啊,故意引人注意嗎?
”
徐萌萌怒目而視,“你敢絆我?
”
李美美笑道:“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我可沒有伸腿絆倒你,是你自己不長眼摔了一跤。
也對啊,今天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咱們清河身上,江大小姐如果不制造一點麻煩,怎麼吸引别人的目光啊。
”
江清檸從地上站起來,随意的抖了抖膝蓋上的灰土,她道:“隻有不入流的人才會想着制造影響引人注意,像我這種身份的人,我就往那裡一站也是備受矚目。
”
“當然了,這前未婚妻來參加自己前任的婚禮,當然是受人矚目了。
李美美嘲諷道。
江清檸也不急,心平氣和道:“這自己玩剩的垃圾,誰稀罕誰拿去呗。
”
“江大小姐可真會自欺欺人。
”
江清檸笑,“也好過你們自娛自樂,說好聽點,這叫天真,說通俗一點,那就是蠢。
”
“你——”
“喲,婚紗照放出來了?
你們不繼續舔嗎?
”江清檸指着大熒幕。
李美美氣急敗壞,惡狠狠的瞪了江清檸一眼之後便不再與她多說什麼,轉過身,拿出相機,準備拍照。
江清檸用着徐萌萌剛剛說的話,加重着音量,說的不疾不徐,“還真是人模狗樣啊。
”
高高的台上,江清河笑的春風滿面。
沈天浩輕握着她的手,面對面,目光深情,“你的過去我來不及參與,你的未來我奉陪到底,清河,我愛你。
”
“親一個,親一個。
”所有人起哄着。
沈天浩溫柔的捧住她的臉,一吻落在她的唇上。
隻是,大熒幕突然一黑,原本溫馨的婚紗照不見了蹤影,轉眼是大雨傾盆下,鬼哭狼嚎的聲音。
所有人看的目瞪口呆。
江清河聽出了什麼不一樣的聲音,下意識的轉過身看去。
大熒幕中女人拼了命的往前跑着,最後被一隻手給狠狠的拽了回來。
女人翻過了身,五官高清沒有碼的出現在屏幕上。
這不就是台上,打扮的光鮮亮麗豔壓群芳的新娘子嗎?
江清河倉惶中想要擋住熒幕,可是整塊熒幕高達十米,就憑她一個小小的身子連冰山一角都擋不住。
女人害怕的聲音從音響中傳了出來,她驚慌失措的大叫着:“你們不要過來,我求求你們不要過來。
”
沒有人說話,所有人屏息以待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關了,快關了。
”江清河聲嘶力竭的大喊着,和着熒幕上痛苦求饒的女人聲音重疊在一起。
沈天浩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江清河慌了,看着一旁的工作人員,厲聲斥責道:“給我關了,立刻給我關了。
”
工作人員充耳不聞,大概也是被吓傻了。
江清河瘋一樣的跑到沈天浩面前,企圖喚回她的意識,“天浩,你别看,你别看,真不是真的,是有人陷害我,是他們陷害我。
”
熒幕上,女人的衣服被人撕碎了,她叫的嗓子都啞了,卻依舊沒有制止住男人的靠近。
“啊,放開我,不要碰我,不要啊。
”女人翻滾着,拒絕着,求饒着。
男人的笑聲很狂妄,帶着前所未有的爽,将逃不掉的女人按壓在身底下。
然後,一個接着一個,樂此不疲的重複着一次又一次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