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萌萌差點喜極而泣,激動的握住她的雙手,“真的?
你都記起來了?
”
江清檸鄭重的點了點頭,“我記起了,想起了他和陳靜靜出現在酒店裡的一幕一幕,想起了陳靜靜跟我說她懷孕了。
”
徐萌萌覺得她的中心點錯了,急忙糾正道:“你不是應該告訴我你想起和沈三爺之間那些羞答答的往事嗎?
”
“萌萌,現在一切都對上了。
”江清檸雙手有些無處安放的緊捏着,她捏的很重,幾乎指頭都在泛白。
徐萌萌聽不懂她的意思,問道:“什麼都對上了?
”
江清檸把從未撤下去的新聞打開,遞給她,“陳靜靜确實和三爺發生過那種事。
”
徐萌萌瞠目,“這都是陳靜靜胡說八道的。
”
“老夫人親自帶她去了醫院檢查,這種事還能有假嗎?
我以前不知道,是因為我忘記了,我現在記起來了,一切都對上了,那一晚是真實存在的。
”
徐萌萌搖頭,“不對,咱們誰也說不準陳靜靜以前有沒有發生過——”
“陳靜靜這樣的身份地位和教養,你認為她會和誰發生那種苟且之事?
她骨子裡是高傲的,絕不會與不喜歡的人有過男女之事。
”
徐萌萌呆了呆,傻傻的坐在椅子上,明知道江清檸說的有誤,可是自己卻找不到任何理由來反駁她。
陳靜靜這種女人,他們誰都不會相信她會濫交,甚至毀掉自己的清白,所以說,檢查結果說她真的曾有過男女之事,那麼這個人隻能是沈三爺!
雖然他們誰都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但事實勝于雄辯,這似乎是唯一的解釋。
江清檸低頭不語,身體輕微的顫抖着。
徐萌萌抱住她,“就算、就算有過那麼一回事,也不是沈三爺的錯啊,這一切都是陳靜靜主謀的。
”
“萌萌,我突然有點恨自己為什麼又想起來了?
為什麼不一直做那個傻子?
自欺欺人的活着?
”
徐萌萌如鲠在喉。
江清檸垂眸,“那些諾言就像是冬日裡的梅花應景而生,卻是轉瞬凋零。
”
“清檸,咱們也不能單看表面,沈三爺對你從來不是虛情假意,連我這個旁觀者都看的明明白白。
陳靜靜是故意挑事的,你之前不是也說過嗎?
不能着了她的道!
”
“可是——”
“你也别犯糊塗了,按理來說你記起了曾經應該更聰明才對,怎麼變得更傻了?
陳靜靜說有就有了?
你就沒有想過她會不會買通那個醫生胡說八道呢?
”
江清檸神色一凜,“是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那一點?
”
“所以說你們一個個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事你就放心交給我,我給你調查清楚。
”徐萌萌拍着心口保證着。
江清檸猶豫着點了點頭。
徐萌萌将她扶起來,“好了,我瞧着三爺的早餐也準備好了,你這臉色也不好看,肯定是營養不良,這早飯無論如何都得吃一點。
”
餐廳裡,兩兩相顧無言。
沈天浩眼珠子東看看西瞅瞅,他敏銳的察覺到自家三叔有些不對勁,向來殺伐決斷的男人竟是在鬼鬼祟祟的偷看别人,那賊眉鼠眼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像是做賊心虛。
沈烽霖知曉她記起了一切,又是激動又是害怕,說出去真的是丢人,他堂堂沈三爺竟然會害怕一個小丫頭生氣,特别是生自己的氣。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做得不對,但她不開心了,肯定就是自己做錯了事。
“咳咳。
”江清檸一時喉嚨發癢忍不住的咳了一聲。
沈烽霖立馬條件反射性的把水杯遞給她,“喝口水。
”
江清檸擡頭,兩兩四目相接,就這麼一眼後,她下意識的低下頭,連水杯都不曾接過來。
沈烽霖有些僵硬的把水杯放在了她面前,語氣有些幹澀,“喝點水。
”
沈天浩聞到了空氣裡的不對勁,這種感覺像是小情侶之間吵了架,難道是三叔昨晚上沒有給她熱牛奶所以她生氣了,然後跟自家三叔鬧别扭了。
果然啊,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家夥。
沈天浩越想越是心有不甘,尖銳着聲音故意挑事道:“别不識好歹。
”
“閉嘴。
”
“閉嘴。
”
兩道聲音異口同聲的響起。
沈天浩瞪着敢叫自己閉嘴的徐萌萌,他三叔讓他閉嘴就行了,她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命令他?
徐萌萌壓低着聲音警告着:“你是沒有發現局勢的刻不容緩嗎?
這個時候你最好隻聽不說,做個啞巴。
”
沈天浩冷哼一聲,“我隻知道有人不識好歹,不喝就給我喝。
”
說着,沈天浩就作勢想着把那杯水搶過來。
江清檸擡手把水杯緊握在自己掌心裡,剜了對方一眼,“你是覺得五十萬字太少了嗎?
”
沈天浩洋洋得意道:“你别拿着雞毛當令箭,你讓我寫我就寫?
”
“她說了也算。
”沈烽霖不鹹不淡的聲音從沈天浩身後響起。
沈天浩僵硬的回過頭,他不敢置信他在前面身先士卒替他三叔打抱不平,然而他三叔呢?
一個勁賣力的在後面替他挖坑。
他這般掏心掏肺是喂了狗嗎?
作孽啊。
沈烽霖瞧着神色如常的江清檸,竟是有些小心翼翼的問着:“要吃白水蛋嗎?
”
江清檸還是第一次被沈三爺用這種眼神注視着,她說不上來那是什麼感覺,就像是寵物貓正對着自己撒嬌,兩眼炯炯有神,又大又圓,可愛極了。
完了,她竟然覺得冷面無情的羅刹閻王沈三爺可愛?
江清檸,你是失憶了一次,腦子都跟着退化了嗎?
沈天浩可憐兮兮的把自己的腦袋伸在了兩人中間,委屈巴巴的說着:“三叔,我想吃。
”
江清檸咬了咬唇,兩隻手更是用力的攥着水杯,她未曾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除了跟女人搶丈夫外,還要跟侄子搶叔叔!
沈天浩殷勤的把雞蛋拿過來,剝着殼,“三叔,您先吃。
啊,張嘴。
”
江清檸扶額,“我吃飽了。
”
沈天浩沒有理會她的舉動,自顧自的說着:“三叔您千萬别說感謝,您每晚都替我溫牛奶,我替你剝雞蛋,這叫禮尚往來,我應該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