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急忙掏出手機,昨晚上他在公司待到淩晨才回來,哪裡還有心思看什麼手機刷新聞,難怪回家路上隐隐約約間總覺得後面有記者跟拍。
原來江家還出了這麼大的事。
江父打開手機,看了不過一分鐘臉直接黑了,怒不可遏般丢下手機,指着江清檸,吼道:“真是你做的?
”
江清檸并不打算隐瞞,點頭,“是我做的。
”
“啪。
”江父忍無可忍一巴掌打下去。
江清檸一個重心不穩摔在了地上,她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從心髒狠狠的沖進了大腦,以至于她有那麼幾秒的時候是沒有知覺的。
連疼都不覺得疼。
直到血液慢慢的降下來,她才發覺到自己的右臉正火辣辣的疼痛着。
江父也被自己的這個舉動吓了一跳,本想着說點什麼安撫孩子,但一見她死不悔改的樣子又硬了心腸,道:“你怎麼能這麼對待你的妹妹?
你讓她以後怎麼做人?
”
“呵呵。
”江清檸輕笑一聲,扶着沙發背站起身,不卑不亢道:“怎麼做人?
搶了自己的姐夫她還有臉繼續做人嗎?
”
“胡鬧。
”江父搖了搖頭,“再怎麼說也是你妹妹啊。
”
“我沒有妹妹。
”江清檸望着父親,笑的比剛剛還狂妄,她道:“現在起,也沒有父親了。
”
說完這句話,她便頭也不回的跑出了江家。
江父神色一凜,下意識的追了兩步,又被江夫人抓住了手臂。
江夫人阻止着他追出去,忙道:“天浩和清河還跪着啊。
”
江父猶豫了一下,歎口氣,“讓李叔去把她找回來,我話還沒有說完就跑了,成何體統。
”
江清檸一鼓作氣的跑出了江家,三寸高的高跟鞋有些磨腳,她用力的踢開了鞋,就這麼赤腳走在人行橫道上。
右邊的臉還有些疼,想必已經腫了,她伸手摸了摸,越想越是委屈,最後一腳踢在了石墩上。
“啊啊啊,痛痛痛。
”江清檸抱着膝蓋蹲在路邊。
不遠處,靜止的車子突然間動了動。
然而卻是疾馳的駛離了江清檸身邊,揚長而去。
車上,沈烽霖一言未發的看着後視鏡裡越來越渺小的身影,不急不慢的開口道:“叫一輛計程車過來。
”
司機有些納悶了,老闆這是想要做什麼?
剛剛一聲不吭的在車裡等了十幾分鐘,然後又命令他離開,現在又叫計程車?
司機不敢問緣由,按照吩咐叫來了一輛車。
沈烽霖輕輕的松了松領帶,整個人一如既往的一絲不苟,連表情都被控制到無懈可擊,他向來都非常注重自己的形象,絕不會給任何人有機可乘。
“三爺,現在去威斯嗎?
”司機謹慎的問。
“嗯。
”
車子右轉離開了西城别墅。
江清檸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兩腳蹲的有些發麻,她才慢慢悠悠的站起身。
“叭叭叭。
”計程車司機按響了喇叭,“小姐,坐車嗎?
”
江清檸打開車門,故意用手擋住自己的右臉,“去京大。
”
“叮……”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江清檸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号碼,直接按下接聽,隻是自己還沒有說話就聽得對方來了一句河東獅吼。
“寶貝兒你被趕出來了?
”
江清檸眉頭一擰,“什麼叫做我被趕出來了?
”
“你那個好妹妹剛剛發了朋友圈聲淚俱下的描述了一番你在江家的遭遇,并且通知所有微信好友一定要替他們照顧好你,等她這個乖女兒安撫好了父親就把你接回家。
”
“……”江清檸捏着手機的手都止不住的顫抖。
“說的繪聲繪色,恨不得昭告全天下你江大小姐被爸爸打了還順帶趕出來了,牆倒衆人推,樹倒猢狲散,你現在可是無家可歸的棄女啊。
”
江清檸一把将手裡的高跟鞋丢在了車底,“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她好過。
”
“寶貝兒,你手裡還有底牌嗎?
”
“她江清河的黑料還少嗎?
随随便便爆一個,她就得哭着喊姐姐咱們是一家人。
”
徐萌萌笑了起來,“為了慶祝你脫離沈天浩這個苦海,我特意在威斯定了一桌,記得要盛裝出席哦。
”
電話中斷。
江清檸摸了摸自己有些腫的右臉,轉頭對司機道:“去威斯。
”
威斯酒吧是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高級會所,相對于晚上的火辣熱情,白天的威斯倒顯得清靜正經許多。
二樓樓梯間,徐萌萌興奮的舉着酒杯面朝着姗姗來遲的丫頭大聲喊了出來,“歡迎加入單身一族。
”
江清檸皺了皺眉,“大白天你就喝酒?
”
“喝酒還需要挑時候嗎?
”徐萌萌搭手在她的肩膀上,拉着她進入旁邊的包間,“咱們要樂于享受生命。
”
江清檸脫下外套坐在沙發上,“你猜我今天見到誰了?
”
徐萌萌開了一瓶威士忌,嘭的一聲,酒花四濺,她道:“按照江清河的描述,你肯定見了沈天浩,還跟他鬧掰了。
”
“我見到他三叔了。
”江清檸拿起酒杯幹淨利落的一口悶。
徐萌萌愣了愣,反應過來之後一驚一乍道:“沈烽霖回國了?
”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回來了。
”
徐萌萌坐在一旁,一臉嚴肅道:“你不會真的打算爬上他三叔那條船?
”
江清檸笑而不語,但這個笑容别提有多麼的瘆人。
徐萌萌不由自主般打了一個寒噤,光是想想沈烽霖這個名字她都得被吓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江清檸再倒上半杯酒,“這個男人,不容易對付。
”
“你這不是廢話?
如果容易對付還輪得到你惦記?
”
江清檸搖頭,“我一個人的确很難,所以我需要你。
”
徐萌萌苦笑道:“寶貝兒,我們不能為了一個沈天浩而去以身犯險,不劃算啊。
”
江清檸再一次的一口悶,她打了一個酒嗝,道:“你知道嗎,沈三爺長得很好看,雖然年紀大了一點,但比起沈天浩那種小蔥苗,那可是大樹一樣的存在,太紮眼了。
”
徐萌萌戳了戳她的腦門,“以色侍人,色衰而愛馳,咱們不能因為區區一點美色就放棄好好活着的機會。
”
江清檸一杯接着一杯狠了心的灌自己,喝到最後索性抱起酒瓶直接吹瓶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