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林絲毫還沒有感覺到自己攤上了多大的麻煩,當看到自家父親被邀請到學校做客的刹那,他才發現自己真的是攤上大麻煩了。
許晟毅坐在會客室裡,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家兒子,當聽到學校聯系他的時候是用打架鬥毆這四個字時,他第一時間以為的是自己的兒子被揍了。
可是當看到完好無損的孩子時,他當真是愣了愣。
許林自知犯了錯,全程耷拉着腦袋,甚至連氣都不敢大喘一下。
許晟毅道:“聽說是你把人給打斷了兩根肋骨?
”
許林咽了咽口水,也有點蒙,他家弱不禁風的甜甜姐怎麼能一拳頭下去,骨頭都給人家打斷了?
許晟毅看着孩子不做聲,看來是心裡有鬼不敢面對自己了。
“你小子有幾斤幾兩,我會不知道?
”許晟毅走到他面前,神色凝重,“是不是沈慕清打的?
”
許林擡起頭,詫異道:“不是慕清哥。
”
“隻有他有這麼大的能耐,還能讓你心甘情願地頂罪,除此之外,你難不成是想告訴我是陳家那個小姑娘打的?
”許晟毅戳了戳自家兒子的腦袋。
許林捂着自己的頭,不得不說父親就是父親,這一語道破的能力就是高人一等。
許晟毅歎口氣,“沈慕清那小子從高中打到大學,真是闖了多少禍?
我得去跟沈三爺好好說道說道,這孩子不能這麼野蠻教育下去。
”
“爸,真的不是慕清哥,慕清哥沒有你想的那麼頑劣,他一般不會主動打人的,都是那些人非得招惹我們,我們如果不還手,那現在躺在醫務室裡斷手斷腳的就是我們了。
”
“不是他,難道還是你?
”許晟毅敲了敲兒子的腦袋,“你現在給我還原一下現場?
”
許林如鲠在喉,他這繡花拳頭都不用賣弄,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他完全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
他尴尬地低下頭,磕磕巴巴地說着:“這可能是一個人在危急關頭突然爆發出來的力量,畢竟我身後就是毫無還手之力的甜甜姐,我總不能自己跑了,把甜甜姐一個人扔那裡被打吧。
”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這番話?
你小子有什麼爆發力?
”
“父親,我不可能騙你的,更何況你不信可以問老師,現場隻有我和甜甜姐,慕清哥壓根就不知道我們被人欺負了。
”
許晟毅再仔細地觀察了他一番,甚是不相信他的這番話,可是當時沈慕清真的不在現場,整個時間段他都在食堂裡吃飯。
難道這小子真的是突然爆發出來的武力值?
許林偷偷地瞄了一眼父親,“父親,我可以走了嗎?
”
“這裡我會處理,你給我回去好好寫檢讨,以後再在學校裡打架,我饒不了你。
”許晟毅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許林欣喜若狂地離開了教室辦公樓。
宿舍,一片甯靜。
許林推開宿舍門,如釋重負地輕喘一口氣,還好他父親比較講道理。
忽然,一隻拳頭迎面撲來。
許林下意識地擡手一擋,還沒有看清楚是誰在偷襲他,整個人都翻天覆地趴在了地上。
沈慕清壓制着他的肩膀,笑道:“我來看看現在你打算怎麼脫身,别把我當成親哥,用你對付那些人的手段還擊我。
”
許林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地闆,“哥,有話好好說,咱們先别動手動腳。
”
沈慕清繼續施壓着力度,“你剛剛可是讓我大吃一驚,你竟然憑一己之力打得一群人落花流水,我真是小看了你小子啊。
”
許林繼續求饒着:“慕清哥,我都說了那是危急時刻的正常反應,我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那麼厲害。
”
“那你現在也想辦法脫身。
”
“不是,現在不一樣啊,我知道你是慕清哥,我潛意識裡就不會對你動手。
”
沈慕清松開了對他都是鉗制,自上而下好好的審視了對方一番,“看來我的多餘擔心你在學校裡會被人欺負了,你這戰鬥力,估計我都打不過了。
”
許林揉了揉肩膀,隻得打着哈哈把這件事糊弄過去,“慕清哥,我畢竟也是男子漢,我還是有點力氣的。
”
“以後哥不在的時候,甜甜就靠你保護了。
”
許林想笑卻是笑不出來,他試探性詢問了一句,“哥,你有沒有考慮過,有可能是甜甜姐動手呢?
”
沈慕清看着他,忽然大笑起來,“我可是從小看着甜甜長大的,更何況女孩子力氣怎麼可能那麼大?
”
許林默默地收回了自己多餘的話,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也覺得自己剛剛那番話是沒有睡醒的胡言亂語。
向來文靜的陳愛萌同學,可是連螞蟻都舍不得踩一下的善良女孩子,怎麼可能會動手打人呢?
打就算了,還把人給打的肋骨都斷了兩根。
太彪悍了,太兇狠了,太殘忍了。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
陳愛萌站在門外,笑容滿面的看着屋子裡的兩人。
“甜甜怎麼過來了?
”沈慕清迎上前。
陳愛萌将視線落在許林身上,笑靥如花道:“聽說許林回來了,我過來看看,老師沒有為難你吧。
”
許林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把自己推出去當替罪羊的女孩,道:“檢讨書我也不會寫,可是學校明天就要我交上去,這可真是為難我了。
”
“我幫你寫吧。
”陳愛萌走進去,輕輕推搡着許林的身子,她小聲道:“你沒有跟我哥胡說八道吧。
”
許林輕咳一聲,“你覺得慕清哥會相信嗎?
他現在是認定了我才是武林高手。
”
陳愛萌欣慰地點了點頭,“整件事情也不能怨許林一個人,也有我的責任,檢讨書我替你寫。
”
“那就麻煩甜甜姐了,我相信以甜甜姐的文筆,一定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地讓學校感動,然後放棄對我的處罰,甜甜姐不會覺得很為難吧。
”
“不為難,這怎麼能說是為難呢?
兩個人參與的打架,怎麼能一個人受處罰呢?
我應該做的,我馬上回去寫,一定好好寫。
”
沈慕清瞧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交涉着,不知為何,他聽出了陰陽怪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