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怎麼了?
”陳靜靜聽見了哭聲,手忙腳亂的推開了雜物間,眼前的一幕,讓她同樣的有些不知所措。
陳霆像是想要殺了齊氏,周身的氣焰,猶如火山噴發,讓旁人甭說接近,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生怕引火上身。
陳靜靜護着母親,質疑着自己的父親,“爸,你這是做什麼?
”
陳霆的目光沒有了往日的半分親情,全是冷漠,他看着自己養出來的好女兒,再看着随意傷人的妻子,失望的後退了兩步,與兩人保持最疏遠的距離。
他道:“離婚協議等一下就會送到你面前,你簽字吧。
”
“爸,你不能這麼做。
”
“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
”陳霆轉身就走。
齊氏追上前,“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
陳霆瞥了她一眼,“你應該知道自己做過什麼事,我給過你機會,是你一次又一次自己選擇斷了後路。
”
“你還說你不是喜歡那個徐萌萌。
”齊氏不顧形象的大吼大叫着:“你因為她一次又一次的要和我離婚,我告訴你,我不會簽字的,我就算是死,也是死在你陳夫人的位置上。
”
陳霆也不惱,任她發了瘋的咆哮着,“你可以不簽字,那就等着收律師信吧。
”
“爸——”
“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陳霆再一次打斷了陳靜靜的話,連看都不曾看她一眼,漠然的轉過身,“我的決定還輪不到你來更改。
”
齊氏本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敢置信的反問着:“你剛剛說收什麼信?
”
“如果你不想鬧得太難看,老老實實的簽字吧,如果你非得跟我撕破臉,那就法庭上見吧。
”
“陳霆。
”齊氏不顧尊卑的大喊着對方的名字,“你今天為了一個外人要跟我鬧上法庭,我跟在你身邊這麼多年,這就是你給我的報答?
”
“你應該清楚我們當初是怎麼走到一起的,我的沉默不代表我的縱容,你好自為之。
”
齊氏跌坐在地上,痛哭失聲。
陳靜靜抱着她,“媽,您别這樣,我們站起來,我會去好好勸勸爸爸的,他不會這麼做的。
”
齊氏哭的撕心裂肺,“回不去了,靜靜,回不去了。
”
“不會的,媽,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挽回爸爸的。
”陳靜靜替她擦幹淨眼淚,“不哭不哭了,我會讓他回心轉意的。
”
齊氏絕望的搖着頭,“他變了,完全變了。
”
……
午後,陽光依舊。
“哐當”一聲,江清檸手裡的杯子掉在了桌上。
沈烽霖貼心的替她把桌上的水漬擦拭幹淨,“很驚訝?
”
江清檸驚愕道:“三哥的意思是那是兩兄弟?
雙生子?
”
“嗯,我們一直以為那是一個人,沒成想他們是兩兄弟,所以這也是為什麼那個人會突然消失,又忽然換了一個地方出現,他們是故意用障眼法來麻痹我們的視覺,讓我們産生錯亂,更好逃脫。
”沈烽霖重新替她倒了一杯水。
江清檸不安道:“那一直跟着我的那個人是哥哥還是弟弟?
”
“現在在羁留室那邊的是哥哥,據我所知,他弟弟才是主犯。
”
“就是昨晚上跑進咱們家裡的那個變态?
”江清檸一想起他的眼睛就情不自禁的心裡發麻,瞳孔幽深,又黑又圓,就像是特效一樣,像極了鬼魂。
“十四院四處大門都沒有拍攝到他離開的行蹤,我猜想他還在這裡面。
”
“那他還會再來嗎?
”江清檸憂心忡忡道。
“這個人很聰明,也很自負,他肯定不會輕而易舉的放棄。
”沈烽霖握上她的手,發覺到她手心裡都是汗。
江清檸有些心有餘悸道:“他昨晚上差點傷害了小寶。
”
“嗯,我會讓他們兩兄弟早日團聚的。
”
“撲哧。
”江清檸忍俊不禁道:“他肯定也想着早日和他哥哥團聚。
”
“叮咚……”門鈴聲突然響起。
江清河穿着一襲白色長裙,長發披肩,落落大方的站在門外等候着。
江清檸自上而下的審視她一番,開口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
江清河默默的把手裡的東西遞上前,“我知道姐姐不想見到我,這是爸讓我給你帶過來的。
”
江清檸将她手裡的紙袋子提了過來,沉甸甸的,空氣裡還有一股很濃的醬香味,應該是家裡做的小菜。
江清河莞爾,“我能進去坐坐嗎?
”
“大家都不待見彼此,何必做讨嫌的事呢?
你回去吧。
”江清檸作勢準備關門。
“清河,清河,是你嗎?
”沈天浩就像是哈巴狗聞到了肉骨頭香味,興奮的從房間裡滑了出去,生怕對方真的就離開了似的,幾乎是用着百米沖刺的速度瞬間就滑到了面前。
江清檸被他給直接推開。
沈天浩激動道:“清河,你是來找我的嗎?
你等我一下,我先簡單的收拾一下。
”
江清檸啧啧嘴,“你可真看得起你自己。
”
江清河笑而不語的站在門外,那樣子,清純的就像是不染一絲塵埃的仙女,幹淨,漂亮又大方。
江清檸瞧着她那假惺惺的谄笑,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大概就隻有沈天浩那缺心眼的孩子才會相信這女人單純又善良。
沈天浩手忙腳亂的捯饬了好一會兒,就差在頭上插兩朵花來裝飾自己那平凡的樣貌。
江清河端莊得體的說着:“不着急,你慢慢來,我等你就是了。
”
沈天浩感動的都快淚流滿面了,果然是他的清河,還是原來的味道,原來的善解人意。
江清檸再次忍不住的啧啧嘴,“她就是認準了你吃這一套,才會說得那麼惡心人。
”
“你閉嘴。
”沈天浩白了她一眼,“就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别打擾我和清河說話,離我們遠一點。
”
江清檸拽着輪椅把手,“你三叔說過什麼,大公子難道記性差忘了嗎?
在你沒有寫完一百萬字之前,今天這道門你是甭指望出去了。
”
“你威脅我?
”沈天浩冷哼一聲,“你以為你能夠威脅我?
”
江清檸不說話,依舊死死的拽着輪椅把手。
沈天浩咬牙切齒,用着最硬的口氣說着最軟的話:“我就跟清河說一會兒話,說完,我受你差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