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烽霖愣了愣,又裝作什麼都不知情的樣子倒着湯。
江清檸越想越是想不通,嘀嘀咕咕的自話自說着:“我百思不得其解,這女人是什麼時候跟我表哥扯上關系的。
”
沈烽霖将湯碗遞到她面前,“喝湯。
”
江清檸攪着湯勺,繼續道:“你說她是不是也對我表哥下了藥?
”
沈烽霖忍俊不禁道:“你就沒有懷疑過?
”
江清檸不明所以,“我懷疑什麼?
”
“你和江清河長得挺像的。
”
“咳咳。
”江清檸被一口湯燙了舌頭,她連話都捋不順了,哭笑不得道:“我們是長得有點像,但我表哥也不至于老眼昏花認錯了我們兩人吧。
”
“一個人在失去另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會做出一種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比如就是這件事,他可能隻是想找個影子,你江清檸的影子。
”
江清檸突然覺得後背陣陣發涼,她表哥這般情深義重,怕是要走火入魔了。
她不敢再深入亂想,隻得吞吞吐吐道:“我表哥不可能這麼糊塗。
”
沈烽霖也不打算反駁她,隻是輕輕的指了指自己的嘴。
江清檸眨了眨眼,實在是看不懂他的意圖。
沈烽霖再擦了擦自己的嘴。
江清檸微微皺眉,腹诽着難不成是三哥一聽說自家表哥觊觎自己,所以吃醋了,讓自己親他一下補償補償?
這該死的老男人,情情愛愛的事都表現的這麼悶騷。
沈烽霖輕咳一聲,見她半天看不懂,索性直接揭穿道,“嘴——”
江清檸伸長脖子吧唧一口親在了他的臉上。
沈烽霖感受到他糯糯的唇帶着餘溫碰在了自己的臉上,唇齒間似乎還留着雞湯的濃香,不止好聞,還很醉人。
江清檸面紅耳赤的攪着湯匙,“就算我表哥對我如何的想入非非,我心裡都隻有你一個人。
”
沈烽霖被她那夯實又羞赧的樣子逗樂了,朝着她伸出右手。
江清檸見着他越來越接近自己的手,小心髒撲通撲通直跳,心裡打着鼓,三哥難不成是覺得自己那蜻蜓點水的一吻就像是撓癢癢一樣不夠猛烈,所以打算用手把自己勾過去,然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各方位來一遍嗎?
她情不自禁的低下了頭,雖然是新婚燕爾,情到濃時不由自己,但畢竟是醫院,這被人看見了多不好意思啊。
沈烽霖的指腹輕輕的擦拭過她的唇,輕聲道:“嘴上有東西,别亂動。
”
江清檸的臉剛開始還隻是一點泛紅,像還沒有成熟的西紅柿,綠中隻帶着一抹紅暈,隻是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後,臉色以着肉眼可見的速度成熟了,紅的閃亮亮的,跟刷了一層油漆之後,還反光。
“喝吧。
”沈烽霖抽出一張紙擦了擦手上的油,裝作沒有看見她窘迫的樣子,說着:“江清河跟你說的她懷孕了?
”
江清檸腦袋似乎還沒有轉過彎,一時半會兒沒有了反應。
沈烽霖用着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
江清檸立刻坐直身體,傻乎乎的笑着。
沈烽霖道:“江清河告訴你的?
”
江清檸點頭,“她還特别得意,這女人怎麼那麼命好,孩子就跟開玩笑似的,說懷上就懷上了,那她上輩子是接生婆嗎?
”
“你就沒有懷疑過她說的是真是假?
”
江清檸瞬間啞口,她自然是不可能會懷疑真假,隻是三哥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江清河肚子裡的孩子是假的?
“我就随口一說,就如你說的那般,這懷孩子哪有那麼輕松,更何況我相信你表哥的為人,他不可能會糊裡糊塗到跟江清河亂搞,所以說,他們之間隻有一次的機會。
”
“一次就中?
”江清檸越發稀奇了,“還真是應了那句話,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命啊。
”
“你從哪裡學到的這些五花八門的詞?
”沈烽霖輕輕的碰了碰她的頭,避開着她的傷口,隻要一想起那個破開的口子,他到現在渾身都在冒冷汗。
“萌萌告訴我的。
”江清檸吐了吐舌頭。
“徐小姐好像還沒有男朋友。
”
“像她這種性子确實難。
”
沈烽霖問:“什麼性子?
”
“三哥,如果我們初次見面,我就對你說,你好,合葬嗎?
你會怎麼想?
”江清檸反問的很認真。
沈烽霖嘗試着幻想了一下那種局面,這怕不隻是輕浮那麼簡單吧。
江清檸依舊是嚴肅着一張臉,“她這見誰長得帥就撲上去的秉性,我想是個正常人都會考慮一下。
”
“你這麼說我倒是覺得她和一個人挺合适的。
”
江清檸好奇了,迫不及待道:“誰這麼命苦?
”
“林景瑄。
”
江清檸撲哧一聲笑了,“三哥說的有幾分道理,這臭味相投大緻就是這麼一個意思。
”
“叩叩叩。
”敲門聲甚是應景的響起。
徐萌萌推開了一絲門縫,咧着嘴笑的眉眼彎彎,“我沒有打擾你們吧。
”
“你進去就進去,别擋着我。
”林景瑄直接将虛掩的房門推開,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江清檸瞧着一同出現的兩人,目光更是晦澀不明的從兩人身上來來回回了無數遍。
林景瑄被她那别有企圖的眼神注視的心裡有些發虛,道:“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
“你們為什麼一起過來了?
”江清檸見着打扮的甚是有些妖孽的徐萌萌,一副心知肚明的笑了笑,“我們萌萌今天這麼漂亮,怕不隻是随便穿穿吧。
”
徐萌萌面上一喜,“漂亮嗎?
”
“頭上如果再戴朵花的話,和古時候的頭牌簡直就是不相上下了。
”林景瑄自顧自的點頭,好像自己說的很有道理似的。
徐萌萌一腳踩住他的大頭皮鞋,“嘴是用來說話和吃飯的,不是用來放屁的。
”
林景瑄疼的龇牙咧嘴,“你自己不信的話去照照鏡子,這臉畫的比猴子的紅屁屁還紅,臉白的跟刷了膩子膏似的,你家裡的腮紅的粉底是大風刮來的嗎?
這般糟踐它們?
”
徐萌萌咬緊牙關,隐忍着那随時都有可能爆發的怒火。
林景瑄繼續侃侃而談,“至于你身上這件衣服,你以為自己穿的花一點就能像朵花了嗎?
你這不是單純性的審美問題了,你這是色盲啊,五顔六色在你眼裡都隻是一個顔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