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舒不知道今天的徐晨曦中了什麼邪,但可以肯定這個女人絕對不正常。
徐晨曦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當真是寸步不離的跟着蕭舒,就差連進男廁所都一并尾随了。
蕭舒躲在洗手間裡,百思不得其解,自己都把話說到那份上了,她怎麼還能這般不拘小節地跟着他。
這個女人的思維本身就不能用正常人去思考,難道她真的是一點都不覺得害臊?
徐晨曦時不時的會往男廁所探探頭,這家夥都進去好久了,難不成又低血糖暈倒在裡面?
思及此處,徐晨曦也顧忌不了那麼多了,作勢就準備往裡面沖。
蕭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腦袋,詫異道:“你還想闖男廁所?
”
徐晨曦尴尬地笑了笑,“我以為你又暈了。
”
蕭舒瞥了她一眼,加快腳步下了台階,他惹不得,他就得躲。
徐晨曦怎麼可能眼見着自己到手的肉就這麼飛了,更是愉快的跟上前,“蕭舒,你餓不餓?
這一大早的,咱們要不要去食堂吃點東西?
”
“我不餓,我還要去教室。
”蕭舒話裡話外都是疏遠。
徐晨曦陰魂不散地跟着,“那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帶點回來啊,你瞧瞧你最近都瘦了,咱們早餐還是要吃的。
”
蕭舒止步,目光灼灼地看着緊跟不放自己的女人。
徐晨曦毫不避諱地和他四目相接,眉眼帶笑,表現得可真誠了。
蕭舒沉着臉色,并沒有半分喜悅的樣子,“徐同學,我本以為我說得很明白了,看你這樣子,你是在跟我裝傻充愣?
”
“我知道啊,我這不是在改正嗎?
難道同學一場,你連改變的機會都不給我?
”徐晨曦厚着臉皮湊上前,“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願意知錯就改,也是個好孩子,不是嗎?
”
“你以前犯的種種行為,豈是說改就可以一筆勾銷的?
”蕭舒加重語氣指責道。
“是,我以前确實是很壞,也不是三言兩語靠嘴巴說就可以裝作沒發生過,但我會慢慢地償還那些錯誤的,我會讓他們慢慢原諒我的。
”
“他們原不原諒那是他們的事,我身為一個外人無法評判,但是我潛意識裡認定了你是什麼樣的人,哪怕你把口水說幹了,都改變不了你在我心裡的形象。
”
徐晨曦愣愣地站在原地,“所以你現在隻會覺得我是個壞人,是嗎?
”
蕭舒不再多言,轉身離開。
那清冷的态度,任憑誰都能看出來,他很是嫌棄眼前這個女孩子。
徐晨曦輕咬紅唇,雙手不由自主地緊握成拳。
她都變現得那麼卑微了,在他眼裡卻依舊是個蛇蠍心腸的毒婦嗎?
蕭舒走得很快,頭也不回。
陳愛萌瞧着又是不歡而散的兩人,無奈地歎口氣。
徐晨曦坐在椅子上,埋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周身上下都散着一種怨婦的味道。
陳愛萌遞上一張紙,“擦擦吧,哭得醜死了。
”
徐晨曦吸了吸鼻子,滿臉不甘心,“他認定了我是個壞女人,都不稀罕地搭理我了。
”
“蕭舒不像是這種死心眼的孩子啊。
”陳愛萌也是有些想不通,那麼陽光帥氣的男孩,怎麼一下子就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沉默寡言,甚至開始鑽起了牛角尖!
徐晨曦雙手掩面,“我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他還是不願意相信我。
”
“你說蕭舒會不會有什麼隐情?
”陳愛萌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徐晨曦還是自怨自艾地說着:“他就是嫌棄我,就是覺得我是為非作歹的毒婦,他說無論我以後變成什麼樣子,在他心裡,我就是那個壞事做盡的惡人。
”
陳愛萌沉默了片刻,雖然這些話都有些殺人誅心,但蕭舒确實是沒有評價錯誤。
徐晨曦本就是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惡女,在她手裡雖然沒有人命,但好歹也是有許許多多讓人嗤之以鼻的惡事。
她這樣一個反面角色,豈是說轉變就能轉變成功的。
“我現在該怎麼辦?
”徐晨曦又是淚流滿面。
陳愛萌掩嘴輕咳一聲,“我去幫你試探一下蕭舒,這孩子不是這種不講道理的性子啊。
”
正午,陽光照耀而下,地面開始升溫。
陳愛萌隔着老遠的距離就瞧見了獨自坐在操場邊上發呆的身影,她試探性地走上前,并沒有着急出聲驚擾對方。
蕭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兩眼無神,整個人好像都有些放空。
陳愛萌還在組織語言,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幫助徐晨曦,但瞧着她那真情流露的樣子,好像這次是玩真的,并不像是開玩笑。
畢竟成全他人就是成全自己,她很是樂意做這個紅娘為他們牽線搭橋。
蕭舒感覺到旁邊坐了人,下意識地往另外一邊靠了靠。
陳愛萌輕咳一聲,想要說的話還在醞釀。
蕭舒刻意地避開着和對方的接觸,腦袋扭到另一邊,直接用着後腦勺面對他人。
陳愛萌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自己這還什麼話都沒有說,對方就變現得這麼疏遠,難道他知道自己是來替徐晨曦開口的?
這個蕭舒現在未免也太見外了。
陳愛萌本是想要開口,隻是他忽然聽見操場裡傳來一聲驚叫,下意識地擡頭看過去。
足球高速旋轉着朝着他們飛了過來。
“小心。
”千鈞一發之際,陳愛萌擡腳一踢,足球在即将砸到蕭舒頭上的刹那又疾馳地飛了回去。
陳愛萌虛驚一場地長籲出一口氣,周圍的人也是不約而同地放松了。
唯獨差點被撞個正着的當事人卻好像沒有半分着急的樣子,還是那般悠然自在地坐着。
陳愛萌不得不佩服蕭舒的定力啊,這球都到自己面門了,他還能巋然不動。
蕭舒閉了閉眼,他不知道周圍發生了什麼事,但剛剛那一瞬間,他好像也能感受到有風呼嘯在耳邊,有什麼東西正朝着自己撲過來。
他不是不躲,而是不知道往哪裡躲。
眼前一片白茫茫,他甚至連個人影子都瞧不見了。
陳愛萌拍了拍褲腳上的灰,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然後再将視線投擲到還是那般雲淡風輕的蕭舒身上。
他丫的是真的沒有一點危機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