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浩聽得瞠目結舌,他無辜的看着說得信誓旦旦的女人,她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演技還能再明顯一點嗎?
自己本來就沒有惦記她,本來就沒有觊觎她,她這麼一說,自己就算渾身白的發光也被她給抹得黑漆漆了。
江清檸尴尬的笑了笑,回頭對着沈天浩道:“用你剛剛的氣勢再對我說那個字,不能讓你三叔誤會了。
”
“滾。
”沈天浩咬牙切齒道。
江清檸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随後對着沈三爺笑着說,“你瞧他說的多麼的無情無義無理取鬧,我們真的沒有什麼值得你懷疑的。
”
沈烽霖微不可察般點了點頭,“你先出去,我有話要跟天浩說。
”
江清檸推開門,走了出去,更是貼心的替二人把房門緊緊帶上,大概是怕有人偷跑出來似的,她就差反鎖了。
沈天浩委屈巴巴的望着自己三叔,解釋着:“三叔您别聽這個丫頭胡說八道,她就是故意這麼說的,為了讓您揍我。
”
“你會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人這般殚精竭慮嗎?
”沈烽霖問。
沈天浩愣了愣,他三叔這言外之意是肯定了他們倆舊情複燃了嗎?
沈烽霖走到桌前,看了一眼桌上攤開的一堆紙,多多少少都寫滿了字,他随意的拿起一張,細細的閱讀了起來。
房間忽然安靜下來,讓人更是心慌不安,總覺得山雨欲來風滿樓,暴風雨即将來臨。
沈天浩吞了口口水,偷偷地瞄了一眼自家三叔,見他還是一動不動,心裡更是瘆得慌,他抻着脖子實在是等不下去了,開口問:“三叔,您想說什麼就說,咱們不要憋着。
”
“留在我這裡,你很委屈?
”沈烽霖開口問。
沈天浩哪裡敢說實話,他忙不疊的搖頭,“您怎麼能這麼想呢?
我一點都不委屈,三叔對我是恨鐵不成鋼,現在這般親力親為的教育我,我自然要認真學習,不得馬虎。
”
沈烽霖依靠着桌子,似坐非坐着,他道:“我以為你覺得委屈,本想着要不放你回家,但你既然都這麼說了,我尊重你的意見,繼續寫吧,今天之前如果寫不完十萬字,全部重寫。
”
“……”
沈烽霖頭也不回的出了房間。
沈天浩僵硬的轉了轉腦袋,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桌上那明顯還不到一萬字的檢讨書,嘴角很努力的上揚着一絲微笑弧度:
三叔這是明擺着欺負他啊,他怎麼可能一天之内寫完十萬字!
沈烽霖出了房間,遠遠的就瞧見了院子裡正在澆水施肥的小身影,果然是個小女孩,跟花花草草都聊得那麼開心。
江清檸注意到有人在窺視自己,回眸望過去,四目相接。
風靜雲止,陽光燦燦,你在屋頭,我在屋外,你什麼話都不說,我什麼話也不說,就這麼隔着一扇窗,缱绻對視,真的是美好極了。
江清檸展顔一笑,眉眼彎彎。
難怪詩人言:
擇一城終老,遇一人白首,挽一簾幽夢,許一世傾城。
寫一字訣别,言一夢長眠,我傾盡一生,囚你無期。
擇一人深愛,等一人終老,癡一人情深,留一世繁華,斷一根琴弦,歌一曲離别,我背棄一切,共度朝夕。
……
相比較十四院這邊的甯靜,徐家卻是雞飛狗跳,亂作一團。
徐萌萌心有愧疚的看着被打得皮開肉綻的大哥,小心翼翼的替他擦了擦藥,“爸可真是下得去手。
”
徐逸天斜睨她一眼,坐起身就将襯衫扣上。
徐萌萌忙道:“我還沒有上好藥。
”
“一點小傷,你這樣子就跟我快死了一樣,下樓玩去。
”徐逸天冷冰冰的一張臉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
徐萌萌噘着嘴,提着藥箱還沒有走到樓下,就被自家老父親給一把擰住耳朵。
徐展直接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給提到了客廳裡。
“爸,疼,疼。
”徐萌萌連連求饒着,“您先放開我。
”
徐展面色凝重的看着她,一聲不吭。
徐萌萌縮着脖子,小聲道:“爸您這是怎麼了?
”
“怎麼了?
你自己做過什麼事你會不知道?
”徐展把手機遞給她,“自己看。
”
徐萌萌被弄得稀裡糊塗的,她迷糊着打開手機,點開新聞,當場被吓得手一抖差點碎了手機。
徐展道:“那位陳先生出現在我們家門口,我還真的以為他是你同學的父親,原來他是來搶我家大白菜的。
”
徐萌萌搖頭,像撥浪鼓似的搖着頭,她解釋着,“爸,您别亂說,我和陳先生之間不是這上面說得那樣,我怎麼可能會去搶别人的丈夫?
”
徐展沉着臉色,“無風不起浪,你敢說這張照片是合成的?
他沒有在光天化日之下摸你的臉,牽你的手,還貼心的給你開門?
”
徐萌萌一個頭兩個大,她這樣子比啞巴吃了黃連還苦,她道:“這些都是角度問題,爸,您難道相信你女兒這麼不正經去勾搭有婦之夫嗎?
”
徐展冷靜了片刻,恍然大悟道:“我女兒這麼可愛,他一定是存着心思想要老牛吃嫩草,不不不,我決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
徐萌萌哭笑不得道:“憑着陳霆的本事,他犯不着放低身價來惦記我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丫頭,您應該查是誰曝光了照片在冤枉您女兒啊。
”
“不用你說,我都會查,但當務之急我需要搞明白這個姓陳的對你是什麼心思?
我女兒這麼可愛,這麼端莊,誰見了不得多看兩眼?
像他這種老男人,最容易把持不住,我必須要把他這種荒唐的想法給掐死在腹中,不得對你想入非非。
”
“爸——”
“你别說話,從今開始你哪裡也不許去,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
”徐展又一次掐住了徐萌萌的耳朵,強硬的将她提回了房間。
徐萌萌聽着反鎖聲,着急的拍打着房門,“爸,您别亂來啊,陳霆是咱們徐家惹不起的。
”
徐展摔門而出。
優雅的咖啡廳,人影稀少。
陳霆知道徐家看到了新聞會第一時間聯系他,他也如約而至,打算親自解釋,隻是他嘴裡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對方給搶先說話了。
徐展面色冷峻,氣勢逼人,他擲地有聲的說着:“說吧,你要多少錢才肯離開我女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