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女人就愛口是心非
話落,他也沒等楊千語回應,笑了笑轉身開門出去。
潇潇一直候在門外,見宮北澤離開,立刻進來。
“姐,怎麼樣?
他找你幹什麼?
”
楊千語站起身,“下午的行程是什麼?
”
潇潇眨眨眼眸,“下午有個會,兩個方案等着最後定稿。
”
“你主持吧,把最後投票結果發給我。
”
她快步走出會議室,話音未落,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坐上車,楊千語又給費雪打了電話:“費費,不用麻煩你姑姑了,我現在去醫院陪希希。
”
費雪不解:“怎麼,又不怕楊采月來鬧了?
”
她專心開車,淡定卻又霸氣十足地道:“大不了,我就承認身份,作為孩子生母,照顧希希是天經地義的!
”
費雪吃了一驚,勸道:“你可三思啊!
想想小宇小宙。
”
“嗯,我心裡有數。
”
經過費雪的提醒,楊千語又思念起兒子來。
回國後,她對兄弟倆的陪伴實在太少了。
于是挂了電話,她順勢就撥通了兒子的電話手表,跟兩個小家夥聊了一路。
直到抵達醫院,她才結束通話。
上樓時,楊千語提高警惕,擔心楊采月又從什麼地方撲上來,抓着她的頭發大喊“打小三”!
這些日子,她被網曝,被陌生人拿油漆潑門,被楊采月數次糾纏毆打,都快神經衰弱了,總覺得危險跟意外随時都會降臨。
好在,一直到病房外,安然無事。
推開病房門,裡面靜谧溫馨。
希希平靜地睡着,而封墨言趴在病床邊,看樣子也睡着了。
不過父女倆即便都睡着,還是緊緊地手牽着手。
楊千語瞧見,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受。
聯想宮北澤的話,封墨言縱有千萬般罪責,但做父親絕對是合格甚至優秀的。
她小心翼翼地走進去,将包包輕輕放下,走到床邊伸出一手探了探希希的額頭。
随即皺眉……
好像有點低燒。
也不知醫生知不知道。
她正猶豫着是不是去叫醫生時,原本趴着的男人突然一驚,猛地坐起身。
動作之快,把病床另一邊的楊千語吓了一跳!
兩人視線對上,她頓時耳根潮熱,眼神都不知該落向哪裡。
封墨言雖然很困很累,可依然不敢睡沉,迷糊中察覺到有人悄然靠近,他驟然驚醒,臉色異常陰沉嚴肅。
等看清“不速之客”是誰,緊繃的神經才漸漸放松。
楊千語将他一切反應變化看在眼底,也清楚地看到他眸底的疲憊和濃濃的紅血絲。
心頭劃過一絲異樣的情愫,她沒等男人開口,主動提議:“你回去休息吧,我在這兒守着。
”
封墨言神色驚疑,眸中多了幾分審視。
這女人吃錯藥了?
突然對他這麼“好”?
楊千語見他不吭聲,以為他是不信任自己,又補充道:“你放心吧,我一定寸步不離。
”
封墨言緩緩起身,還沒來得及撇開女兒的小手,兜裡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
他别扭地用另一隻手從褲兜裡摸出手機,看着來電顯示,皺眉接通:“喂……嗯,你處理不行?
知道了……”
楊千語沒說話,帶着幾分尴尬站在一邊。
聽出電話是宮北澤打來的,她心裡忍不住腹诽。
看來這家夥算準了自己一定會心軟,會來醫院給某人換班,所以算準了時間給封墨言打電話,把人勸走。
耳根還未褪去的熱潮又卷土重來,她越發尴尬窘迫,隻好在心裡告訴自己——都是為了女兒,才不是為了這混蛋!
電話結束,封墨言看向她,臉色又強打起精神。
“公司有點事需要處理,我過去一趟。
你陪着希希,她有點低燒,你要多留心,有問題就找醫生,給我打電話。
”
女兒睡着,需要安靜,他難得沒有冷嘲熱諷,語調平和輕緩。
楊千語同樣看在女兒的份上,還算和顔悅色,點點頭:“嗯,我剛摸出她是有點低燒,會多留心的。
”
本來還準備加一句“你去忙吧”,話到嘴邊又忍住了。
封墨言看了看她,眸光幽深晦暗,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最終又沉默。
轉身,走到一邊拎起搭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
他受傷的右肩膀,本就還未完全痊愈,剛才又趴在床邊睡覺,還握着女兒的手,想必筋脈肌肉都僵硬麻木了。
所以,穿西裝外套時,動作明顯滞澀笨拙,胳膊反轉到背後撈了幾次,都沒能把衣服拽過來。
男人蹙着眉,有點挫敗,轉回頭看向呆滞的女人,眉宇微挑:“愣着幹什麼?
不能幫我一把?
”
楊千語回過神來,臉頰頓時升溫,下意識朝他走過來,心不在焉地,一腳還撞到了床柱子。
“嘶……”她疼得龇牙,忙不疊地回頭看看床上的小姑娘有沒有被吵醒。
還好……
沒醒。
她走到男人身後,眼神都不敢擡起。
可封墨言卻一直盯着她,嘴角輕扯,情不自禁地吐了句:“這麼多年了,還是冒冒失失的。
”
“……”楊千語面紅耳赤,懶得理他,幸好是站在他背後,也不用面對。
雙手拎起他的西服領子,幫他把手臂套進袖筒。
這幅畫面,其實挺陌生的。
結婚三年,他們雖每晚睡在一起,親密的事從不缺席,除了特殊日子。
但像這種幫他穿衣捯饬的事兒,卻從未有過。
他們那時候的感情,本就很畸形别扭。
所以此時,楊千語覺得特别不自在,一等衣服上身,她扭頭就走。
可男人反應很快,轉身便抓住了她的手腕。
楊千語被拽回來。
“啊——”心跳驟然收緊,她發出一聲低呼,察覺到兩人太近,馬上觸電般拉開距離。
可男人抓着不放,她頂多退出一步遠。
“幹什麼,放手!
”怕吵醒孩子,她壓低聲命令。
封墨言握着她的皓腕,又把她扯近了一步,眸光灼灼地盯着她。
“你——”楊千語渾身緊繃,說不出話來。
兩人近在咫尺,他身上濃厚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隐約還含着沐浴露的味道。
看來,他昨晚通宵後早上回去洗了澡換了衣服才來醫院的。
幾年了,他連洗漱用品的牌子都未曾更換。
看起來是個長情的人,可偏偏對待女人和婚姻,又如此不負責任!
“為什麼過來?
”
封墨言盯着她,靜靜地打量着她精緻柔美的五官,低沉啟聲。
楊千語臉頰更熱,瞪他一眼:“你……你千萬别多想,以為我是為了你之類的……我們離婚都四年多了,你過得好壞都與我無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