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當着嶽父秀恩愛
見嶽父大人一直盯着自己,眼神平靜卻極具穿透力,封墨言很快理清思路,恭敬地道:“這本就是理所應當的,我當然支持。
”
“是嗎?
那就好。
”聽他這般表态,卓嶽栾臉上立刻露出笑來,接着說,“卓家是個大家族,回去了免不了要拜見各位長輩。
老爺子在北戴河的療養院,也得過去看看,所以,估摸着要停留個十來天。
”
十來天……
人還沒走,封墨言心裡已經開始不舍了。
“我知道,你們感情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何況你現在身體還未恢複,也需要人照顧,小清離開呢……對你多少有些影響,但也請你理解我做父親的心情——我從沒敢想,這輩子竟有自己的親骨肉,連孫子輩都那麼大了,這個心情啊,無法低調,就想帶回去讓所有人看看,都高興高興。
”
說到這些,卓嶽栾臉上的笑更加明顯,那種滿足和欣慰,比公司拿下國際大訂單都還要激動興奮。
封墨言能理解他的心情,隻是,他也有自己的擔憂。
“您确定……回去,會讓所有人高興?
畢竟,當年老爺子他們都是反對您和阮姨的。
”
“确實,這個我也考慮到了。
”思及此,卓嶽栾臉上的笑落下一些,但很快又保證,“你放心,有我在,他們就算有些想法,也隻能擱在心裡。
你都能為了她跟家裡對抗,難不成我都年過百半的人了,還會被老父親拿捏?
”
封墨言還沒說話,楊千語回來了。
“爸,你們聊什麼呢?
那三個孩子追小羊,都玩兒瘋了。
”千千一屁股坐下,雖戴着鴨舌帽,可臉還是曬紅了,頰側汗珠滾落。
封墨言立刻給她倒了杯茶,遞到她手裡,神色寵溺:“你也跟着跑?
滿頭大汗了,趕緊喝口水。
”
“嗯,确實渴了。
”楊千語接過茶杯,仰頭喝水,封墨言順手就幫她把帽子取下來,透透風涼快下。
卓嶽栾看着兩人的互動,面色平靜,眸底含笑,靜靜地端起茶杯。
連喝了三杯茶,楊千語才覺得舒爽了些。
“你們還沒回答我呢,在聊什麼?
”她剛陪着孩子們玩兒,不經意間回頭看到兩人坐在陰涼處,一邊喝茶一邊聊天,心裡頓時一咯噔。
封墨言溫柔地笑着,修長手指劃過她鬓間,幫她把汗濕的發别到耳後,回答說:“爸想讓你帶着孩子們,去帝都玩幾天,見見長輩。
”
果然是這事!
楊千語神色微微一怔,沒有太吃驚,但也有點小意外,“還要帶他們仨啊……”
她本想着,自己一個人過去,認祖歸宗,拜見長輩,去個兩三天就回來好了。
若是帶上三小隻一起,怕就沒這麼迅速了。
“嗯,孩子們聰明可愛,長輩們見了一定會喜歡的。
”卓嶽栾看向女兒,征求意見,“墨言已經答應了,你覺得呢?
如果沒問題,這兩天準備下,我明天參加一個會議,後天就能出發了。
”
楊千語心裡又驚,看向封墨言,無聲問道:你都答應了?
封先生同樣用眼神默默回答:我能不答應?
“後天……”這時間有些倉促啊。
“嗯,不過你若還有什麼事,也可以等等。
”卓嶽栾并不想強迫女兒。
自己的心思肯定會被父親看穿的,千千也不好找借口,隻能點點頭:“沒問題,收拾東西一晚上就好了,跟幼兒園請假打電話就行,那就等您忙完公務,我們就出發吧。
”
“好。
”
卓嶽栾心滿意足,要喝茶時,發現茶杯空了,封墨言看見,趕緊又給嶽父大人續上。
“還有一件事。
”卓嶽栾停頓片刻,臉色稍稍嚴肅。
這兩人都看過去,靜候下文。
卓嶽栾詢問女兒:“既然你跟楊家無關,那這姓氏是不是應該改回來?
”
“姓氏?
”楊千語跟着反問了句,視線有些顧慮地瞥了眼封墨言,才回答父親的話,“爸……我以前那個名字,早已經銷戶了,法律意義上來說,楊千語這個人已經不存在了。
我現在的名字叫阮清,您若是覺得需要随父姓……”
其實從她内心來講,就想跟着媽媽姓,算是個留戀。
但想着父親就她這一個親生的,而卓家又是這樣的名門望族,于情于理,随母姓可能都行不通。
可卓嶽栾聽她這麼一解釋,明白過來,點點頭道:“既然這樣,那就不用折騰了。
跟着你媽媽姓,挺好的。
”
他沒有那些頑固迂腐的思想,覺得孩子一定要随父姓,便覺這事沒有再讨論的必要。
飲完杯中茶,卓嶽栾起身,“行了,你坐着歇會兒,我去看看孩子們。
”
“爸,您的腿不方便,别跟着他們瘋。
”小孩子們一玩鬧起來,沒個輕重的,楊千語趕緊提醒。
卓嶽栾頭也不回地走了,擡擡手搖了搖,示意沒事兒。
封墨言注視着嶽父大人挺拔清俊的背影,直到面前一隻手晃了晃,打斷他的視線。
男人回神:“怎麼了?
”
千千:“該是我問你怎麼了,發什麼呆?
我爸為難你了?
”
他搖搖頭,習慣自然地拉過女人的手,細細把玩觀賞,臉色不自覺地流露出幾分歉疚:“你當年僞裝難産而死……是想着永遠不再回來嗎?
”
楊千語剛才提到這話,刻意轉眸看了看他,就是擔心會讓他再度勾起往事。
“當時沒想那麼長遠,隻想着女兒情況危急,我剛生産完元氣大傷自身難保,要照顧兩個哥哥都已分身乏術,想讓女兒活下去,就隻能送到你身邊。
”
她面色平靜恬然,心頭傷痕撫平後,再回憶那段悲痛,便隻剩緊張害怕,沒了憎恨。
緊張害怕的,自然是怕女兒夭折。
“可一旦把女兒送到你身邊,你肯定會尋找我的下落。
那時候,你跟楊采月都出入成雙了,我何必再自取屈辱?
權衡之下,僞裝成難産而死,帶着另兩個孩子遠走高飛,是最穩妥的辦法。
畢竟隻有死了,你才會放棄尋找,否則我躲到天涯海角,也早晚會被你揪出來。
”
說完這些,她轉眸看向男人,見他情緒極度壓抑,眸光晦暗深沉,顯然又陷入了自責痛苦之中,她又刻意笑了笑,搖晃着他的手:“都過去了,别想了。
是我自己做的決定,也怪不得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