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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9章 車上風光

  她仗着自己對宮北澤的了解,猜測那輛車八成是宮北澤看不上的,“賞”給了所謂的女友。

  貝蒂沒說話。

  她以為自己戳中了對方,眼裡的光芒漸漸顯露:“貝蒂小姐,你就是個過渡的玩物,畢竟阿澤年輕,有些需求也是正常的。
如今我回國,就再也不會有你的位置。

  哈?

  貝蒂有些搞不懂,“那個,蔣小姐,一輛車而已,我不在乎,他車庫裡那些破爛玩意兒,開哪一輛都差不多,我——”

  蔣甜韻以為她在打腫臉充胖子,根本不等她把話說完,就緩緩截斷:“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好心提醒,隻是不想你到時太難堪,貝蒂小姐,不要以為宮北澤派保镖保護你,還跟你同居,就覺得他非你不可了。

  貝蒂懶得再聽她廢話,撩了撩金色長發,輕蔑一笑,“所以,你想讓我和宮北澤分手?

  蔣甜韻神色笃定,不語。

  “蔣小姐,如果你真這麼有底氣,為什麼還要偷偷找我說這些,直接跑到宮北澤那裡求原諒就行了,你這不是多舉了一杯嘛。

  蔣甜韻沒聽懂,正要再次申明自己的觀點,對面身材纖細的金發女郎已經伸了個懶腰,拿着包包站起身。

  “跟你說話拉低我的智商,走了,白費我期待那麼久,真失望……”

  貝蒂淡淡涼涼地甩下這話,拎着包揚長而去。

  蔣甜韻想追上去,态度強硬地再警告她幾句,但又覺得失了面子。

  隻得坐在原處,手指暗暗捏緊了杯子邊緣。

  ————

  近來,在米國名聲大噪的清新意境派畫家蔣甜韻女士回國的消息,帶來藝術界的一陣熱議。

  蔣甜韻在出發去米國之前,在國内已經小有名氣,如今在國際畫壇浸潤多年,知名度是更上一層樓。

  此次回國,她要籌備個人畫展,在業界頗有影響力。

  這一次畫展若順利舉行,對她打開國内市場大有裨益。
所以她很認真地對待,不僅邀請了不少名家出席,媒體方面,也打點得很全面。

  畫展準備妥當後,她拿着邀請券,親自去邀請宮北澤。

  可萬萬沒想到,前台一點都不給面子,見她沒預約,回了句:“宮總出差了,您下次再來吧。

  蔣甜韻沒有提前給宮北澤打電話,是想給他一個驚喜,可如今連人都見不到,她隻好保持着優雅,轉身走開,去打電話。

  撥出那個号碼,她緊張地手心冒汗。

  這麼多年來,她回國幾次,他都避而不見。

  她知道,北澤還在生她的氣,怪她執意出國,棄兩人感情于不顧。

  不過,既然他還在生氣,那就說明,他還沒放下那段感情,沒放下對她的執念。

  這就是她敢挽回的底氣。

  耳邊嘟嘟聲持續了很久,那邊都沒接起。

  她心裡的緊張漸漸轉變為難堪。

  通話聲音自動挂斷,她臉色落寞,握着手機重新回到前台前。

  “你好,能麻煩你們将這份請柬送給宮北澤嗎?
我是對他很重要的人,他知道我來找他,肯定會很激動的,請你們務必轉交。

  前台大概是看她長得漂亮,氣質也好,點點頭答應:“好吧。

  前台接過設計精美典雅的請柬,放進了抽屜裡。

  蔣甜韻戀戀不舍地停留了幾秒,離開。

  下一秒,前台取出請柬,毫不猶豫地放進了碎紙機。

  同事驚訝,“你怎麼把人家請柬毀了?

  “呵!
你沒看她都打不通宮總的電話?
那說明什麼?
說明頂多是失寵的舊愛,送上去宮總也不會看。

  “嗯嗯,有道理!

  頂樓,宮北澤開完會,拿起手機看着那個未接來電,神色淡漠。

  手機震動時,他知道。

  伸手摁了。

  蔣甜韻會來找他,意料之中。

  他不知兩人見面該說些什麼,也怕自己心一軟,信了她的說辭,搖擺在兩人間對貝蒂造成傷害。

  那妞兒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走了,最後陪伴她的這段時間,他不希望兩人間有什麼節外生枝。

  晚上,快下班時,貝蒂發來信息。

  問他晚上有沒有空一起吃飯,可憐巴巴的語氣盡顯卑微。

  其實貝蒂也不是真的卑微,她就是那種軟乎乎會哄人會撒嬌的個性,讓人見着就心生歡喜,不忍拒絕。

  這段時間太忙了,雖每晚兩人都抱在一起睡覺,但說話沒幾句。

  許是今天接到蔣甜韻的電話,知道她開始找自己了,他莫名地更想念起那傻白甜,于是爽快答應。

  林助理提前把車鑰匙送下去了,貝蒂下班就去宮北澤的車上等着了。

  他這邊處理完工作已經是一小時後。

  等下到車庫,見副駕上沒人。

  宮北澤心領神會,猜到那妞兒在後排睡覺,于是轉而拉開後車門。

  果然,橫躺着的女人吓得一驚,擡起頭來。

  “你終于來啦,我都要餓成餅了……”

  “餓成餅?
”宮少表示不懂。

  “都是扁的啊!

  男人笑了,一天的疲憊消散不少,“你這中文進步很大!

  “那是,老師教得好。

  兩人都笑,宮北澤彎腰看着她閃亮的眼眸,體内莫名一陣躁動。

  喉結翻滾,他不動聲色地鑽進車裡,貝蒂也瞬間明白過來,很默契地起身,長腿一擡,跨坐到他腿上。

  幹柴烈火,瞬間燃燒起來,讓遠遠跟着的那倆保镖,很是不好意思。

  貝蒂向來放得開。

  這幾晚兩人睡一起,她作亂不止一回兩回了。

  這家夥每次都威脅要把她趕出去,吓得她不敢放肆過頭。

  這會兒難得他主動熱情,機會難得,她不把握那就是傻瓜了。

  可當她把男人襯衫衣扣解開一半時,一隻大掌握住了她的手。

  熱吻暫停,兩人眼眸對上,他舔了舔唇,語調喑啞:“不是說很餓?
先去吃飯吧。

  貝蒂不甘心,雙臂纏着他的脖頸,雙腿盤着他的腰,一邊吻一邊問:“那吃完飯呢?

  “吃完飯……你想幹什麼?

  “你說呢?

  都這麼明顯了,還問。

  宮北澤招架不住,吻了她幾下算是安撫,擡手扒開她。

  “走了,帶你去吃好吃的。

  貝蒂嘻嘻笑着,兩人下車,各自坐到前面。

  晚餐是在一家高檔法餐餐廳,貝蒂許久沒吃過家鄉的食物,很開心。

  宮北澤看她吃得高興,他也就滿足了。

  法餐這玩意,他享受不來。

  吃完飯,宮北澤買單,貝蒂起身去洗手間。

  萬萬沒想到,在洗手間裡遇到了情敵。

  蔣甜韻正對着鏡子補妝,從鏡面裡看到身後格子間裡出來的人,吃了一驚,手上動作都停了。

  貝蒂起初沒發現,等走到鏡子前準備洗手時,才注意到盯着自己的那張臉。

  也愣住。

  但隻是一秒,她便沒了反應,走上前洗手,拽了紙巾擦手,揚長而去。

  蔣甜韻突然回神,不顧妝容還沒補好,連忙收拾了包包整理好頭發,轉身跟上。

  貝蒂回到位置,宮北澤已經買完單等着了。

  兩人習慣性地牽了手。

  貝蒂開口就道:“我碰到蔣甜韻了。

  宮北澤神色一僵,回頭看她。

  沉默了下,他才問:“你确定沒看錯?

  “她前幾天找過我,我當然不會看錯!
”貝蒂一急,脫口而出。

  宮北澤吃驚更甚:“她找過你?

  話音未落,身後傳來久違的呼喊聲:“阿澤!

  宮北澤脊背一僵,抓着貝蒂的手明顯收緊。

  他想充耳不聞,直接走掉,可蔣甜韻已經追上來,一把抓住他手臂:“阿澤,真的是你。

  女人很激動,眸光閃爍搖曳,臉色驚喜交加。

  下一秒,貝蒂一把打掉她的手:“你幹什麼,他是我男朋友,你别拉拉扯扯的!

  蔣甜韻看到宮北澤,已經自動把貝蒂忽略了。

  哪怕被她不客氣地拍掉手,她也毫不在意,雙眸依然緊緊盯着男人:“阿澤,我今天去你公司了。
我的畫展下周開始,很隆重的,我親自給你送了請柬,可前台說你出差,我打你電話又不通……”

  “抱歉,蔣小姐,我下周是真的要出差,沒空。

  宮北澤目光平平地略過她,清淺回應。

  “哦,那…也沒關系,畫展維持半個月,等你回來再去參觀。
”蔣甜韻依然帶着笑,滿眼愛慕毫不掩飾。

  出國快十年了,他們沒再見過面。

  眼前這張臉,依然是記憶中的模樣,可卻比記憶中成熟俊朗了更多,也更加地讓人心動。

  過去這些年,她一直在後悔。

  而此時此刻,見到他的這一瞬,後悔之情更加高漲。

  她多想直接撲進他懷裡,道歉,請求原諒,告訴他這些年自己的不易,多想他還是像十年前一樣,雖稚嫩,卻勇敢地護着她,愛着她,将他緊緊抱在懷中。

  可惜,都是幻想了。

  他面無波瀾,再次表示:“我很忙,沒空。

  話落,沒再等對方開口,一手攬住貝蒂:“走吧。

  貝蒂這個神經大條的,被男人攬在臂彎裡離開時,還不忘回頭對情敵嘚瑟,做了個鬼臉。

  蔣甜韻看着她那張臉,氣得牙關抖了抖,手指緊緊攥攏。

  回到車上,宮北澤問她:“蔣甜韻找過你,什麼時候?
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

  貝蒂很雲淡風輕,“就是前幾天,在公司停車場,我不認為這是多大的事……而且她也沒把我怎麼樣,看你天天那麼忙,就忘了跟你說……”

  宮北澤皺着眉,臉色抑郁。

  “怎麼了?
見到她你心動了?
”貝蒂扭頭看着他,調侃問道。

  之所以說調侃,是因為貝蒂見過蔣甜韻了,覺得她也就那樣。

  她感覺宮北澤不可能喜歡那個女人了。

  所以她沒什麼危機感。

  果然,宮北澤很快恢複如常,很冷靜地回複道:“沒有,她跟我記憶中變了很多,感覺挺陌生的。

  貝蒂笑了笑:“我就知道!

  “知道什麼?
”男人不解。

  貝蒂卻沒再細說。

  ——

  蔣甜韻又找過宮北澤兩次,都沒見到人。

  但方婷給兒子打了個電話,又透露了一個訊息。

  “小韻是離婚了回國的,說是被家暴得厲害,她費了好大功夫,花了很多錢請律師,終于打赢官司離了婚。

  “家暴?
”宮北澤很吃驚,都結婚好幾年了,現在才家暴?

  “嗯,具體細節我也不清楚。
是昨天跟一幫太太喝下午茶,聽她們說的。

  知道了這個消息,宮北澤心裡多少有點波動。

  但不知為何,又有幾分洩憤。

  路是她自己選的,被家暴也算是報應。

  轉眼,到了畫展開展的日子。

  不枉蔣甜韻的精心準備,開展第一天,展廳裡的觀衆便摩肩接踵。

  藝術界的各位大佬盛裝出席,媒體的長槍短炮擠了一堆,跟在她身後不停拍照。

  做為在國内外知名度都不可小觑的新晉畫家,美貌與才華兼顧,哪個媒體會放過這個華麗素材?

  巨大的展廳内,着奢侈高定套裝、紅唇長發的女人面帶微笑,遊刃有餘地回答着媒體記者的提問。

  提完了專業問題,立刻有記者把焦點放在了私生活上。

  “蔣女士,請問這次回國的契機是什麼,是否有長期待在國内的計劃?

  蔣甜韻保持着優雅得體的微笑,道:“實不相瞞,我這次回國,是打算長期留下來,往後,工作重心也将向國内轉移。

  一片嘩然。

  “蔣女士,可您的家庭不是在米國嗎?
您的家人也随您一起回國定居嗎?

  蔣甜韻稍稍一思量,直言道:“我……已經恢複單身,來去自由,所以不存在這個問題。

  驚訝更甚!

  “對我來說,無論出去多久,出去多遠,這裡永遠都有讓我牽挂的人和物,回歸是必然的。
以後,我會耕植于本土文化,開拓新思路,請各位多多支持!

  雖然她在後面把話題扯回到事業上,可那句“牽挂的人和物”,還是勾起了媒體遐想。

  “蔣小姐,讓您牽挂的人是不是您喜歡的人?
請問是您的故交嗎?

  蔣甜韻笑而不答,一句“今天還是讓我們關注作品吧”,岔開了話題。

  可噱頭已經抛出去,她知道,媒體記者會自動去挖掘。

  到時候,宮北澤那邊多多少少會接收到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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