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3章 大哥,你總該讓讓我
木國人暫時不敢再靠近,更不敢再丢毒霧彈。
蘇俏和戰深一同往前前進,将手動式風扇給最後一人以防萬一。
他們陸陸續續往前面行進,很快和木國人拉開了長長的距離。
戰爵全程在前面帶路,明明無數次想弄死戰深,可蘇俏在,他隻能忍,必須逼着自己忍。
近乎走了幾個小時,後面總算沒有任何木國的動靜。
蘇俏才看向戰爵問:“還要走多久?
”
戰爵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前面的黑暗:
“至少一整天。
”
随後,他原地坐下,開始休憩。
龍魂團的首領皺眉:“既然還要走一天,勞煩你趕緊帶路,我們并不需要休息。
”
他們鐵骨铮铮,這點挫折對他們來說的确不算什麼。
即便是受傷的人,也在咬牙撐着。
戰爵的目光卻不經意地從蘇俏身上掃過,蘇俏穿着睡衣,雖然被戰深保護得很好,但上方不時滴落的水、依舊讓她有些狼狽。
他背靠着冰冷的石壁冷聲道:“不是所有人都和你們一樣,如果等不及,自己往前走!
”
“你!
”首領龍枭提起拳頭就想揮過去,他向來暴脾氣慣了。
戰深卻看向他制止:“所有人原地休整五分鐘!
”
龍枭經過這大半晚上的折騰,已經很信服戰深,隻能帶着大家就地坐下,短暫地休息。
戰爵從地道出來時,還在房間裡拿了些高效修複片。
服下後,可以讓人快速緩解疲勞,并且提升體力,可惜總共隻有兩粒。
他服下一粒後,擡起手準備将其中一粒遞給蘇俏。
可還沒來得及開口,戰深已經在冰冷的溶洞地面坐下。
他看了眼潮濕對環境,對一旁的蘇俏道:
“坐我腿上。
”
蘇俏卻在戰深旁邊就地坐下,皺眉說:
“你當我是嬌滴滴的女生,連這地面也不能坐嘛?
”
曾經她在農村面朝黃土背朝天時,環境比這還惡劣許多。
戰深心疼地為她整理了下淩亂的發絲:“你當然不是弱女子,但、我心疼。
”
低沉的聲音帶着明顯的寵溺、憐惜。
蘇俏卻勾唇淺笑:“我也心疼啊。
我們走了相同的距離,你為了我還折騰了五天五夜。
現在我不會給你造成任何負擔!
”
這五天來,戰深找她已經夠辛苦。
現在,換她寵他!
話落間,她的手握成小拳頭落在戰深大腿上,輕輕地給他捶腿、按摩。
坐在旁邊的戰爵距離不到一米,借着手電筒的光清晰地看到了那一幕。
他手中拿着的那粒藥,僵硬在半空中的手,忽然就變得可笑。
隻要有戰深在,蘇俏的眼裡就永遠不會有他的存在、哪怕一絲、一毫。
他将藥片又裝進拇指大小的藥瓶裡,手落在岩石上,近乎陷入石頭裡,指節處也泛了白。
現在想來,想讓她休息會兒的念頭也可笑至極!
她還有力氣給戰深按摩捶腿,哪兒輪得到他心疼?
戰爵站起身又繼續往前走,眸底騰起一抹無人察覺的狠戾。
所有人剛做好的休息的準備,哪兒想到他又變了卦。
“他要是是我的人,我能直接揍死他丫的!
”龍枭忍不住爆了粗口。
戰深卻清楚,這個迷宮隻有戰爵知道出路。
他們若留在這裡,會有很多危機。
他倒是無所謂,但他不允許蘇俏受任何傷!
他牽起蘇俏的手,繼續往前走。
蘇俏看了眼前面的戰爵,又看了眼戰深和所有的人。
現在所有人生存的希望都寄托在戰爵身上,即便戰爵脾氣怪,也隻能跟上他了……
一行人又隻能動身、行走在漆黑的溶洞中。
沒有人追來,可以用手電筒照明,方便了不少。
走着走着,忽然來到一個偌大的溶洞中,溶洞裡的石頭散發着淺紅色的光澤,夢幻至極。
這還是走了這麼久以來,唯一一處能發光、有照明的地方。
大家關了手電筒,終于感覺到了安全、放松。
有人感歎着:“要是整個地下溶洞有這樣的光,也不用摸黑這麼久。
”
“這石頭是真的天然發光嗎?
是比景區那些人工打造的更為好看。
”
有人盯着那石頭看,剛感歎完,忽然……
那人隻覺得頭暈目眩,“咚”的一聲暈倒在地。
蘇俏和戰深意識到不對勁時,身邊的人也陸陸續續全數倒下。
是這石頭有問題!
他們正想做出什麼舉動,可頭部一陣眩暈,身體控制不住地往地上倒去。
倒下去的那一刻,戰深緊緊握住蘇俏的手,用盡了生命的力氣。
走在最前方的戰爵回過頭來,臉在紅色光線的映照下,宛若一個惡魔。
誰也不知道,他選擇的這條路,其實是一條死路。
這個溶洞裡的每塊石頭、每秒都放射出比鶴頂紅還要高1.4倍的毒素。
隻要在這裡呆上半個小時,必死無疑!
蘇俏和戰深也沒有想到,走到前面帶路的戰爵,會把大家帶入死亡地界。
而戰爵來之前吃下的那顆體能修複片,含有解毒功效。
他邁步走到蘇俏跟前,準備将蘇俏抱起來。
可扯了扯,卻發現戰深的大手緊緊抓住蘇俏的手,死活不肯松開。
那種力度,像是用了生命的力氣。
戰爵隻能蹲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用了極大的力度,才總算将戰深的大手掰開。
他的目光落在戰深身上,薄唇陰冷地勾起:
“别怪我,要怪隻能怪你擁有得太多。
作為大哥,你總該讓讓我!
”
揚出話後,他抱着蘇俏大步離開,遠離這個溶洞。
而躺在裡面的戰深和龍魂團衆人,沒有絲毫動靜和反應。
石頭紅色的燈光映照着他們,毒素越來越發地侵蝕着他們的身體……
戰爵抱着蘇俏的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即便知曉戰深他們不可能會跟上來,他們會永遠死在那裡,可他還是用了最快的速度加快腳步。
穿着白襯衫的他,在黑暗中如同一個修羅。
但他抱着蘇俏的動作十分小心,絲毫沒有晃動到她。
蘇俏靠在他懷裡暈厥着,睡衣自然地垂下,随着走動而飄動,長發也飄着,面容安甯,眉心微皺,沒有絲毫反應,宛若一具沉睡過去的屍體。
殊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