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陸總,太太才是那晚的白月光

第447章 夏靈,你還愛我嗎?

  慕司沉直接掰開了她的手,道:“你沒錯,你做得很好,我挑不出毛病!

  盡管是一句沒有責備的話,可他的語氣卻是那麼冰冷,沒有一絲溫度。

  夏靈看出了他不想理她。

  将所有的委屈咽進肚子裡,她沒有再說話。

  黑暗中,隻能聽得到彼此勻促的呼吸聲。

  夏靈默默地想,她跟慕司沉已經五年多了,是不是提前到了七年之癢?

  又或者,慕司沉已經把這場報複的遊戲玩膩了,連他自己都覺得沒有意思了。

  所以,即便她回到了他的身邊,他也對她沒了任何興趣?

  就這麼胡思亂想着,夏靈終于在後半夜,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

  兩天後,夏東天的保外就醫終于辦下來了,交了一筆擔保費用,夏靈終于能見到父親了。

  當夏靈進入病房,看到病床上滄桑的父親時,眼淚再也忍不住,湧了出來。

  “爸!

  她擁抱着父親,哽咽着道:“我差點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

  夏東天老淚縱橫,顫抖着聲音道:“靈靈,你……不怪爸爸了嗎?
那天,你從監獄離開後,我以為,你不會再認我這個爸爸了!
”提起這件事,夏靈緩了緩情緒,擦幹眼淚,道:“您是我爸爸,無論您做過什麼,我永遠都記得,您是怎樣把我拉扯大的?

  夏東天欣慰地望着女兒,道:“爸爸對不住你,這幾年,爸爸知道,你在慕司沉身邊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夏靈微微低下頭,不想将自己的難過表現在父親面前,隻是低低地說道:“都過去了,他現在對我,挺好的。

  夏東天突然想起了什麼,問:“對了,爸爸問你,監獄那邊是怎麼同意讓我保外就醫的?

  “是慕司沉幫忙的。

  夏靈歎了口氣,道:“除了他,還有誰會把這件事辦得這麼順利?

  夏東天現在隻要提起慕司沉三個字,都覺得渾身發冷。

  他如同驚弓之鳥般對夏靈道:“靈靈,爸爸不需要你為了救我,委身于他。
反正現在,我已經見到了你,我就死而無憾了。
你聽我一句話,趕緊離開他,他不是真心對你的。
你知不知道,當年我們家破産,還有他把你留在身邊,這都是他的陰謀啊!

  夏靈苦澀地彎了彎唇角,點點頭,道:“我都知道。

  “你知道?

  夏東天緊迫而又着急地說:“你既然都知道,怎麼還不離開他?
靈靈,爸爸不需要你用這樣的方式救我。
當年我犯下得罪,我罪有應得!
你聽話,離開他,跑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
你爸爸是罪人,可你不是!

  夏靈深深地望着父親,無奈而又絕望地說:“可是,我身上流着的,是你的血。
爸,我小時候過的那種優渥的生活,是你踩着慕司沉爸爸的命換來的!
既然我已經知道了真相,我又怎麼能獨善其身?

  夏東天再次崩潰,一個勁兒地念叨着:“對不起,是爸爸對不起你。
但是靈靈,我的罪,就讓我來贖。
哪怕現在,慕司沉要我的命,我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可我不想讓你為我受罪,你明知道慕司沉那樣的人沒有真心,你還年輕,不能這樣再繼續耽誤你的青春了。

  夏靈深深吸了口氣,搖了搖頭,語氣如同死灰,“他對我,是否真心,我已經知道了,對我而言,也早已不重要了。
從我得知您當年的所作所為之後,我的人生,就隻剩下兩個字‘贖罪’。
我留在他身邊,無非是希望他把心裡的仇恨都報應到我的身上。
如果哪天,他釋懷了,放下了,就是我離開他的時候。

  他們父女并不知道,此時的慕司沉,就站在門外。

  當他聽到夏靈的真心話之後,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段時間,他覺得奇怪的地方,這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有了解釋。

  原來,并不是他想太多,而是,夏靈回到他身邊,真的隻是為了‘贖罪’。

  僅此而已。

  所以,他再也感受不到她的依賴、她的崇拜,還有她癡癡看着自己的模樣。

  現在的夏靈,眼神一直都是那麼清冷平靜,她太冷靜了!
冷靜地不像她。

  這一刻,慕司沉才發現,他真的已經失去了她。

  心痛後知後覺地湧現出來,刀割一般劃過他身體所有的細胞。

  慕司沉無力地轉過身,向電梯走去,不準備再去打擾夏東天和夏靈的相聚。

  ……

  因為很久沒有和父親如此自由的相處了,夏靈陪着夏東天吃過了晚餐,才回家。

  而晚上,方姨主動提出來照顧夏東天。

  這倒讓夏靈更放心了一些。

  路上,夏靈在猶豫着,該不該跟慕夫人坦白,夏東天保外就醫的事情。

  後來,她還是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

  雖然現在慕夫人對她的态度有了改觀,可夏東天是罪魁禍首,慕夫人絕不會原諒的。

  最終,夏靈還是準備将這件事埋在心裡,要不就等慕司沉告訴他母親,要不就等慕夫人自己發現再說。

  夏靈回到家,慕夫人正好坐在客廳。

  “回來啦?

  慕夫人奇怪地問:“今天怎麼加班這麼晚呀?
我等你好久了。

  夏靈疑惑地看着她,“您等我?

  “是啊,來,你過來。

  慕夫人拉着她的手到了餐桌前,兩碗黑乎乎的藥就放在桌上。

  中藥刺鼻的氣味讓夏靈忍不住皺了皺眉,道:“伯母,這是什麼啊?
您哪兒不舒服的嗎?

  “這不是給我喝的!

  慕夫人笑了笑,神秘兮兮地說:“這個啊,是給你和司沉喝的!

  夏靈驚訝地看着她,“給我和司沉喝?
喝這個幹嘛?

  “當然是備孕啊!

  慕夫人也沒發現夏靈臉色的異樣,自顧自地說:“這個可是我跟一個很有名的中醫求來的方子呢!
你看,你跟司沉也這麼久了,要我說,咱們挑個黃道吉日,把證兒領了,趕緊造人吧!
我這可是為你着想,年輕點兒生孩子,恢複得快,知道吧?

  夏靈見慕夫人說得興緻勃勃的,也沒好意思開口拒絕,便問:“那……您問司沉了嗎?
他怎麼說啊?

  “他?

  慕夫人冷哼了聲,道:“提起他我就來氣。
今天我本來想着,先讓他把這碗藥喝了。
哪裡知道這小子都沒理我,自己上了樓,關起房門,我敲都敲不開。
所以啊,這個藥,還是得你端上去給他喝。

  夏靈更無語了,她自己都不想喝,她還怎麼端上去給慕司沉喝?

  慕夫人見她猶豫,苦口婆心地勸道:“靈靈啊,雖然你爸原先那事兒做得不地道,可你也看得出,我已經接受你了,也把你和你爸沒看成是同一種人。
你和司沉都五年多了,怎麼也得修成個正果了吧?
咱們早晚都得是一家人,我盼星星盼月亮,都像盼個大孫子,你就完成我這個心願吧!

  夏靈歎了口氣,實在是敗給慕夫人的死纏爛打了。

  無奈之下,她點點頭,道:“好吧,那我現在端上去。

  慕夫人先拿起一碗藥遞給她,道:“來,你先喝,我看着你喝。

  拗不過這老太太,夏靈隻好硬着頭皮,一口氣将這又苦又澀的藥喝完。

  慕夫人見狀,别提多高興了,好像大孫子已經在跟她招手了。

  她催促道:“那你快點上去,記住,一定要盯着司沉,把這碗藥喝完,知道嗎?
”夏靈隻好拿着藥,往主卧走去。

  卧室一片漆黑,一進門,撲面而來的煙味就讓夏靈皺起了眉。

  她趕緊開了燈,男人挺闊孤獨的背影就映入眼簾。

  慕司沉面對着窗戶,指尖的煙頭發着忽明忽暗的光,身旁茶幾上的煙灰缸裡,已經有好多隻煙蒂了。

  夏靈的心微微一驚,還是克制着緊張,走了過去。

  她将藥碗放在茶幾上,小心翼翼地問:“司沉,你……是心情不好嗎?
怎麼抽了這麼多煙?

  慕司沉沒有說話,仍舊在繼續抽煙。

  他冷沉的面容隐在層層煙霧裡,也變得晦暗不明。

  夏靈心跳莫名的亂,想到慕夫人的吩咐,她硬着頭皮說道:“剛才,你媽媽讓我把這碗藥端給你,說是補藥,對身體好的。

  慕司沉涼薄的眸子瞥了眼藥碗,問:“什麼補藥?

  “那……就是那個……”夏靈猶豫了一下,尴尬地說:“就是伯母說,是對備孕有好處的藥。
我剛才已經喝過了,你把這碗也喝了吧?

  慕司沉忽然冷笑了聲,道:“你喝過了?
你想備孕嗎?

  夏靈的心一咯噔,還是點點頭,小聲‘嗯’了聲。

  緊接着,一個避孕藥的盒子被慕司沉拿出來,扔在了她面前。

  夏靈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幾步,有幾分無措地看着他。

  男人的眸光冷徹,一字一句地問:“這就是你說的,你想備孕?
夏靈,你現在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玩得可真是漂亮!

  “司沉,我……”

  夏靈想要解釋,卻被慕司沉打斷。

  男人眸光幽深,一動不動地盯着她,問:“夏靈,你還愛我嗎?

  夏靈錯愕地擡起頭,四目相對時,她竟有了幾分心虛。

  她立刻别開了臉,可目光仍是飄忽不定。

  慕司沉再也無法忍受這樣别别扭扭的感覺,他直接捏着她的下颌,怒道:“你看着我!
夏靈,看着我!
告訴我,還愛不愛我?

  夏靈咬着唇,清澈的眸中泛起細碎的眼淚,顫抖着聲音道:“你别問了,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什麼?
”慕司沉越說火越大,他咬着牙道:“所以,你現在連你愛不愛我,都不知道!
夏靈,現在你隻是在贖罪,是不是!
我們之間的感情,在你心裡,什麼都沒了,隻剩下贖罪!

  在他的逼問之下,夏靈這段時間的隐忍終于爆發。

  “對!
我得贖罪,我必須得為我爸爸當年犯下的罪孽做些什麼!
”夏靈掙開他,曲膝蹲在地上,壓抑着哭聲,道:“我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讓你開心一點,舒服一點?
我真的很努力了,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最後,還是會變成這個樣子。

  慕司沉一把将她拉起來,克制着憤怒的情緒,道:“我拼命的去忘記你是夏東天的女兒,我拼命的為了你,去忘掉那些仇恨。
我甚至,動用了那麼多關系,去将我的殺父仇人保釋出來!
可你卻告訴我,你現在隻想贖罪!
如果我真的想讓你贖罪,我有一萬種辦法折磨你!

  說完,他将她甩到一邊,一腔的怒火無處可發。

  他狠狠一拳打在了鏡子上。

  “啪”的一聲,鏡子四分五裂,鮮血順着他的手一滴滴落了下來。

  夏靈吓壞了,她跑到他面前,既心疼又生氣,“你瘋了嗎?
慕司沉,你到底想怎麼樣啊?

  慕司沉揮開她,無力的靠着牆壁,緊緊閉上了眼睛,道:“你不用管我。
夏靈,如果你隻是來贖罪,那麼現在,你自由了。
我累了,我不想再報複誰,你走吧!

  夏靈的心揪着痛,她曲膝蹲在牆角,低低的說:“自從我知道,我們夏家破産與你有關,我們在一起的這五年多,都是你設的一個局,我就沒有再睡過一個完整的覺。
每天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就好像有一千隻一萬隻的蟲子,在啃噬着我的骨頭。
慕司沉,你知不知道,我也很痛啊!

  慕司沉終于冷靜下來,手上的傷痛,仿佛也抵不過心裡的疼。

  他沒有打斷她,而是默默的聽着。

  夏靈用蒼白的指尖擦了擦眼淚,挽起一絲凄涼的微笑:“你對我做的一切,我還是好恨。
可是每當我想起我爸爸,我才發現自己連恨你的資格都沒有。
司沉,我每一天都過得好辛苦,我好想讓你舒服一些,可無論我怎麼做,好像都不能讓你滿意。
你告訴我,我哪裡錯了,我改,好不好?

  “靈靈……”

  慕司沉如鲠在喉,隻叫了兩個字,就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走過去,蹲在她身前,道:“對不起,對不起……”

  “不,你不用跟我道歉。

  夏靈搖了搖頭,道:“就算該道歉,也應該是我道歉。
在你面前,我和我爸爸永遠都是罪人。

  慕司沉第一次發現,原來心可以痛成這個樣子。

  他的手微微顫抖着撫摸着她的頭發,問:“那你跟我說句實話,你還愛我嗎?
你不要考慮你爸,也不要考慮我,問問自己,到底還愛不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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