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跟她打賭
陸氏集團。
汪柔站在前台,恨恨地說:“你一個前台小姐,是不想做了嗎?
居然敢攔着我?
”
前台小姐也不敢像以前一樣,一口一個‘陸太太’了,而是冷冷地說:“不好意思,汪小姐。
總裁親自吩咐過,沒有他的允許,以後不能放您進陸氏。
”
汪柔簡直沒想到,現在居然連一個前台,都敢這麼跟她說話了!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她死死盯着前台小姐,咬牙道:“我記住你了!
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從這裡滾出去!
”
前台小姐見狀,也不想忍着她了,便嘲諷道:“您要是有這個能耐,也不能五年了都沒當上陸太太,最後還被人掃地出門了!
現在有誰不知道,總裁恨不得躲着您,避着您呢!
您還做陸太太的春秋大夢呢?
”
“你說什麼!
”
汪柔的眼神一厲,伸手就要去打那個前台。
就在這時,肖明的聲音傳了過來,“鬧什麼?
”
汪柔立刻回過身,沖他道:“你看看你的手下都是些什麼人?
拜高踩低!
就算我不是陸太太,我也是陸景墨兒子的媽媽吧!
她剛才,居然敢嘲諷我!
”
肖明一向是看不慣汪柔的,便不理會她的話茬,而是問:“您怎麼又來了?
總裁不是說了,不見您嗎?
”
汪柔理直氣壯地說:“我這次來,可不是為了兒女私情,我是為了陸氏的發展和百年基業!
”
肖明聽她把聲勢造得這麼大,有些無語地說:“汪小姐,您知道什麼叫‘發展’和‘百年基業’?
怕不是您又為了見總裁,編出來的幌子吧?
”
“肖明,我警告你,你要是不讓我見到景墨,陸氏一旦出了什麼事,你就完了!
”
汪柔指着他,威脅道:“不信,你試試看!
到時候,别說是你,就連景墨的事業,都得完蛋!
”
肖明依舊不信,撇了撇嘴,道:“這麼可怕?
不過上次我放您進來,總裁已經把我罵得狗血噴頭了。
您要不就對我說,我去通知總裁。
不然的話,那我也隻好聽天由命了,完蛋就完蛋吧!
”
汪柔深吸了一口氣,這些狗東西,她以後再好好收拾。
隻要把葉佳禾踢出局,陸太太的位置,就還是她的。
因此,汪柔見不到陸景墨也無所謂了,她隻好同意了肖明的建議。
反正,讓肖明去傳達,也是一樣的。
……
總裁室。
陸景墨剛跟葉佳禾通完電話,嘴角的笑意還沒有消失。
肖明走了進來,十分的戰戰兢兢。
“怎麼了?
”
陸景墨還以為他有捅了什麼簍子,便道:“有話就快說!
”
肖明低聲說道:“剛才汪小姐又來了,說是要見您,我沒讓她進來。
”
陸景墨微微蹙眉道:“以後她的事,沒什麼大事,你自己看着辦就好,不用跟我彙報。
”
“這事兒,您還真得知曉一下。
”
肖明為難地說:“是有關太太的。
汪小姐說,太太大概是跟江盛集團的人合作了。
”
陸景墨目光突然震驚了一下,不可思議地問:“你……你說什麼?
”
肖明擦了把冷汗,道:“我也不清楚,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過,汪小姐說的是真真切切的。
好像是江盛集團的人本來找她幹,想竊取她的标書,但她沒有同意。
後來,那個人就沒有再找過她。
可今天,她說她看到那個人進了海城醫院,她就跟了進去。
沒想到,他居然去了心外科,而且,在太太的診室裡呆了好久才出來。
”
陸景墨沉默了一會兒,反問道:“怎麼就有這麼巧的事情?
怎麼就什麼都偏偏被她給碰上了?
”
肖明一看陸景墨的心是偏向葉佳禾這邊的,連忙附和道:“就是,我也覺得太太不是那種人!
這汪小姐成天想做陸太太,估計想得走火入魔了,什麼髒水都敢往太太身上潑。
”
陸景墨沉默了良久,低低的開口道:“你出去吧!
這件事,不要告訴别人。
”
肖明走了,他的目光卻透着濃濃的哀傷與凝重。
其實,他早該知道的,夏靈不會什麼都不告訴她。
以葉佳禾的性格,她更不可能在當時以為汪柔是他太太的份兒上,還橫刀奪愛。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知道了當年的事。
所以,她恨他,他想報複她。
他一直都自欺欺人着,明明看得到葉佳禾被求婚的時候,是那麼淡定,眼中平靜得沒有絲毫喜悅。
就連那笑容,都是極其勉強。
陸景墨自嘲地彎了彎唇角,其實他的理智都還在的,隻是他這次不想相信理智,隻想相信葉佳禾。
隻要她說,他便信。
以前因為他的不信,他給她太多委屈,也錯過了太多。
所以這次,就算葉佳禾手裡握着的是把刀,他也會往前走。
他就賭,葉佳禾不會用這把刀刺進他的心髒。
……
晚上,他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去接葉佳禾。
今天在海城音樂館有葉佳禾以前最喜歡聽的交響樂團演奏,陸景墨早早地訂好了票,想去接她一起看。
葉佳禾卻有些失落的樣子,似乎并沒有什麼興趣。
陸景墨試探着問:“怎麼了?
今天不開心啊?
工作上的事情?
”
“不是。
”
葉佳禾忽然望着他,幽幽地開口道:“我聽夏靈說,我爸爸媽媽都不在了,尤其是我爸爸,死因蹊跷。
你知道這件事嗎?
”
陸景墨一愣,随即,他惋惜的道:“你爸爸是自殺,這件事,我也并不太清楚,究竟是因為什麼?
”
葉佳禾望着他的模樣,緊緊攥起了手指。
這男人可真會演啊,他害死了她的父親,居然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像個局外人。
她微微勾了勾唇角,道:“要不,你現在陪我去我爸媽的墓地,看看他們吧?
”
“現在?
”
陸景墨望着外面漸漸黑下來的天色,道:“今天是不是有點晚了?
不然,我們明早再去吧?
”
葉佳禾平靜地看着他,道:“這有什麼?
我們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唯物主義者,又沒做過什麼虧心事?
難不成,還怕這時候過去,會被鬼盯上?
”
陸景墨倒是聽出她話裡有話,可他實在是不明白,她指的是什麼?
因此,他點點頭,道:“好,我現在帶你去。
”
就這樣,兩人去了葉佳禾父母的墓地。
葉佳禾将路上買來的花放在墓碑前,與陸景墨靜靜地伫立着。
她用餘光觀察着陸景墨的神色,可這男人的表情卻與之前無異,十分淡定坦然。
葉佳禾不懂,他是如何做到害死了她爸爸,還這麼雲淡風輕,一點都沒有忏悔之意的?
“爸爸,如果您在天有靈,一定要托夢給我。
如果當年您的死真有蹊跷,您一定要告訴我真相,我會為您讨回公道的。
”
葉佳禾這番話即出自肺腑,也是說給陸景墨聽的。
後來,天空下起了毛毛雨,再加上天色已晚,陸景墨與葉佳禾才從墓地出來。
初秋的夜晚沁着一絲涼意,陸景墨将外套脫下來披在了她身上,生怕她着涼。
來自他的溫暖緊緊包裹着她,那種溫度和感覺,葉佳禾躲不掉,也逃不開,
她隻能一遍遍地告訴自己,全都是逢場作戲而已。
回去的路上。
陸景墨一邊開車,一邊握着她的手,道:“如果你爸爸看到今天的你,這麼出色,他一定會為你高興的。
”
“未必吧。
”
葉佳禾自嘲地笑了笑,道:“說不定他會怪我糊裡糊塗,不幫他查清楚他當年的死因呢?
”
陸景墨無奈地說:“這件事都已經過去五年了,當年警方都給了定論,說是自殺。
要是真有什麼内情,估計也不好查了。
”
葉佳禾的眸光忽明忽暗,思忖着陸景墨的話。
所以,就是因為時間過去了太久,線索幾乎全都斷了,他才有恃無恐了嗎?
這時,葉佳禾想到今天江盛集團叫做凱文的男人來找她。
要是沒猜錯,汪柔絕對跟這件事脫不開關系。
既然如此,她便将計就計,她倒要看看,汪柔究竟想幹什麼?
因此,葉佳禾忽然說道:“對了,夏靈今天跟我說,他們記者部最近需要一篇采訪企業家的稿子。
這整個海城,也沒有哪個企業有陸氏做得這麼大了。
她想讓我問問你,明天有沒有時間啊?
”
陸景墨一怔,心裡不免有些奇怪。
海城的企業家這麼多,夏靈平日裡對他唯恐避之不及,又怎麼會提出主動采訪他?
可他也沒有表露出來自己的疑心,而是順着葉佳禾的話道:“好,我明天讓肖明幫我抽出一小時的時間,你讓她下午過來吧。
”
“那我到時候帶她一起去,其實,她還挺怕你的,讓我跟她一起,給她撐撐底氣。
”
葉佳禾笑眯眯的說完,陸景墨的神色卻忽然凝重起來。
原來,這才是她的目的。
因為他最機密的資料,都在辦公室的電腦上,所以,她才借着夏靈采訪他的幌子,順理成章地到他辦公室吧?
心仿佛突然間從高空墜了下去,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傳來一陣銳痛和窒息。
他該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呢?
葉佳禾見他這樣的表情,問道:“是不方便嗎?
如果不方便,也沒關系的。
”
陸景墨回過神兒來,露出一抹笑意,格外溫柔。
他一手撐在她的座位後面,修長的身軀慢慢前傾,暧昧道:“怎麼會不方便?
你是陸氏的老闆娘,随時随地都可以視察公司,包括我。
”
葉佳禾被他這樣的親昵弄的無所适從,隻好紅着臉嗔怪了一句:“不正經!
”
而這個晚上,葉佳禾依然是回家,她從不會與他過夜。
如果說陸景墨之前還能一直騙自己,事到如今,他的确,已經撐不下去了。
葉佳禾,并不是因為愛他,才回到他的身邊。
因為,他能感受得到,她與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充滿了抗拒。
望着葉佳禾進入小區的背影,陸景墨的目光,漸漸暗了下來。
似乎她一離開他的車裡,就連步伐都輕松了許多。
陸景墨自嘲的笑了。
他開車回去路過汪柔舞蹈室的時候,那裡的燈光還亮着。
陸景墨存了一肚子的疑問,索性就将車停在了路邊。
汪柔沒想到這麼晚了,陸景墨居然會過來。
看樣子,肖明是将事情告訴了他。
汪柔立刻去泡了杯茶,笑了笑,道:“如果我沒猜錯,你是想問我,關于葉佳禾的事吧?
”
陸景墨沒有回答,而是嚴肅的望着她,道:“江盛集團的人找你,具體要你做什麼?
你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
汪柔淡淡的說:“讓我偷你電腦裡的标書,但我沒有同意,那些人好像就去找葉佳禾了。
這些,難道,肖明沒有告訴你嗎?
我今天全都跟他說了,就怕葉佳禾對你有異心,壞了你的大事。
”
陸景墨冷哼了聲,道:“這種下三濫的事,也就江盛集團的人能做得出來。
他們……就隻是讓你偷我的标書?
還有沒有别的?
”
“這難道,還不夠嗎?
”
汪柔情緒都激動了起來,道:“聽說這個競标案是近兩年來,陸氏最大的案子,股東們全都盯着你。
景墨,你真的想讓葉佳禾偷了标書給他們,然後,狠狠報複你一次,你才能死心嗎?
”
陸景墨緊緊閉上眼睛,想到這段時間以來,自己的狂熱和葉佳禾的疏冷。
他告訴自己,他想賭最後一次。
陸景墨悲涼的勾了勾唇角,道:“這樣吧,我們打個賭。
如果事情真的像你說的那樣,葉佳禾真的算計了我,那我就認命了,我會娶你;如果葉佳禾沒有背叛我,你就把這個舞蹈室關了,離開海城,不要再給葉佳禾造成任何困擾,如何?
”
汪柔震驚的看着他。
陸景墨居然這麼狠,他心心念念都想讓她離開海城,給葉佳禾讓路啊!
可是,他這個賭,誘惑也太大,他居然承諾要她做陸太太。
汪柔的心砰砰直跳,她勢在必得!
因此,她微微一笑,道:“景墨,你真的會說到做到嗎?
可我覺得,這個賭,你輸定了。
”
“好,我們拭目以待。
”
陸景墨目光堅定而決絕,他賠上了自己的一輩子,也要去驗證葉佳禾對他,到底是不是真的那般無情。
如果沒有了葉佳禾,他娶誰,又有何區别?
他無非就是一個空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