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誰讓你這個小妖精勾引我?
葉佳禾這才從衣櫃裡拿出她給他織的圍巾,道:“明天又要降溫了,這個給你。
”
陸景墨瞥了眼那厚實的深灰色圍巾。
如果是之前,她能主動這樣,他的确會很高興。
可現在,他隻覺得她對他的一切順從和體貼,都是為了葉朝明讨好他。
亦或者,是别的目的?
之前她不是也跟朋友說過嗎?
他與她不過是逢場作戲,不過是利用罷了!
陸景墨越想越氣,拿了圍巾,随意的扔到旁邊的小沙發上,道:“我不喜歡戴這些。
”
說完,他已經先一步進了被子裡,閉上眼睛,背對着她。
一抹失望劃過葉佳禾的眼底。
原來,盧倩說的是對的。
自己織的歪歪扭扭的圍巾,一看就不上檔次,他這樣的身份地位,又怎麼能看得上呢?
微微歎了口氣,她默默爬上了床。
兩人就這樣,各懷心事,背對而睡。
直到夜裡,陸景墨聽到那細細淺淺的抽泣聲,他的心揪了起來,轉過身去。
昏黃的夜燈下,小女人纖薄的脊背微微顫抖着,格外惹人心疼。
“葉佳禾。
”
他嗓音低沉,輕輕晃了晃她。
小女人賭氣似的,用手肘掙來一下,不理他
陸景墨隻好用了點力氣,将她的身子轉過來。
這才發現,她軟糯白皙的臉蛋挂滿了淚痕,卻倔強地偏過頭去,不肯看他。
“生氣了?
”
陸景墨撫了撫她臉上的淚痕,又吻着她的唇,道:“好了,我的錯。
不哭了,乖乖睡覺,嗯?
”
他溫柔的聲音,讓她的哭聲更加明顯。
她細碎地抽泣着,控訴道:“你總是這樣陰晴不定的!
我隻是想讨你歡心而已,你幹嘛要這麼對我?
還是說,你覺得我是你的麻煩,我是你的累贅!
”
“你還敢說!
”
陸景墨沉聲制止住她,嚴肅的說:“所以,你做的這一切,不是因為你愛我,隻是為了讨我歡心?
”
葉佳禾愣住了,原來,他誤會了她。
可是,仔細想想,她這麼卑躬屈膝的樣子,的确是怕自己哪裡做得不好,惹到他了,他就不會幫葉朝明了。
因此,她小聲地開口道:“我知道,我以前不是個好妻子。
我也沒有為你做什麼妻子該做的事情……這次,是我不好,把我們的感情和我爸爸的事情挂了勾。
”
陸景墨聽到她的道歉,微微歎了口氣,道:“我希望我的佳禾,一直都是随性的人。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戰戰兢兢,什麼都要看我臉色。
你說你以前不是個好妻子,我又何嘗是個好丈夫呢?
我們都在慢慢進步,對不對?
”
“嗯。
”
葉佳禾點點頭,終于露出了一絲笑臉。
随即,她鼓着嘴,氣呼呼地問:“你今晚去哪裡了?
為什麼你的身上有煙酒味,還有女人的香水味?
”
見她像個兇兇的小獅子,陸景墨笑了,捏了捏她的臉蛋,道:“就知道你裝不了多久!
我倒是甯願你一直這樣,有什麼說什麼?
”
“你快說,你還沒有坦白交代呢!
”
葉佳禾催促着他。
陸景墨無奈地說:“好好好,我說。
今晚我請警局的劉局長吃飯,主要是想談談你爸爸的事情。
”
葉佳禾突然來了精神,迫不及待地追問道:“那……那結果怎樣呢?
”
“有點麻煩,我還在疏通關系。
”
陸景墨沒有把事情的嚴重程度如實告訴葉佳禾,隻是為了讓她安心,才這麼說。
葉佳禾看到了希望,也知道這種事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
因此,她欣慰地笑了笑,道:“那還是有希望的,對不對?
”
“當然。
”
陸景墨将她擁在懷裡,安慰道:“你什麼都不要想,一切都有我。
葉佳禾頓了頓,小心翼翼地問:“那汪柔呢?
你真的把她送出國了嗎?
”
陸景墨臉色一僵,幸好卧室裡燈光昏暗,葉佳禾并沒有看到。
他不想騙她,但是,汪柔跟葉朝明息息相關,他怎麼敢跟她說實話?
因此,他道:“嗯,已經把她送走了。
”
葉佳禾沒想到,他答應她的事,都做到了。
感受着男人炙熱的胸膛,溫熱的呼吸,她又往她懷裡靠近了一些。
懷裡的小女人微微動了動,軟軟的唇印在了他的喉結上。
陸景墨身體裡的火,一下子燒了起來。
他眸光渾濁了些,克制地說:“你乖乖睡覺,再亂動,小心我現在就辦了你!
”
“反正,我本來就是你的人。
”
小女人仰頭看着他,清澈的眸子夾雜着一絲妩媚。
陸景墨哪裡能受得了她這種誘惑?
心尖一動,低頭吻了上去。
“唔……”
她嘤咛了一聲,軟在了陸景墨懷裡,予取予求。
兩小時之後,柔軟的床才恢複平靜。
小女人臉頰绯紅,躲在他懷裡,像一隻受驚的鳥兒。
陸景墨低沉地笑了笑,撫着她光滑而顫抖的脊背,道:“本來大晚上的不想折騰你了,誰讓你這個小妖精,半夜三更的還要勾引我?
”
“讨厭!
”
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可他說的似乎也沒錯,是她自己先動了情,先撩他的。
……
翌日,果然又經曆了一次大降溫。
陸景墨提醒着葉佳禾多穿些衣服,自己穿戴整齊後,将葉佳禾給他織的圍巾也戴了上去。
盡管,圍巾上許多線頭和針腳不齊,但他還是愛不釋手。
畢竟,那小女人織圍巾時,手指被紮了許多次,他能感受得到,她的用心。
葉佳禾沒想到,他真的會戴她的圍巾。
想到昨晚他那麼随意地将這條圍巾扔到一邊,葉佳禾便道:“你把圍巾還給我!
”
“不是送我了嗎?
”
陸景墨疑惑,随即,笑眯眯地問。
葉佳禾哼了聲,故意問道:“那是誰昨天晚上,說自己不喜歡戴這些東西的?
”
“嗯?
是誰說的?
”
陸景墨圈住她的腰肢,輕笑道:“那一定是你聽錯了。
”
葉佳禾翻了個白眼兒,心裡卻是那麼甜。
男人俯身,薄唇貼着她耳邊,柔聲道:“謝謝你,佳禾。
這個禮物,我很喜歡。
”
葉佳禾心尖一顫,忽然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如同小兔子似的跑了出去。
……
前些日子的陰霾,似乎已經煙消雲散。
葉佳禾相信,以陸景墨的人脈和能力,一定能很快就将父親救出來的。
醫院門口,她遇到了盧倩。
”今兒個怎麼這麼開心啊?
”
盧倩望着那輛剛剛開走的邁巴赫,道:“你老公換車了?
”
葉佳禾笑着點點頭。
盧倩見她心情不錯,便疑惑地問:“那個小三的事情解決了嗎?
最後是怎麼處理的?
”
提起這個,葉佳禾心裡有點别扭,小聲道:“他把那女人送去國外了。
”
盧倩追問道:“啊?
那孩子呢?
”
“孩子還在。
”
葉佳禾的好心情瞬間沒有了。
盧倩無語地說:“佳禾,你醒醒啊,這女人去國外享福了,花着你老公的錢,你怎麼還這麼開心?
你難道以為這件事就解決了嗎?
難道去了國外,她以後就不能帶着孩子再殺回來?
”其實盧倩說的這些,葉佳禾都明白。
可是,父親出了事,陸景墨是唯一能幫她的人。
況且她并非真的做好了準備跟他一刀兩斷。
她承認,自己是依賴他的。
她根本就無法想象,如果生命中沒有他,自己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子?
于是,她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道:“你說的這些,我也想過。
但是他答應過我,不會讓汪柔和那個孩子對我造成影響。
況且,我愛他。
”
“你這丫頭,是傻了嗎?
”
盧倩戳了一下她的腦袋,恨鐵不成鋼地道:“你就應該咬死了那個小三,要她把孩子打掉,再跟你老公徹底了斷啊!
這才是你應該做的。
”
葉佳禾歎了口氣,有些失落的說:“陸景墨不會答應的。
”
畢竟,如果汪柔真的因為這次流産而失去了生育的能力,陸景墨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盧倩同情的看着她,總覺得葉佳禾現在,是在自欺欺人。
早晚有一天,矛盾還是要爆發的!
她隻是暫時沉迷在陸景墨的溫柔鄉裡罷了。
盧倩看時間快八點了,隻能道:“好了,我先不跟你說了,今天我們老師要去一個私立婦科醫院會診,還要帶着我呢!
聽說那個孕婦的情況很複雜,讓我也跟着見識見識。
”
“嗯,那你别遲到了,快去吧。
”
葉佳禾沒有多想,在電梯口,跟盧倩道了别。
……
陸氏集團。
陸景墨戴着葉佳禾送的圍巾到公司是,着實引來了許多議論。
那些眼尖的秘書,紛紛竊竊私語着。
“天啊,你們看到總裁戴的那個圍巾了嗎?
怎麼看起來跟義烏商貿城加工的一樣?
”
“别胡說!
總裁能戴那種圍巾嗎?
這應該是哪個大牌的新品,看着其貌不揚,估計得好幾萬一條吧?
”
“不對,我對大牌最有研究了,沒見過這種款式。
我猜,肯定是私人訂制,總裁的西裝,很多不都是請意大利著名設計師,私人訂制的嗎?
”
就在這時,肖明突然走了過來,清咳了一聲。
幾個秘書吓了一跳,連忙低頭道:“肖特助。
”
肖明嚴厲的目光掃過衆人,冷聲道:“都沒事了嗎?
若是被總裁聽到你們在背後八卦議論他,明天這裡恐怕就要換一波秘書了!
”
所有人都不敢吭聲,連忙回到自己位置上。
肖明引領着慕司沉進了總裁室。
“總裁,慕律師來了。
”
“好,你先出去吧。
”
陸景墨打發了肖明之後,立刻問道:“怎麼樣了?
你今天去警局,有沒有發現什麼新的線索。
”
慕司沉坐在他對面,喝了口茶,道:“别提了。
這麼多年,這算是我遇到的為數不多,具有挑戰性的案子。
”
“怎麼說?
”陸景墨道:“就連你,都覺得難嗎?
”
慕司沉撇了撇嘴,道:“我是律師,不是神仙!
說句實話,這個官司勝算極小。
因為證據确鑿,加之汪柔還是孕婦,所以,法官肯定會偏向她的。
”
陸景墨蹙眉問:“之前那個司機一口咬定說是葉朝明指使的他,你有沒有去探一探那個司機的底細?
”
“我已經找人調查了,沒有任何問題。
他沒有結婚,家裡隻有一個老母親,身患重病。
而且,警察也從銀行那裡,發現了葉朝明給那個司機的轉賬,一共是五萬塊。
”
“五萬?
”陸景墨不可思議的說:“隻有五萬,他就願意幫葉朝明做這種殺人犯法的事情?
”
慕司沉想了想,道:“大概是他家太貧困了吧?
人在急需用錢的時候,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我以前也遇到過這樣窮兇極惡的當事人,幾萬塊錢,讓做什麼都做。
”
可陸景墨還是覺得匪夷所思。
至于為了五萬塊錢,就把自己的前程都給搭上嗎?
他歎了口氣,問:“那葉朝明那邊怎麼說?
”
“還是不肯承認,說這五萬塊錢是自己借給司機的。
”慕司沉歎了口氣,道:“不過,沒人會信。
因為當時借款的時候,也沒有任何欠條之類的證據。
”
陸景墨氣的将手中的文件狠狠扔到桌上,道:“那就沒有别的辦法了嗎?
所以,葉朝明坐牢是坐定了?
”
“也不能這麼說。
”
慕司沉道:“還有最後一個辦法,就是汪柔撤訴。
或者,出諒解書。
這樣的話,葉朝明可能判個緩刑,不需要坐牢。
”
陸景墨無語的看着他,道:“讓汪柔撤訴,比打赢這個官司的難度,還要大!
”
慕司沉無奈的勾了勾唇角,道:“那你就隻好跟你家小太太打好招呼,讓她有個心理準備了!
”
陸景墨一籌莫展,眉宇間寫滿了沉郁。
要是能說,他早就說了。
可他根本就無法想象,葉佳禾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該是怎樣一番崩潰。
他不想讓她難過,更不想讓她因為這些事,吃不下睡不着。
陸景墨歎息了一聲,沉沉地說:“讓我再想想。
”
慕司沉正準備離開,目光卻落在衣架上挂着的那條圍巾。
想起剛才陸景墨的秘書們在外面的八卦,他突然輕笑出聲。
陸景墨感覺出他的嘲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怎麼?
你一個單身狗多年,現在羨慕了?
”
慕司沉笑得更開了,“能看得出,你很愛她。
”
不然,也不可能戴着這樣的圍巾,出去招搖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