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那個女人浮出水面
聽到陸景墨對靳家的打算,葉佳禾終于舒了口氣,道:“謝謝你啊,陸景墨。
”
“我們之間,還需要說這個字嗎?
”
陸景墨撫了撫她的臉頰,柔聲道:“不要太擔心,一切,都有我。
”
在陸景墨的安撫下,葉佳禾一直提着的心才漸漸踏實下來。
翌日,兩人的工作和生活也已經回歸到了正軌。
陸景墨早上先将冉冉和陽陽送去上學,再送葉佳禾去上班。
“那這樣,你今天下班以後,我來接你,我們一起去看看靳夫人。
”
陸景墨叮囑道:“上班的時候你就好好上班,不要再瞎想了,知道嗎?
”
葉佳禾微微笑了笑,有人在前方給你遮風擋雨的感覺,真的很好。
尤其是,這個人還是自己打心底愛的人。
“嗯,我知道了。
”
葉佳禾答應之後,在他臉頰吻了一下,紅着臉道:“你也好好上班。
”
就這樣,她像一隻害羞的兔子,連忙跑下了車。
陸景墨隻覺得這一大早的,就有種心花怒放的感覺。
因為剛才陸景墨停車的地方距離醫院還有一段距離,葉佳禾沒走幾步,便聽到一陣呼救聲。
“哎呀,這裡有人好像喘不過氣了!
”
“有醫生嗎?
看起來像是要憋死了!
”
“……”
葉佳禾連忙跑過去,這才發現一個落魄的婦女似乎是急性上呼吸道梗阻,臉憋的青紫,喘不過氣。
她判斷了病情之後,立刻道:“快搭把手,對面就是醫院!
”
說完,她立刻給急診打電話,道:“立刻準備手術間,這裡有個病人需要做環甲膜切開。
對,我來做。
”
葉佳禾以最快的速度将病人送進了急診手術間,對于外科醫生來說,這算是最普通基礎的小手術了。
做完了手術,病人被推入普通病房,護士才過來跟葉佳禾說費用的事情。
“Susan醫生,這個病人好像是個流浪者,身份證什麼的沒找到,就連手機都沒有,現在做了手術又不能開口說話,我們怎麼聯系她家屬啊?
”
護士為難地歎了口氣,道:“要是聯系不上家屬,她這筆費用,又要記在我們科室的頭上了。
”
葉佳禾拍了拍她的肩,道:“記在我頭上吧,先給她把該查的都查了,需要多少錢,先從我獎金裡扣。
”
小護士這才開心地笑了,對她來一頓彩虹屁:“Susan醫生,您真是人美心善又大方,就您這格局,十個白雅慧也比不上!
”
葉佳禾無奈地笑了笑,道:“行了,快去幹活!
”
這個老婦人剛做完手術,葉佳禾也就把她當做了一個普通的病人。
慶幸自己今天遇見了她,搶救得及時,否則,再耽誤幾分鐘,這個病人完全可能因為窒息而喪命。
一大清早的就救了一條人命,葉佳禾心情倒是不錯。
隻是白雅慧就郁悶了,沒想到以後,這個Susan要常駐沙家浜了,再也不走了。
這麼說來,往後的日子,自己豈不是都要被她強壓一頭?
聽說葉佳禾早上救了個人,還承擔了那個人的醫藥費。
白雅慧十分不服氣地道:“你知道現在中國有多少人治不起病嗎?
我勸你不要嘚瑟,有幾個錢,你都不知道怎麼花了吧?
小心那些沒錢治病的人全都過來找你。
”
葉佳禾白了她一眼,道:“我願意,你管得着嗎?
”
本來她想說‘關她屁事!
’,可又覺得有點不太文明,這才換了個說法。
白雅慧冷哼了聲,陰陽怪氣地說:“Susan,我知道你什麼意思?
你不就是想在大家面前表現,讓所有人都高看你一眼嗎?
可你别忘了,我才是這個心外科的主任,你的上司!
”
葉佳禾不以為意地說:“我需要表現嗎?
難道,我Susan可以做的手術,你白醫生做不了,不是全科室都知道的事嗎?
還有,你是心外科的‘代理’主任!
”
葉佳禾故意将‘代理’二字咬得極重,氣得白雅慧臉都綠了。
随後,葉佳禾便去查房了。
白雅慧緊緊握住拳頭,她總有一天,會超過Susan的!
這女人到底有什麼了不起?
她從來都沒有被人這麼瞧不起過!
……
忙碌了一天,葉佳禾總算趕在下班的點将之前落下的工作都清完了。
陸景墨的車已經停在了醫院門口等她。
葉佳禾連忙上了車,道:“走,我們看看靳夫人。
對了,我讓你準備的補品都準備了嗎?
”
陸景墨凝重的望着她,道:“我們恐怕現在不适合去了。
”
“為什麼?
”
葉佳禾道:“靳老師生前對我恩重如山,靳夫人和靳溪以前都對我很好。
現在靳老師走了,我不能不管她們的。
”
“不是這個意思。
”陸景墨解釋道:“我讓人打聽了,靳夫人的抑郁症傾向非常非常嚴重,你要知道她以前是珠寶鑒定專家,很精明的。
但現在,她已經有了狂躁傾向,不能輕易受刺激。
要知道,你對于她來說,本身就是個刺激,隻會讓她的病情加重。
”
葉佳禾聽得心都揪了起來,着急的道:“那你說,這該怎麼辦?
我們總不能就這樣不管了,我做不到!
”
“我們當然不能這麼放任不管,你和我都不是這種人。
”
陸景墨冷靜的分析道:“但我們現在,不能再去刺激她。
倒不如先聯系這方面比較好的專家,給她看一看,然後請兩個照顧抑郁症患者比較有經驗的護工去照顧靳夫人。
聽說之前靳溪請的那個護工,因為受不了靳夫人現在的脾氣,已經辭職了。
”
葉佳禾也暫時想不到别的辦法,隻能點了點頭,道:“那好吧,就先聽你的。
”
想想靳夫人以前是那樣的優雅溫柔,現在卻變成了這副模樣,葉佳禾越來越内疚。
假如靳南平沒死,或許,靳夫人就不會受到雙重打擊。
兩人商量好之後,陸景墨将車往回家的路上開。
“對了,靳溪那邊我也想到了好辦法。
”
陸景墨笑了笑,道:“她現在不是在海城大學教鋼琴嗎?
工資的确不高。
但我可以介紹朋友和公司的員工,送孩子去她那裡學鋼琴,通過這樣的方式幫她,也不會引起她的懷疑,你覺得怎麼樣?
”
葉佳禾靠在他肩上,道:“陸景墨,我現在都有點崇拜你了!
你是怎麼想到的啊?
這樣正好,不然靳溪要是知道我們幫她,她肯定會拒絕的。
”
陸景墨被她吹捧得有些飄了,他勾唇笑了笑,道:“就隻是有點崇拜嗎?
難道,沒有什麼獎勵?
”
葉佳禾聽出了他言外之意,嬌嗔地瞪了他一眼,道:“現在人都是你的了,還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
”
陸景墨也笑了,暧昧地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才對。
”
……
雲端會所。
商元浩回海城之後,心情十分糟糕。
因為,他派過去捉蘇萍的人,沒有将事情辦成,還是讓這個詭計多端的女人給跑了!
阿骁分析道:“她當時為了保命,跑得匆忙,什麼東西都沒來得及帶。
老爺子給了她這麼多珠寶,也都被她落在家裡了。
她養尊處優慣了,就這麼逃出去,她一個年近六十的女人,未必能活得下去。
”
商元浩目光陰冷,恨恨地說:“那就繼續找!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倒要看看,這女人能跑到哪裡去?
”
阿骁為了讓他寬心,便道:“老闆,不然把上次那個叫靳溪的小姐叫來?
陪陪您?
”
商元浩的腦海中有浮現出了靳溪那倔強又美豔的臉龐,頓時,喉嚨有些幹燥。
他沉聲說:“那女人看起來不像會所裡這些風塵女子這麼随便,要是不願意,你也别逼她。
”
阿骁偷笑,還從沒有見過老闆這麼體貼誰呢?
商元浩低吼道:“你笑什麼?
還不快去把人給我請來!
我先去房間收拾一下。
”
說完,他面色冷沉地離開,可那匆匆的步伐已經透露出了此他時雀躍的心情。
阿骁看在眼裡,不由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地說:“這怎麼弄得跟相親似的。
”
商元浩跑回房間,捯饬了許久,刮了胡子,頭發洗了之後往後一梳,定了個型。
轉而又将自己皮夾克換下來,穿上了一套正兒八經的西裝,還打了個領帶。
他望着鏡子裡面的自己,怎麼感覺有幾分陸景墨的樣子了?
商元浩輕輕哼了聲,道:“大概女人都喜歡陸景墨那家夥的人模狗樣吧?
不然,他妹妹怎麼能被那種斯文敗類拿捏得死死的?
”
商元浩決定,先走陸景墨的路線試試,先來軟的,軟的不行再說。
他對着鏡子左照右照,半小時之後,才終于滿意。
可阿骁這家夥辦事速度怎麼越來越不像話了?
那麼久了,居然還沒把人給他請來。
就在這時,阿骁敲了敲門,商元浩連忙坐在沙發上,随便拿來本書,裝模作樣地翻看着,好歹也顯得自己有點文化。
“進來。
”
商元浩故作深沉地開口。
好不容易門開了,他的臉色卻一下子沉了下去。
“怎麼就你一個?
”
商元浩将書扔到一邊,不滿地看着他。
阿骁驚訝地看着自家老闆,這還是他那個喜歡穿皮夾克馬丁靴,喜歡刀光劍影的老闆嗎?
阿骁忍不住稱贊道:“老闆,您這西裝皮鞋的風格,跟換了個人似的。
”
“少來!
”
商元浩焦急地問:“靳溪呢?
你怎麼沒把她帶來?
”
阿骁小心翼翼的瞥了他一眼,道:“靳小姐辭職了,昨天剛走,以後應該不在這裡做了。
”
“什麼?
”商元浩連忙問道:“為什麼?
難道,這裡有人欺負她了嗎?
”
“沒有沒有。
”阿骁連忙解釋道:“有您的吩咐照顧她,誰敢欺負她啊!
我聽跟她一起的服務生說,她好像是音樂學院的老師呢,現在收了幾個學生教人家鋼琴,比咱們這兒薪水多。
”
商元浩一聽,對靳溪更感興趣了。
“她還是老師?
”商元浩露出一抹癡笑,憨憨的,“怪不得,我說這氣質跟雲端會所裡的那些女人,就是不一樣呢!
哎,原來是老師啊!
”
像他這種身份的人,平日裡周圍不是陪酒小姐,就是些拜金女。
商元浩默默的想,他還從來沒跟老師談過戀愛呢。
也不知道跟老師在一起,是個什麼感覺?
阿骁見他正在犯花癡,小心的提醒道:“老闆?
咱下一步怎麼做啊?
去找靳小姐嗎?
”
“先等等,不能表現的太熱情了,再吓着她!
”
商元浩想了想,道:“你去打聽打聽,那些學生家長給她多少錢?
到時候讓會所的主管聯系她,給她更多!
這女人,最近一定是手頭缺錢。
否則,一個大學老師,怎麼可能跑到我這裡來做服務生?
如果不是走投無路,她絕不會來這裡。
所以,隻要給她更多的薪水,我想,她還會再回來的。
”
阿骁贊同的點了點頭,沒想到,老闆的智商還在線,并沒有完全被愛情蒙蔽了雙眼。
……
另一邊,葉佳禾得知陸景墨讓公司裡好幾個同事送孩子去靳溪那兒學鋼琴,讓靳溪的收入提高了很多,葉佳禾也跟着開心。
她用自己的人脈關系,聯系了好幾個國際上抑郁症方面有名的專家,将靳夫人的病曆調出來給他們參考。
隻有幫靳南平照顧好他的母親和妹妹,葉佳禾才會覺得負罪感能小一些。
更令她開心的是,前幾天搶救的那個病人已經恢複了,甚至可以說話了。
她立刻去了病房裡,那個婦人見到她,猶如見到救命恩人般,哭着道:“孩子,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一命!
”
後來,葉佳禾得知,這個病人一直都有重度咽炎,最近海城的天氣溫度很低,受涼後造成了急性感染,這才導緻喉頭水腫,差點憋死。
她微微笑了笑,道:“阿姨,抗生素我們也給您用上了,現在您的情況很好,放心吧,沒事了。
”
一旁的小護士一直給葉佳禾使眼色,提醒她趕緊問一下這人的身份信息,讓她家人趕緊來交錢。
畢竟,醫生也沒有義務幫病人墊醫藥費。
因此,葉佳禾便問道:“阿姨,您叫什麼名字啊?
您得把基本信息跟我們護士說一下,讓她做一個登記。
還有就是,您最好給您家人打個電話,讓他們過來照顧您,也省得他們擔心,是不是?
”
“我……我叫蘇萍。
”
蘇萍眼圈泛紅,哽咽着道:“我以前不是海城人,我沒有家人,隻有我一個。
”
護士無語極了,又來個白嫖醫療資源的。